《青铜时代》

彼岸会有金色的光亮

知道王小波,是在我上大学的时候。看他的第一本书应该是《一只特立独行的猪》。很承认,当时我理解的不多,所以如今能记下的也只剩个书名。当时没办法了解他的情色,更是想破脑袋也无法接近他想给予的象征。因有这样的阅读经历,随后几年都是在旁人的评论中窥视他的伟大,而自己只能与经典擦身而过。

毕业五年后的如今,我已经进入社会,开始在麻木中工作,开始与心中的理想分别,开始经历现世的恋爱,开始拥有寻常的婚姻。再鼓起勇气看起王小波,才明白了曾经视为破天荒,鬼扯淡的象征。每一个中篇读毕,都会不自觉的掉下眼泪。这泪不止是给小波的,也是给自己的。他费劲心力,用他特有的诙谐,为读者呈现他不如猪狗般的插队生活。他调侃着血淋淋的制度,浑噩噩的周遭。他没在悲天悯人,他没在哭天抢地,他没在激怒质问,他没在正义凛然,但他就可以这么“混蛋”的伟大,天与地又能把他怎奈,仰起头与理想并肩,终将踏出个真与智。这一切是需要胆魄的,所以王小波的伟大有凭有据。

整个阅读过程中,心绪是酣畅淋漓的痛快夹杂着暗而奔涌的伤怀,视觉在各种搅柔不清的混沌间冲击,明亮。小波的色彩是用来形容丑的,也许他是觉得只有确定何为丑才会发现美的真相。对于小波的争议,我了解的不多,但会感到所属他风格的笔端为他带去的不详,即便当今年代,也未必会全盘接纳。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能使与他灵魂相近的人从此不再孤独。

说回本书内容。三个中篇,其宗旨都是写一个真实的自己在与这混沌的人世周旋。他们都曾怀揣着信念,但也因有这份信念而痴狂、纠结、往复、消亡。还好,真的还好,在挣扎之际有红线,有红拂,有无双。还是看小波写象征人物时放松些,一旦折回到他自身,一旦开启第一人称的段落,我便不忍想象。很多时候,大言悲苦并不感怀,但以笑侃泪,真令人心疼。

阅读这本书的确花费了我很长的时间,主要的耗时在《万寿寺》这一篇。文式的跳跃,暗示的艰深确有些难度。所以,建议阅读的顺序是《寻找无双》《红拂夜奔》《万寿寺》。每一篇的故事线均独立,不用担心调换顺序会有影响。

最后,心中暗祝这名伟大的骑士,可到达他理想的国度,逍遥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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