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09-24

远方

3长夜

女儿把头埋在被里,她不忍心听见母亲的喊声,父母的关系她看在心里,谁不渴望有个温馨的家。可是她的父亲像一张照片,没有一点温暖,像一张银行卡。她要去外地工作,她不想母亲一个人孤零零一辈子,她一定要把父亲拉到母亲身边。

妈妈真的太可怜了,平日里洗衣做饭照顾她,似乎再没有朋友。奶奶一家人,大概因为父亲的缘故,对母亲也冷冷。责怪母亲不能赚钱,全靠父亲一个人养着。可是她知道,妈妈一有空闲就打些零工,做饭饭刷盘子,填补家用。

昔日年轻漂亮的妈妈,已经有了白发,细碎的皱纹也爬上了眼角。她不忍心妈妈这样的老去。她计划了好长时间,这次就是为了撮合爸妈。如果爸爸再不回来,她甚至想到了让她们离婚,妈妈太苦了,对她太不公平。

他出去打水,夜来香的味道凄迷悠长,弥漫空间。屋子里静下来,她突然有些不安,局促的站起来,伏在窗前往外看。立秋过去好多天了,东北的天气早晚温差大,窗玻璃上一层细密的水汽。窗外,院子里橘黄的灯光透进来,朦朦胧胧。他打了一盆热水进来:“你泡泡脚。”她的心一颤,泪就来了。

看着女人无声的抽泣,他放下盆子,轻抚她的秀发。她躲闪着,还是被他抱在怀里。她吓得一阵轻喊,忍不住掐他,他疼了,才放手。他看着妻子娇柔的脸庞,一滴未出的泪珠依旧挂在眼角。那楚楚的姿态,依旧是新婚的她。任她躲避,她的嘴还是被紧紧的吻住。床吱吱嘎嘎一阵颤动。半年多没被男人亲近,她的身体剧烈反应。

“恰恰!”是敲门声.他停下来,侧着身子细听。“谁呀?”半天没人回应,“恰恰!”又是敲门声。“你不用动,我出去看看。”他一骨碌爬下床。穿好衣服顺手关上拉门,把外屋的门欠个缝,侧身挤了出去。过道里黑漆漆的,他用力跺了一下脚,灯光瞬间涌满过道。一个白色的纤细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长长的黑发留下一个残影。他快步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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