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诗遇到瓶颈,所有和诗有关的东西,我已写到尽头,不知怎样才能找到突破的点。朋友问我向往什么,我向往自由洒脱,向往到山川河流中去。
在地图上涂涂画画,一个人背着包就开始漫无目的地行走。世界很大,钱囊羞涩,我知道自己走不多远,带着一只笔就去寻找内心的安静。
走的那些日子里,曾经也问过自己,是不是向往一个美丽的姑娘,后来才知道,自己是需要一个家。每当走到那里,就停在那里睡下,不过都是在白天,秋天的夜里比较凉,骨子也受不了寒。
我一般都是选择宽阔的场地,打开厚重的包,取出包中铺地的薄被,这太阳也正照在身上,满心的暖。我到一个地方,除了太阳,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带走。
沿着大路,只能看到人,这并不是我出行的目的,我见过太多人,竟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多描写几笔的。男人大多一个样,女人大多又一个样,唯有老人和孩童对我有吸引力,但又多在家中。
我只好朝人少的地方去,走着走着就看到密的林子,也不管什么猛虎豺狼,如能看见,也是我的幸运。假如我能看到它们,我会走上去告诉它们,我是善良的人,我是他们的朋友,我没有猎枪,当然,我也没带斧头。它们的家也不会遭受我的破坏,因为我手里只有笔和太阳。
不过这一希望还是落空,当地的人也没见过什么猛兽,至于会释放毒素的蛇,可能也消失殆尽了。在我走过的丛林中,只见过几堆白骨,整齐地横躺着,发出白色的幽光,在树下浮动着。
我不记得方向,往哪走全凭感知,这感知不是来源于我,而是来自自然。我有时候会看到一只黄鹂,它欢快的鸣叫把我吸引,它一展翅,我的步子也跟着轻盈。它飞到另一处去,歇上片刻,又开始飞走。到后来,我实在追赶不上或者跑累了,它看向我,叽叽喳喳一阵,“嗖”地飞走,我再也没有力气去追。
我曾在林里看到过大量的藤蔓,圆柔的身子盘在树上,绿色的叶子也缠了一圈,看不到尾。我没带刀具,这类藤蔓阻挡着我行进,我曾经有尝试过迈过去,但每次都会被划破皮肤,手上结下一道道红色的疥,留下白色的疤痕。
在林子里绕不多久,便看到一条细窄的溪水,看到水时,我就欢悦。用手捧着水喝上一阵,清爽甜凉。口渴解决之后,就感觉身上瘙痒,灰尘积了一层。我顿时环顾了四周,看不到一个人,这才放心。脱下衣服就开始洗澡,水刚碰到身子的时候,让我打了一个激凌。秋的寒意第一次离我这么近,仿佛都融进了溪水,然后融入我的身体里面。
透过树枝的阳光照在我的身上,沐浴后的皮肤如玉一般,带着晶莹的水珠,落成一丝壁线。等身体晾干时,我收拾妥当,沿着小溪一路而下。
走不多时,忽然看见前方升起腾薄的白烟,我喜出望外,难道在这深林之中也有人家?我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我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