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偏痛苦
楚婷曾说过“你知道这段时间我好累吗?你一个多月都不回家,我们现在还像一个家吗?你知道我跟儿子的感受吗?我真的好累,老公!”
“我不想这个家就这样散了,你再这样折腾下去这个家就会散架了。你就不可以为我们放弃一次吗?我真的好怀念以前的日子!”
吵架吵的厉害时,楚婷说过“不行就离掉,没有谁离不开谁。今天就去。现在就去。”激烈的争吵就像沸腾的开水,开水烫伤的皮肉,争吵烫伤的心灵!
楚婷也曾说过“我不在乎你挣多少钱,当初嫁给你你什么都没有,连一千块钱都没有。现在我们有房有车有儿子,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只希望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生活就好。”
“你已经努力了,我们都知道你很拼命。欠的债我们可以把房子卖掉还掉去。我们可以像十年前一样租房子住,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在一起就好。我舍不得这十年的感情!我不甘心!”
曾胜对楚婷说过“我的世界里不可能只要我们这个小家。我还有父母,还有兄弟。我才三十几岁,我还有理想,还有世界!你不理解我!”
曾胜觉得楚婷不理解自己解释也没有用,他说的还是那句“你不理解我” 。
有人说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但对有些人吵着吵着心就凉了。有些话也许是一时气愤说的,但有时候说着说着就成真了。
春天的故事应该是美好的,近朱者赤,因为春天那么美好。
他们一起赏过春花,在春光明媚时。
他们一起看过春水,在野渡无人时。
他们一起共过春梦,在月色撩人时。
那时他们的春天如诗如画,又画图难足: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贵如油的雨水哺育着大地万物,在温暖的阳光滋润下,衰草荫里有芽草开始探出头来,俯下身去看,可爱带着泥味,幼嫩透着朝气,柔弱潜着狂野。现在虽“草色遥看近却无”般渺小,但有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的雄浑之势。
桃红复含宿雨,柳绿更带春烟。夭夭桃花急不可待,与桃叶争春先发,与蜂蝶鸳鸯交颈,与阳光翡翠相合。虽有“可爱深红爱浅红”的随性,但也有“桃花依旧笑东风”的千古绝唱。
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柳芽綴在柳条上,和鸟儿闹着春意,和春风荡着秋千,和鱼儿戏着涟漪。虽有“碧玉妆成一树高”的惊艳,但也有“惟解漫天作雪飞”的情怀。
春到人间草木知,春江水暖鸭先知。 不论是草木知,还是鸭先知,春天的美好,任何优美的语言都显得可怜,如初恋般难于言状的激动。偏爱那春水碧绿如蓝、润物无声;偏爱那春色烟云如幻、万紫千红;偏爱那春风温馨如梦、悠扬十里。
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河流畅饮着春水,如升温的爱情般匀称丰满。春风有时调皮的吹皱了一池绿水,鸳鸯浮在水面上沐浴暖阳,迷迷糊糊的随水波起伏。诗情画意,何其惬意。
清风、花香、鸟鸣,山间、陌上、公园,等闲识得东风面。郊野、江花、荷塘,阳光、云霞、月色,春色扰人眠不得。桃花、海棠、红杏,杨花、榆荚、柳絮,百般红紫斗芳菲。
他们从春天走来,一年二年三四年,五年六年七八年。九年十年到何年?未到白首已不见。那个春天,他翩翩少年,她长发及腰;他温润玉郎,她人面桃花;他护花使者,她小鸟依人。
且去它“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且去它“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且去它“偏是春江都作泪,流不尽,许多愁”。春天不是用来多愁善感的。春天是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是万紫千红总是春,春天是病树前头万木春。
一个冬天,他茕茕独立、孤寒寂寥的游荡在曾经赏花处。人面不知归何处。
一个秋天,他形单影孤、落魄不堪的依立在曾经的野渡。烟波江上使人愁。
一个夏天,他吊形吊影、举杯邀月的买醉在曾经的榕树下。我寄愁心与明月。
这个春天,他寻芳陌上花如锦,桃李春风一壶酒。去年花,今年花,明年花,又怎样?
春天,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怜明年花更好。生活, 应该像草木葳蕤般欣欣向荣,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奋发,似桃李芬芳般绚丽多彩。逆境、顺境,一蓑烟雨任平生,都是丰满了人生。
芳心与春潮澎湃,人面共春光灿烂。春色如画,人生如意。
曾胜含着泪说 “离了吧!我不想连累你!我现在自己都顾不自己!”
楚婷望着他说“我们可以把房子卖掉,把信用卡和网贷的钱先还掉。亲戚朋友的再慢慢还!我不甘心这个家就这样散掉!”说完伏在曾胜肩上大哭。
“我们好聚好散吧!你把儿子带好就可以,以后我起来了会补偿你的!”其实曾胜心里还是希望楚婷熬着不离,他内心深处需要的是理解!
男人有一种狠,那是带血的决绝。吴起杀妻求将,刘邦弃父拒项,张骞抛家归汉。很多男人在理想面前有着冷酷的自私,哪怕心里滴着血!
二零一八年春节过后,曾胜与楚婷办理了离婚手续。十年的婚姻也许爱情已经平淡如水了,但是感情已潜入骨髓了。离婚前的吵架、冷战,赌气着希望早点离掉,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恶语相向。想象着离掉后各自为安,无限自由,眼不见心不烦。谁知道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孤独一人的时候,在回忆点滴的时候,禁不住泪流满面。
想到两人患难与共的时候,想到对楚婷求全责备的时候,想到楚婷默默付出的时候,想到楚婷温柔贤惠的时候,想到楚婷十月怀胎的时候,想到楚婷孤儿寡母的时候,曾胜心里的懊悔与内疚就翻江倒海!
无限眼中泪,皆因情所生。回忆便痛苦,强忍也无用。曾胜只能写写诗词来祭奠他们逝去的婚姻,但自己每每读着都泪流满面。
江城子·缘尽
十年锦被一夜凉。结婚证。离婚证。缘分已尽,挥泪断情殇。天涯何处无芳草,沧海水,巫山云。
忽来伤感心茫茫。醉一场。醒一场。可怜小儿,两眼泪汪汪。男儿本色当自强,化悲痛,为力量。
在泪水中把你忘记
在寒雨中淋湿自己,
在夜色中放声哭泣,
想用泪水把你忘记。
不知是难舍你的温柔,
还是迷恋你的美丽。
用泪水代替想你,
用泪水麻痹自己。
想你不敢打扰你,
爱你不想烦恼你,
只能积满一身伤悲。
好想狠狠的把你忘记。
不知道你可曾流泪,
你的眼泪会让我更心碎。
好想你微笑的甜蜜,
独特的香味,
此生无人可以代替。
曾经沧海难为水,
怎样才能忘记你?
唯有泪水把心淹死。
整日买醉,
游山玩水,
强乐真无味。
谁懂这心碎?
用泪水把你忘记!
赣州赣州
夜静有一种落寞,
落寞是无边的思念,
如赣江无歇的秋水。
异乡的孤独,
孤独是一个人的寂寞。
忍不住翻看视频中的你,
如郁孤台千年诗词。
角落里有一种回忆,
回忆里是初开的甜蜜。
苏醒已满脸热泪。
赣州,赣州,
如梦如幻初见。
强乐也无法回避,
回避是满世界飞,
却把伤痛洒满天地。
伤心如榕叶满地。
公交转了多少回,
不知何处归。
红旗大道上十年足迹,
何时又是相遇。
曾经绚烂的一树梅,
开的依旧那么美。
赣州,赣州,
如诗如画烟雨。
曾胜想用文字来抵挡痛苦不堪的日子,但再多的文字也治疗不了他内心的伤痛。有时候人会把自己想象的很坚强,等到泪眼朦胧时才知道脆弱。
在那段失魂落魄的日子里,食之无味、辗转反侧、郁郁寡欢、孤独寂寥。还好有梅洁的出现!
二零一八年雨季过后,曾胜他们一起过川圹开始忙活了。张文清让他的外甥廖南优过来锻炼,负责一般物资调配,并嘱咐他有时间就跟着曾胜和陈总工学习一些开采和沉矿技术。
廖南优第一次来老挝,对这个有点异域风情的地方有着强烈的好奇心。第一次住酒店时,廖南优对卫生间的马桶边上一根水管很好奇,问曾胜那是干什么的。曾胜笑说:“那个是冲凉的。”
廖南优指着旁边的热水器问道:“这个不是冲凉的吗?”
“那个是热水器。”
“热水器不是冲凉的吗?”
“冲凉是冲凉,热水器是洗澡的。”
“老挝人还这么讲究?”
“风俗不一样。那个冲凉很舒服,你试一试看。”
后来廖南优每次都用马桶边上的自来水管冲凉。有一次被翻译看见,翻译笑的前倾后仰,告诉他这个是大便后洗屁股的。
每年十月中旬过后是老挝的开门节。开门节的到来,意味着三个月关门节结束,这个时候人们可以尽情的谈婚论嫁、大摆筵席、逛街购物、唱歌跳舞了。老挝全国上下会举行盛大、隆重的庙会、放灯、龙舟赛、传统歌舞表演。
这个时候也是老挝旅游的高峰期,外国游客纷沓至来,湄公河边张灯结彩的商铺,淋漓满目的货品,奇装异服的女孩,车水马龙的游人,帅哥美女载歌载舞,通宵达旦。
湄公河中白天有龙舟赛,锣鼓喧天,彩舸争流,人们呐喊助威,异常热闹。晚上河面上千奇百状的水灯随波飘荡,蔚为壮观,犹如闪闪星光在银河中流动。
老挝人大多吃糯米饭,通常手抓揉成团粘着酱菜吃,蔬菜基本上生吃,肉类以熏烤为主。老挝人非常温和,不喜大声喧哗,因为大多信佛教,见面时对客人都行合十礼。对晚辈合十在在胸前,同辈合十在脸前,长辈或尊贵客人合十在头顶。
今年开门节,丰沙湾计划投资厅厅长美旺邀请了张文清、曾胜他们到家里做客。美旺为他们四个人拴线祝福,完后张文清也为美旺拴线祝福。
拴线祝福是老挝主体民族老龙族的礼仪风俗,一般在盛大节日或迎接贵宾时举行,在插满鲜花的银制托盘上挂着一束束洁白的棉线,在念完祝福词后帮对方拴在手腕上。
廖南优开车去了万象参观开门节,而曾胜在怀念病逝的梅洁。在老挝或云南傣族,拴线礼常用于男女订亲或结婚时,曾胜心里多想为梅洁拴上这洁白的棉线!
远近
你离我那么远,
只在心间;
又离我那么近,
就在心间。
唯有一轮月,
彻夜照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