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得没了踪影,重新出现又那么认真

4号那天晚上,我正在读一篇论文,快要结束了,大概还需要十分钟左右。手机屏幕亮了,微信消息弹出来一个名字,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好像是期待已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也有些终于到来的无法逃避的恐慌。我尴尬地不知道要怎么回复,一句简单的问候,用“你好”显得太正经,用“hi”好像又有点太随意,发个表情又有点表现太多,询问来意又显得生硬硌人。还是要回复,不然万一错过了什么呢,我当时真的是这样想的。

我想着,会有什么事情呢,不管怎样慢慢说吧。谁知道就像我数月前在聊天快要结束的时候问了是否单身一样,这一次轮到我面对这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却觉得有点噎得慌。所有在前面寥寥数字中掩藏的不安都开始伸展,像神奇植物的触手布遍全身。我开始小心翼翼地想每个字,这一次好像是要被问到了,该怎么答。我所想要的我敢要吗,我自认为需要歉疚的会被接受吗?问题出现很多,心里的答案到了输入框中还是冰山一角。

我只说了我的慌乱,久而不闻的人突然有了消息,而自己不知道还是不是,就像你说的,是不是有理由去参与一下。或许会有人觉得没必要参与了,但我想那是旁观者的心宽体胖,实在不能消除我心里的不甘。可是心有不甘的人却没有勇气去自己说出那些没有说出的话,还在等着对方能够逼一下自己。组织语言的难度就跟重构一个人的记忆一样,现在和过去缠绕在一起,即便是说了些什么,我大概还是不满意,我总觉得语言误事。

所以,我在这里假想一下吧,就当是我想要问自己当初的做法(如果什么都没做也算是一种的话)究竟是因为什么。这是我从4号晚上直到这几天,回放着这五六年的生活,想出来的。到这时我才发现,我不想辜负那段可以让人心无旁骛的时间,我舍不得浪费,更确切地说去做我的家人认为我不应该在高中的年纪该做的事情,把他们努力的成果变成只图我自己开心的牺牲品,不管别的事情做的如何,至少现在的我能够让我妈想起来觉得还挺欣慰这就够了。我是这么想的,那个时候也就觉得全世界的人都会这么想,所以当时也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自我怀疑的时候顾虑也不会停留太久。

时间再久一点,高中毕业之后,暂时脱离了我曾经努力扮演的主要角色,随之摒除掉的我很惦念的东西就成了幻想故事一样的存在。我就知道我好像替别人做了决定。如果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了,人都会心虚的吧,而且这种感觉随着自己越什么都不做就越强烈,就越想知道后来你怎么样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没有了了解的办法。于是就这样吧,试试看会不会有一个节点式的时间出现,要么得知自己是错了,要么就是无罪释放。这大概就是我之前会大着胆子问你是否脱单的原因。后来我跟我室友聊天的时候,她说不管答案是肯定或者否定,我都不能完全接受。然后我真的就懵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我需要一个什么答案。最后没有办法我只能跟自己说,先放一边吧,放到什么时候,还没想好。

再然后,就到了前几天。我也很想下次不管在哪里遇见的时候可以大大方方聊个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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