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独自坐在自己的书桌前,瞟了一眼已经转进黑暗的天空,他现在的心中是五味杂陈。他不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只是一个普通人,更直接的说在普通人中也不起眼。
明天是他十九岁的生日,那是他最后一次在父母身边过生日,尽管前些年也不在,即将走出了他熟悉了十多年的城市。人们也常说:十九年为一轮:阴历和阳历生日重叠在了一起,似乎这个世界想要他重新回忆一次他出生的时刻的世间的爱。无数的愁绪引上眉间,他摸了摸偷偷藏在兜里的烟盒,另一只手在书架上慢慢的探索,在一本书的后面找到了的打火机。在大人眼中玩和学习是成反比的,但是这个规定似乎在他身上没有一点影子。王白曾在石市的第八中学就,学习成绩属实中游,也曾在倒数的流域漂流过。游戏天赋更是差劲,人们称呼他为:“放过弟弟吧”!不仅如此,人际关系也是一般,可以说如果高一军训时没人跟他搭话,他有可能谁都不会理,独自一人度过这个精彩的高中生涯。好在他有着他的那些兄弟!
他嗅了嗅手中刚从烟盒中抽出来的爆珠烟,这是他昨天逛了七个小商店买到的,似乎是因为创城规定全城禁烟,店铺里也没有补货。算了,在家里他也没有那个胆量,毕竟是刚毕业的高中生,谁的家长会容忍自己的孩子抽烟,这可是一个大禁忌!一想到这儿就迅速的把偷藏的烟放回了原地,眼神又飘向那阴暗的天空,引起了一丝记忆。
他的家庭来自农村,在上小学的时候,因为祖上世代是农民(当然还有因为自己一家三口住在一个卫生又严重问题的出租屋中),总感觉低人一等,也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在自己的同学面前大放其肆的吹着牛皮:自己家养着一只可爱的小松鼠,妈妈会在一个亮晶晶的桌子上摆上丰盛的晚饭,有牛排、鸡腿等等。他曾在电视中看到过的“富豪人家”才吃的东西。大家初来乍到,况且还是个娃娃,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是假的。王白可不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是一个好孩子(在众多亲戚眼中,因为听话),所以他不会害怕回家,也不会埋怨家中的一切,他只是在满足他的虚荣心,让别人认为他们家很好,不会轻视他,看着别人羡慕的小眼神,也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当别人想要去家中做客的时候,又会找出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他害怕被人拆穿哟!想到这,王白的嘴角微微上扬,他为自己曾经的幼稚而发笑,任何人回想起自己年幼时的糗事都会为之发笑,而且这个笑是他发自内心的。
他感觉很累,在不同的人面前带着不同的面具,他不知道如何去调整自己把自己变成一个最正常的人,正常的有一些七情六欲,当然这只是情绪。曾经他度过了一个可能让他一生难过难忘的时光。
王白的父亲和母亲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务工人员,父亲性格刚强,母亲性格软弱,这一对夫妇所构造的家庭向一边倒式的发展。值得一提的是,王白的血型和母亲相同,也可能是正因如此的遗传,性格才和母亲一样。也因为和他人不同的经历,让孤莫寡言不愿意透漏心声的王白更被动的愿意向别人妥协。这一切好像都在埋怨他的母亲,埋怨他的家庭,但他是王白,一个似乎对一切都没有埋怨之心的普通人,生活的平平无奇,也许毕业以后都不会有人对他印象深刻,当然除了他的那些兄弟。想着想着,他还是忍不住去摸到刚刚藏起的烟盒,顺势自然的点了一根,看这手法也不算生疏。也许心中又升起了烦躁,也许他染上了烟瘾,更确切地说可能是心瘾,只有洗上一口,能给他一些安慰;只有吸上一口,才感觉到肺腔的充实;只有吸上一口,咽喉后的刺痛才能让他感到自己还活着。在那颗软弱的心灵下,他还是向一切的管教屈服了:猛吸一口,俯向窗户,吐出了窗外,但他现在感觉好多了。黑暗已经笼罩下来,城市中的光开始浮现出来。他喜欢夜,他喜欢晚上一个人骑着那辆四年来没有骑过几次的山地车穿梭在路灯下,他喜欢那种朦胧的感觉,那些光亮像是抚摸着自己的心灵。
二环上的车辆来来回回,不知不觉中烟烧完了,他不敢把烟头留在家中,这早晚会被找到的,就像他高中偷偷买了手机,也是没有多久就被发现了。他害怕被发现,如果单是被打,王白不怕,他怕的是与父母沟通,怕的是父母的语气,那是精神上的痛苦啊!他把烟盒收起来,对由他来说一根就够了,在一半的时候就有些发晕乎了,上头!严密的藏起烟盒,这可不能被发现!开着电扇、窗户,散散味儿。拿起烟头到了楼下,把烟头扔到垃圾桶里,顺便!在附近的小超市买了两袋泡面,没有去父母开在附近的小餐馆上与他们“共进”晚餐。
一觉睡到了大天亮,起的不早,这是假期带给他的懒散。他看见主卧还没有来得及收拾的床铺,甚至窗帘都没有拉开。就知道父母在他眠见回家了。今天是他的生日,手机突然响了,微信提示音。“我虽然加了不少同学,尽管在班里玩得不错,但是放假以后就很少联系了”。王白心中充满了疑问。打开后发现是妈妈给发了一个红包:爸爸妈妈祝白白生日快乐——1000元。他的手有些发抖,他知道父母得工作方面很不容易:夫妻二人开了一个小餐馆,每天忙里忙外的,只为了赚点零碎的钱,在吃饭时还不时有顾客光临——这连吃饭的安稳都无法享受啊!而他高考的成绩并不高,勉勉强强上个老三本,这也意味着学费高。一年一万多的学费,在算上其他的一年最少三万块钱。家里前些年买了房,当然是贷款。家里还剩下多少钱呢?他的眼前蒙上了淡淡的水气。
王白从小不爱说话,在高中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稍稍改变了这个“优点”。开学签到时,他看到的第一个同班的名字,这个名字不知为何在他心中悄悄的打上了印记。之后他悄悄的注视着她:她并不是一个温文尔雅的女生,开放、坐在自己的小圈子里当“大哥”成了她的标志。滑稽地讲:男人味十足呀!但是在王白看来,这是她的特点。不知不觉对她产生了爱恋之情。王白是异性恋。王白没有什么特点,但是他脸厚。最终在他的土味情话和死缠烂打下,小姑娘终于难逃他手,也如愿以偿的让他尝到了爱情的“苦”。当然,感情是一个复杂的问题。两人的性格,处事方式,脾气截然不同。因为追求时的低三下四,导致地位地下,也就变现在王白多数的妥协。在别人看来,这个小姑娘有些做作;但是,在他看来这是幸福的!在她看来这是正常的!因为有不少的感情问题,少不了开口说话向旁人寻求帮助,一来二去,人也混熟了,当然多了他的兄弟!这可多亏了那个他可爱的人。在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这有何错误呢?
假期对于如此年纪的情侣来说,是异地的煎熬。手机爱不释手,如此的沉迷爱情的热情,多少少不了家长的怀疑。王白的家庭是传统的,一就是一,老子说一,儿子不能说二。但反观,那个小姑娘,他们是新时代的家庭,没有过多的思想包袱,长辈和晚辈不拘于角色的限制,大大咧咧,互相开着玩笑。这是多少家庭好生羡慕的!
王白在长期的传统中生活,逐渐失去了自我的思考——都是父亲做主。当然,他怎么可能让父亲做主他的感情。因为假期的“异地”,手机被过度的使用,被打上了耽误学习的印号。不出猜测,手机没收了,同时也粉身碎骨了。高二前的暑假,他是独自一人家中度过的:父亲不允许出去,认为假期是冲刺阶段,假期的浪费,就是开学的失败。但正是这种逼迫,他对学习充满了反感。在两个月的时间混混度日。有人会说,你有那时间你为啥不学会儿,闲着也是闲着。但是,去做一个自己不愿的事,而且还是这个世界的大势所趋,没有人和他进行精神上的疏导,他成功得上了抑郁症,求生不行,求死不敢。在他十七岁生日时,女朋友提出了分手。回到家后,父亲发现了他恋爱了,对他进行批评!十八岁生日时,那是成人的象征,父母却一点也不在意,原因是还有不到一年就高考了,整那些花里胡哨干啥!他心里又陷入了沉思。他很怕生日了……
傍晚的时候,他独自外出在小卖部门口,爽快的买了半提啤酒,独自一人买醉。
晃晃悠悠的身影走在大街上,手中拎着个瓶子,完全不顾及周围人的眼神。王白的父母,因为儿子过生日,在家准备生日惊喜,做着他爱吃的菜。当然,王白不知道这个生日惊喜。一桌菜满满的上齐,静静的等待王白的归来(饭前打电话通知了)。听见有敲门声,王白的母亲赶忙去迎接这个大寿星,打开门后,让父母二人都顿时惊呆了,回来了一个醉鬼,他一下把啤酒瓶猛撞在桌子上。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借此机会,王白把心中的苦诉送给了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