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低姿态,是为了拒绝平庸

  (1)

曲靖骤雨,闪烁的霓虹灯伴着雨珠为这个城市的落寞增添了几分姿色。成全了整个地区的潮湿感。雨淋车窗,隔着灰黑的玻璃拍打人心的清冷。


刚下班的我,有那么一刻觉得整个城市是在为我哭泣,身体的疲累夹杂着心底的不甘。


车停在超市门口,刚接了母亲的电话。

因为在县城工作,母亲问我中秋回不回家,回家就往家里拿点米,看着玻璃橱窗里的月饼,我自嘲地笑了笑,跟母亲说了句不回去。

羞愧得挂了电话,眼泪盈眶。

(2)

毕业两年了,考编连连失败,找了一份普通的工作,只能简单维持生活。每每回家我在父母眼里看到的尽是担心和赤红色土地里佝偻的身躯,仿佛他们眼里映照的就是我的人生。

记得很早父亲就对我说:“在农村,如果你走不出去,只能被庄稼奴役,向现实低头。”

那时我还不懂,直到自己为了生活的茶米油盐在两点一线间辗转,才懂得这句最质朴的箴言居然藏着那样浓厚的心酸。

(3)

我自觉不是一个听天由命的人,而今苦不堪言。我努力的在这个城市生活,却不尽如人意。

这让我想到前天下班回家遇到的一个女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受了委屈,一边打电话一边小声啜泣,我走过去递给她一包纸巾,四目相对,无言。

那一瞬间的刺痛,像电影到放到2019年刚毕业的我。为了支持自己考编,一个人在广东打工存钱,举目无亲,放低姿态,忍受别人的嘲笑和心底的煎熬。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暂时接受,但父亲的一通电话又让我决堤,一个人站在街上大哭的样子着实狼狈。

《本杰明•巴顿奇事》里有句经典的台词是这样说的:“有时候事与愿违,你大可以像只疯狗一样咆哮,怨天尤人,诅咒命运,悔不当初。但走到最后一刻,还是不得不安静的放手归去。”

这大概是我作为一个成年人步入社会学到的第一个生存法则:永远也不要失去直面挫折的勇气。

哭便成为我那时唯一想到自愈的方式。

哭过之后,仍微笑向前。

(4)

晚上朋友打电话过来给我,说她去找工作了,白天跑了三四家面试都觉得不如意,电话里的她一边抱怨工资低,一边后悔自己没多学点本事。

我安慰她,先解决生计最重要。她抬高声音对我说,不想随便找个工作,这样显得大学生太廉价,我笑着反问她:“那你凭什么觉得你能拿高新?一腔孤勇还是自命不凡?”

她泄了气,说我怎么能这么快就妥协。


不可置否,比起同龄人,我可能更容易与这个世界妥协。这到不是我太没追求,得过且过。

在我看来这恰恰相反,得过且过是甘于平庸,放低姿态是为了透过平庸的生活修炼自己的不凡。

与其把时间浪费在妄求一份高薪职业,我更愿意从基层做起,以最快的时间去提升自己。

这个过程本就痛苦,但坚持是唯一的捷径。

懂得适时认清自己,也认清这个世界,是跨出去的第一步,有时候放低姿态是为了储蓄力量跳的更高。

而我,虽然拿着低薪,但同时也获得了更多的时间去阅读,去写作,去尽最大的努力改变自己,这本就不是一种妥协。

(5)

晚上洗了澡出来觉得有些冷,我趿拉着拖鞋走到窗前,车灯闪烁,看着人们在雨中奔忙,晚风刺骨,夜撕开了渴睡人的眼。

谁不是一边忍受,一边在成长。



晚安,献给无数个奔忙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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