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铭:
每当铁路的两旁长满白色蒲公英的时候,我总是会难过的想起林晓,那个我喜欢了好久的女孩。我叫徐铭,生活在浙江,一个常年不下雪的城市。在我十八岁这年,我喜欢了很久的女孩离开了我,踏上了前往北大的列车。那一天我躲在人群中哭了好久,我答应了林晓要送她的,可当我看到林晓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像个好看的公主一样站在哪里时,我却突然不敢站在她面前了。当车站里的人群都散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现在除了我怀里的木吉他,我十八年的青春就这样什么也没留下,当我的好朋友C安慰我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说“给我一支烟。”我知道,我再也不能弹好听的吉他给林晓听了。
林晓: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了,我开始在一本线名单里找不到徐铭的名字。每次去徐铭的班里他都是在睡觉,他开始躲着我。开始变得脾气暴躁,开始跟着其他的几个男孩子一起在夜里翻出去在网吧打一个通宵的游戏。自从高三开学以来,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看见徐铭好看的笑了。我现在还是会像当年徐铭教我的一样,在冬天的每个枯燥无聊的自习课上把耳机塞在手套里听着哪一首首让人伤心难过的情歌,在走过那条和徐铭一起走过了无数次的铁路时还是会像徐铭一样采一朵还未盛开的蒲公英别在我的头上。徐铭,你忘了吗?我们说好了要一起去看北方的雪的。
徐铭:
爸妈安排好了让我去一所民办的二本,当听到我要复读时,他们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他们那个一年前不知道为什么睡过了整个高三的儿子口中说出来的话,也许,他们又要晚一年离婚了。 当我再次坐在了那个熟悉的高三教室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我要考上北大去找林晓,我一遍遍的做着题,跟着那些初入高三的新生们一遍遍的喊着那些震耳欲聋的口号,当我的成绩慢慢的从倒数变成正数的时候,却在也没有一个女孩会像林晓那样看着我的颓废,伤心的哭泣。我好想林晓,于是我请假买了前往北京的车票。可当我以为很快就能见到林晓的时候,却突然被一股不知道哪里的力量推下了站台,在恍惚之间我仿佛看到了一辆斑驳的列车向我驶来,轰隆轰隆,在人们的尖叫与惶恐之中从我的身躯压过,我的头颅打飞了铁轨旁盛开的蒲公英花,我好像又看见了林晓,北京的雪好大,我们一起坐在哪里,她依偎在我的怀里,我的风衣紧裹着她。
林晓:
在我走的那一天,我站在站台上等了好久,可当火车进站的时候,我知道,徐铭不会来了。我坐在火车上看着熟悉的城镇逐渐远去,就像逐渐远离的徐铭一样。我知道,再也不会有个男孩子像徐铭一样,每天拉着我去小卖部买罐装的可乐,在打完篮球后鼓动着好看的喉结。可我还是觉得徐铭会来找我,当我在北京第一次看见了鹅毛般的大雪时,我晚上梦见了徐铭,他打了电话给我。我似乎听见他好听的声音在说,“林晓,你那里下雪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