弭路

去爱你

晨露必须是你

你的胡须或是眉毛的末梢

在黎明最暗处的微光中

我看见——

仅此一滴的泪

挂得明目张胆

我没有过谦卑的

像黄昏里淌过手指一样

柔软的心跳

我的爱被清晨挑明

被夏天胡乱的雨水

一并打湿

你睁开眼睛时

恰到好处地撞见

我面目全非的破败

荒野的杂草欣欣向荣

这是冬天了，花儿尽谢

我也没能进入荒野

而你仍不明白

一双渴望的眼注视着你

从头发最顶端的一丝风动

直到你穿着的鞋底

在夜晚之前

你是从城市的最南端走来的

迅速穿透我的风声

而夜晚之后

你是整个的，沉沉的夜幕

没有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