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棵枇杷

小区绿地里,不知什么时候栽下了这棵枇杷树,至少在今日之前,我记忆中好像从未看见过它。

或许,是因为每天早出晚归步履匆匆,根本无暇顾及周边种了有什么绿植。或许,是因为这棵枇杷过于普通,藏匿在婆娑的紫荆和小叶榕树丛间,并不起眼。

小区绿地不该是有专人设计打理的么,为何会允许一棵枇杷果树出现?以至于我偶尔一次的抬头,才惊讶地发现,日渐金黄的枇杷果已挂满枝头。


枇杷树就这样默默地伫立着,树枝上的枇杷和树叶,黄绿相间。树的叶子已长得很旺盛了,墨绿色的长椭圆形状,逆光看上去叶面毛茸茸的。在长长的绿叶衬托下,树上的枇杷尤为光鲜,黄澄澄、沉甸甸的果子,大小略异,果脐点点,整棵树倏然间在万绿丛中亮了起来。

眼望着馋人的、成串成串的、好像摇一摇就会掉下来的枇杷,我不由咽了咽口水,脑海里浮现出“望梅止渴”的故事。可眼前这一树的枇杷,只这么看着,怎么治得了心里那条蠢蠢欲动的馋虫。

记得童年的大院里也种了几棵枇杷。枇杷树一般在初冬时节开花,和其他树很不一样,花是白色的,小小的,一簇一簇地,缀满在树梢上,等到第二年初春天气转暖时开始结果,一串一串的。清明前后,青涩而小巧的枇杷,才渐渐从浅浅的黄,慢慢变为熟透了的深黄。

不过,大院里的果子从来都等不到“树上熟”的那天,能守着一串一串枇杷从青绿颜色泛出浅黄,一帮大小孩就已经馋得不行了。路过时趁机偷偷摘上一两个,剥了皮儿放嘴里尝尝,即便被酸涩的口感麻了舌头,忍不住呲牙咧嘴皱起眉头,可内心却满足于“尝鲜”的体验,非常得意和爽快。

当然,现如今早已不是乘着暮色偷偷摘上几个的无知少年,必然不会再有偷摘一两个的念头。站在树下,看着从树梢的枝叶间探出来,肉眼可见近乎成熟的这一串串令人垂涎的枇杷,不禁好奇起来:它们怎么还在树上?难道调皮孩子也没发现这一树的“宝藏”?

该是现在的孩子心智都高于过去的我们,似乎,在物质丰富的当下,孩子们不缺果子,对事物的认知也升维了,他们忙着从更高科技的工具和游戏汲取快乐和养分。

突然有些感慨,透过枇杷闪现出的曾垂涎青涩果子的少年,不知不觉中,随着时光已渐行渐远。默默地拿出手机,对焦一树枇杷果拍了几张照片。

勾出的馋虫还是要满足一下的,当季的枇杷在街市早已上市,趁早市买了好好尝尝鲜。成熟的枇杷,味道一定和树上的一样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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