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用最尖锐的话,讲最让人流泪的故事

我知道那两个狗男女现在很幸福,就在昨天他们知道我拿到录取通知书了,昨晚那个女人就来看我了高兴得似乎是捡了大便宜,至于那个男人,就直接带了个男孩子告诉我这是我的弟弟,看着他那种欣喜和那种关怀,他妈的我真想掐死这个“小鸡巴崽子”。

因为这俩狗男女是我的爸爸妈妈,他俩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夫和妻了。真他妈的复杂。

如果说我还有所感谢,那就是这俩混蛋给了我出众的外表,而不是出生,对于出生我有什么感谢的,反正他俩总要造个什么东西出来,或许我在空气中等待,还能托生在一个正常人家中,而不是这两个奇葩的手里。

今天看了一个朋友的小说,子日山的《我的天》,在这本看起来粗糙甚至粗俗的叙事里,我却读出了感动。

他全程骂骂咧咧地毫不在乎地在讲述着自己的亲人,自己的同学,自己的爱人。少年混不吝的青春和热血,少年骨子里的叛逆和愤怒,少年的撕裂和治愈,却在这种粗糙的文章里,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呈现出来。

我们说青春残酷,其实这样的残酷,很多时候并不是来自于我们自己,而是来自于我们周围的生存环境:残酷的父母、残酷的学校、残酷的教育、残酷的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摸爬滚打,我们不得不紧紧咬着牙关,用最流氓最无所谓最坏的姿态,冷笑着去迎接这个世界的鞭挞。把那颗心一遍遍地磨,直到把最柔软的部分磨成最光滑却又最冷最硬的顽石,心似顽铁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头。这是一个北方热血少年,最冷酷的成长方式。

其实少年还是那个少年,只不过一片冰心不在玉壶,而是被被作者包裹在一片顽石当中,沉潜在江底。但这样的压制,却使得作者无数次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看到自己的眼泪已经湿透枕巾,内心的情绪,恨不能喷薄而发,甚至不得不发。于是,才有了这样一本《我的天》。

我们常常说,写自传或者半自传性质的东西,往往是一次跟自己对话与和解的过程,在这本书里,我看到的是我们每个人成长过程中的阵痛:信仰的崩塌,以及对自我信仰的建立;对传统的怀疑,以及对新鲜事物的强大吸纳能力;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愤怒,以及在强大的过程中,对于自己对这个世界妥协的愤怒。

这些复杂的情绪堆积在一起,触发了内心两种不同情绪的爆发。一种是强烈的征服这个世界的欲望,跟这个世界去硬刚,于是有了混不吝和无耻;一种是强烈的自我意识觉醒,并因此承受着由此带来的负面情绪。这两种完全矛盾的气质在一个人身上完整地呈现出来。于是一个人对这个世界痛苦的质问和对自己发自内心的自恋(每一个经历过这个痛苦阶段的人都是自恋的),就在篇首以一种常人难以接受的方式呈现出来:

我从来没想到世界是这个样子,

我没想到所有的伟人圣人都是人类臆造的,

即便这样我没想到我会完美我更没想到我会强大,

难以言说的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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