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电话刚一响起,我就在考虑如何与您结束这一场通话,才显得我不那么凉薄,然而事实是我想多了。
您命令式的口吻依旧冷到骨子里,让我们的通话听起来不像父女,反倒像绑匪与受害者家属,“您一个劲要我交赎金,我担心您随时撕票”,您要我如何,我便只能如何。
以前偶尔还会问我过得好不好,现在连这一点都省了,我从来都是可有可无,但 是不是可以不要表现得这么明显。
亲爱的父亲,那些连流泪和难过都需要克制的日子,我早就过腻了,对于往日的恩恩怨怨,我也没力气再深究。除了伤心和抱怨,我又能责怪您什么呢?
永远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个事实也没那么难以接受,至少表面看起来我很好。只是突然间连表达不开心的欲望都没有了,该不该同情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