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子从中间竖着咬开会看见位置均匀的四颗黑色种子,不小心咬上会有点涩。
秋菊坐在不到十平的房间里位置的一张旧椅子上吃着提子。
这个出租屋一个月租金350,是秋菊问遍这个民户小镇最便宜的房租。房间里只有一张很破的床,挨着床边有一张小桌子,床对面有一扇壁纸糊的两页窗,再就是窗户旁边有一张衣橱,两扇带镜子的门,有一面镜子碎了半块,衣橱旁边还有一张书桌,掉了漆,必须铺上一层布,否则放什么都会粘上碎木屑。秋菊住在三楼,这层楼除了她这间,还有三家住户,刚来的那天留意了一下,隔壁是一对中年夫妻,每天六点半回来开着门做饭,不然浓烟会呛满房间。正对面是一名年轻的男子,没注意看清脸,应该是在附近工厂打工,晚上加班的那种。斜对面的房间来几天都没有看见人影,后来在周末的时候才撞上一面,也是一名男子,都是打工的年轻人。秋菊从来不与他们讲过一句话,刚进社会还是不要和不熟悉的人太暴露自己的信息为好。不过卫生间是共用的,没办法,秋菊也顾不着拘谨了,该用的时候也没有瞻前顾后。
卫生间里没有洗澡的地方,幸好那时是三月份,秋菊在民户附近的一家澡堂对付着隔几天大洗一次。上厕所也很不方便,是马桶设计,脏黄的污垢附在马桶内侧一圈,排水口已经形成厚厚的一层碳酸钙似的没个几年是做不到这样的。其实秋菊也能忍受这样的环境,她有自知之明,现在的她也只能对付这样的房子了,只要能保障自己人身安全,宁愿委屈点。
秋菊在附近是找到一个关于人事的工作,每个月薪水三千五,什么都不包,交五险一金,上五休二,稍会有提成,四千左右吧。每天下班会在隔壁栋大厦有美食城吃点晚饭,中午在公司叫外卖,想一想每天光是吃饭就得三十几,这样算起来工资是所剩无几的,所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就先将就的过活着吧。
三月份的苏州温度还很低,多雨的季节,没隔个几天便会下一场雨。房间里阴暗潮湿,背阳。秋菊还穿呢大衣棉袄的时候,隔几天也得洗一次这些大件衣服,秋菊问了房东,房东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她说不予租户提供洗衣机,不过镇上几家小超市门口倒是有公共洗衣机,三四块洗一次。秋菊起初很是拒绝这样大杂烩的公用品,都不知道用的人是什么样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或者一旦有传染病的用了洗衣机自己也是不知道的,索性买了一个大盆,下班回来时拎着盆和衣服下楼自己洗,手冻得冰凉通红之后便洗不下去了找到附近一家超市,门口有一排洗衣机,三块钱一次,扔进去洗了。
秋菊去附近一家沙县小吃吃了一份火腿炒饭,回到住宿得地方简单洗漱了一番,烧上一壶热水,便关灯钻进了被窝,紧紧用被子裹紧了自己,兴许是白天为这些琐事忙的太累了,竟不一会儿便睡着了。夜里朦朦胧胧觉得有点吵,秋菊被附近一家夫妻吵架声吵醒了,吵的很凶,隔壁房间的门开了一下又关上,应该也是被吵醒了去起夜的。那后半夜秋菊没睡好,那对夫妻一直吵到快近凌晨,换之而言,后面只是女人一直在嘶吼,男人也许累了,或者男人做了很对不起女人的事。不过,在那一片,男人女人的故事都差不多了,秋菊看过这样的都市电视,代入感很强。
第二天下班回去秋菊决定去剪头发,这附近的理发店还是挺多的,生意也蛮好,秋菊眼生,不想被理发师忽悠办卡,心想着让女人剪比较合适。
路口有一家理发店,店名叫“烟花烫”,店主是一名三十来岁的女人,画着浓妆,一头大波浪卷发,头发很是浓密,从远处看,也就像是烟花一样。低胸毛衣,身材很是性感,生意不错,有一个徒弟打下手,那时老板娘正给一个小伙子吹头发,秋菊走了进去。
“小姑娘剪头发做头发啊?”
老板娘边吹头发边照顾上这个新来的客人。
“剪头发,发梢分叉修剪一下。”
秋菊很认真仔细的说道。
“五分钟,吹完头发就给你剪。”
“好的。”
秋菊对这些人无感,但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就是一个市井小民,秋菊也是其中一员,但是格格不入,聊不来,烟花烫的老板娘与她打笑聊天也是很无奈,很快的剪完了头,回去过完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