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南镇:90年代的西南小镇生活。

图片发自简书App

与母亲回到我出生的镇子上,以前叫古南镇。现在提升到了綦江区。

綦江是一条中型大小的河。记忆中是有些浑浊的,但这次回去干净了不少。听说猛暑来临时,会有人下河游泳。本地人把这种活动称为“洗澡”。寓意净身。这让人想起印度恒河。人类自古以来傍水而居。可想而知,这样朴素的语言包含着怎样的内涵。

河西的北街,是古南镇曾经最繁华的街区。到了下班时间,各大摊贩争相出动,在自己打好的台子上,贩卖各式各样的商品,琳琅满目。印象最深的一家摊贩,叫做铁板烧。类似于比较原始的自助烧烤。提着菜篮子去取菜,然后在临街摆起的铁板上炙烤,可以撒上椒盐,孜然和辣椒粉调味。那个年生里,这样的生意有点先锋。而那也成为我第一次的“掌厨”经历。

河东是最为声色犬马的场所。有綦江唯一一家百货公司,以及许多夜总会。当时的年轻人追寻着电影中香港的生活方式。化成古惑仔模式,口头讲的都是兄弟情义。头可断血可流,兄弟之情不可出卖。各种发廊夜总会在百货公司旁边的另一栋楼里。一楼是农贸市场,充满了香辛料和肉铺子的味道。二楼是一个长长的走廊,排满了录像厅,发廊,夜总会等各种霓虹灯发亮的场所。小时候,觉得那个长廊非常神秘,像没有尽头一般,终点指向的是黑暗。麻将声,打牌声,唱k声,放老式港片的录像声,糅杂在一起,成为了一代人的娱乐方式。那时还没有电脑,也没有普及手机,人和人之间口头的承诺是算数的。

古南镇也是个有山有水的地方。烈士墓陵园修在了山头上,被建成了公园。公园里有湖,划船的技能也是在那里学会的。以致于之后到了颐和园的湖边,在同学们面前露了两手。爬山头成了镇上所有人的乐趣和爱好。到了傍晚,每家每户都会出来散步,镇上的小孩大多都认识,一溜烟就混在一起跑到大人找不到的地方了。那时小孩的乐趣很简单,捉鬼游戏,三个字,藏(qiang)藏(qiang)猫,冰糕猫之类的游戏就能玩儿一整天。

以前的人取地名也很实用。充满台阶的一条爬山路,叫做百步梯。小学的时候曾经试着去数,却每次都没有坚持数完一共多少步梯子。这可能是因为百步梯的两端小吃太多,分散了注意力。豆花饭,凉面,烧白,扶欢米粉以及各种小卖铺。豆花饭的作料要自己打,十几种调味料放在旁边自己创作。每一个綦江人都是调味高手。淡淡的一碗白豆花,可以有红辣椒的鲜香,也可以是青辣椒的醇香,又或者有人口味吃得麻,放的花椒多。又有的人喜欢吃卤味,加点卤水便更鲜香。

我也算是个镇上走出来的青年。走到了大城市,走遍了天涯海角。但这份小镇情怀却不曾消失心间。依旧在内心深处,信任着人与人的连接,对朴素的生活充满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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