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如山
七一年,我八岁了,响应学校号召,每天晚上和小伙伴们一起为生产队巡逻放哨,由于我年龄小每次都在后面走着,日本鬼子山田手拿指挥刀向前冲的镜头,模仿举起大刀向前冲着玩,这时不幸发生了,我掉进了干井里,大刀挂在半腰树枝上,两丈多深的干井,使我左大腿交叉骨折,我昏迷不醒,等我醒来发现自己已经躺在村医疗站的病床上,眼前父亲满眼是泪不知所措,后送宝鸡“二康”医院,接骨打石膏,半年后才渐好。
七九年,我考上了高中,心情多好可想而知,但有一件事使我终身难忘,上高中要交2块5毛钱学费,父亲连续三天赶集,想将圈内两头小猪娃卖了,供我上高中,第三天我急着问父亲卖了没有?父亲说:没卖了,那年是我母亲去世后的第三年,家有大爷,爷和婆,父亲和我兄妹四人,八口之家,老老小小,生活的艰辛显儿易见;上年生产队倒贴28块,这些我都记得很清,所有压力父亲一人承担,看到父亲在本队都没有借到钱,我产生了不上学的念头,明天就要开学了,父亲在本村信贷员处贷了款,圆了我上高中的梦想。这次坚强的父亲没有眼泪,什么也没说。
八一年,我高中毕业后十八岁了,积极响应祖国召唤,应征入伍去了新疆当兵,离家时,父亲说:他上午要上工,让我看看病在炕上的爷爷,就不送我了。
十月的县城,收秋后一片丰收的景象,县武装部门前,十分拥挤,送兵的人很多,登上西去的专车,邻座不停的给我说他大舅三舅都来送他了,他哥他嫂子、他姐、他弟也来了共十七个人,还合影留念,问我谁了送,我没有回答。内心不由得自卑起来,确实没人送我,我在心底怨起父亲,为了挣十分工分,没有一个人来送我,我就是这么命苦呀;我趴在窗户前,眼睛仍在四处张望,寻找熟悉的面孔,快发车了,我终于看见了父亲,站的老远,情急之下也不知向我挥挥手,是否看见了我,那天他是那么的清痩,一个裤腿卷起,手里什么也没拿,脸上略有的微笑是多么的朴实,我向他挥手时,他才抬起手挥了挥,没有言语,微笑中我看见父亲用手在擦眼泪,我不由自主的哭出了声。。。。。。
父爱如山,需要儿女用一生来读,有人读懂了,庆幸一生!有人没有读懂,遗憾半辈子。我读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