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到家十点半,破纪录了哟。周末赶紧来吧,我的脑子需要放假。不管怎么说日更不能断,即使眼睛充血也要写!
最近新闻上都在倡议就地过年,“非必要,不返乡”,全国多个省区已经出台了规定,对境外、省外高、中、低风险地区的返乡人员做了不同等级的防疫要求,重则3轮核酸检测,轻则隔离14天,这意味着将有一大批异乡人春节无法和家人团聚了。我人在北京,虽然没去过中高风险地区,但在老家也被归为了需隔离14天的行列,我这空有一颗对归家朝思暮想的心,却是被拒之门外了。并没有埋怨的意思,毕竟是疫情攻坚时期,政府发出这样的倡议也是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人民的安全,个人能配合防疫政策,不给他人添麻烦,就是在为社会做贡献。可是感性终究大过理性,无法回家过年的这份难过是无可言喻的,一个人在出租屋说过年快乐,搁哪儿快乐?抑郁还差不多。我出来干嘛呢?在外打拼一年不回家是为啥呀?不就是想让家里轻松一些生活变好而已啊,说到底生活才是目的,打工只是实现生活幸福的途径,一年到头连和家人见一面都不行,那等于剥夺了我奋斗的意义,既然这样我收拾行李回家种田得了,这工不打了成不成。
生气不说了眼睛睁不开了。希望来个外星人把地球上的病毒全杀死吧,还我们相聚的自由。
贴一篇去年疫情期间写的日记
2020年2月2日
我从家前往长沙火车站,和往常许多次一样,叔叔开车送我。走的时候麻麻和老妹站在门口,我低头打开车门,说了拜拜,语气极为克制,没有回头看她们一眼。
分别于我而言并非难事,初中时每周一次的告别,高中时每月一次的告别,大学时每半年一次的告别,如今则是一年一次的告别。我对自己说,这没有什么,不过是走的时候强忍下眼泪,说句再见而已。
犹记得小时候爸妈外出工作,临走那刻爸妈的袖子或裤脚总会被我和老妹牢牢抓住,继而是惊天动地的哭声,直到被外婆外公抱走也不罢休。在外婆家度过的每一个冬天都很温暖,啪嗒啪嗒燃烧正旺的火炉、炉顶上挂着八段肥瘦相间的熏肉、炉边趴着微眯着眼懒洋洋的胖橘,偶尔它悄悄掀开一只眼往上方瞄,猫脸流露出狡黠的算计,正好被守在一旁的我和老妹逮个正着,胖橘头上便多了两计爆粟。白天里我们和胖橘斗智斗勇、调皮捣蛋,整个屋子都充满了热闹喧嚣,当火炉里最后一颗火星熄灭,胖橘靠着余温进入睡眠,我和妹妹也被外婆催着钻进了被窝,我抱着外婆的脚,像抱着另一个滚烫的炉子,耳边是妹妹安稳绵长的呼吸,这样舒适的夜晚,未入梦便嗅出些许的甜,我忘记了去琢磨胖橘晚上会不会偷吃橱柜里的肉,也不再想门口被我喂了感冒药的树还能不能结出橘子,却被思念这东西趁虚而入,见缝插针地填满了思想的缝隙,眼泪的阀门再也关不住,枕头被浸湿了大片。
或许夜晚不吝于赐予孩子香甜的梦,孰知在每个冬夜的入梦时分,有多少孩子在为等待一个姗姗来迟的春天而哭泣。
一晃二十年,孩子长大,父母终于可以稍微卸下重担歇一歇了,他们的孩子则背上行囊,踏上背井离乡的老路。
我从离家8公里的小镇走到离家1453公里的北京,在无数次的告别中学会习惯和接受。习惯并没有使难过减轻半分,它只教我面上波澜不惊。毕竟这么大了,若还要像儿时那样嚎啕大哭,恐怕也找不到能装下我的地缝了。所以我平静得好似无动于衷,待车行驶到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家人时,拿出手机默默打字:
“来年春天见。”
来年太远,我也期盼着重逢发生在这个春天或夏天,那时疫情过去,若我有个晴朗的假期,一定欢欣鼓舞的奔向你们,就像从未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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