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年的尾声,新年的钟声即将敲响。昨天突然有人问我,对今年的回忆是什么,我面无表情回答,没有感觉,心底早就惊涛骇浪。最妥帖的词,该是失去,失去了我的至亲,从此心底一片荒芜,开始漠然,开始流浪。
从确诊到去世,总共只陪了他1488天。父母在不远游,虽然离家不远,但是年幼的孩子,忙碌的工作,经常拖住我回家的步伐。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害怕回家,生怕一离去就成永别。他离开后更怕回家,总是在心底假装他还在,还在陪着老妈,可是一进老家门,看着迎出来的身影少了一个,再忍不住内心的悲伤。
从得知老爸生病开始,我就告诉自己,要长大了,不能在他面前掉眼泪。第一站,老爸对治疗满怀信心,背后主治医生却告诉我,不乐观,一年。出了医生办公室,我缩在角落,眼泪如断了线忍不住簌簌往下直掉,过了会擦干净,挤了个笑脸若无其事回了病房,告诉他医生说很好。老爸一直很坚强,或者说他也是假装自己还能扛,还想活,还想再努力一把,还很坚强。而陪伴他的我们假装自己情绪没有失控,假装自己很相信。他走之后,翻看手机,看着大伯问他还疼不疼,至始至终他没有在我面前透露过半句。看着电视电影上女儿拥抱父亲,经常悲从中来,我和他始终隔了一层,总是不像别人家父女那么的亲密。他像传统的老父亲一样在儿女前保持自己的形象尊严一直到去世。
1488天,老爸忍受了四次大治疗,除了动手术,其他诸如化疗,放疗,伽马刀,冷冻治疗,都尝试了。每次他的努力,能换来几个月甚至一年的控制,全家人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检查的指标是否变化和变小上,变小了,欣喜若狂,一两次后又开始顽固进展,顿时像冬天里一桶冷水迎头泼下,透心凉。希望ˉ喜悦ˉ失望的情绪始终伴随,短暂的喜悦,长久的失望,直至彻底绝望。大起大落,大喜大悲。一次次的反复蹂躏,直到麻木。
1488天,自以为好学的自己再也无法平静,翻开书,电话一通,看不进一个字。再好看的连续剧,综艺节目,两眼后就索然无味。老爸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