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超市买的鱼,用母亲说的话,“可捞着一条大鱼了”。
父亲嘿嘿笑着,知道自己的不是,“不是想着孩子们爱吃水煮鱼吗,买的是大了点,不过咱家不是人多吗?”
“你看着鱼眼睛”,母亲恼火,“这鱼鳃,是新鲜的吗?”
“水煮鱼不行,我能做好干炸红烧”,父亲知道自己懒省事,图便宜买的鲤鱼不咋地。
“高血脂的人要少油少盐低糖低脂,你不知道?”母亲不依不饶,“说好的水煮鱼,你又炸又烧,诚心跟我对着干不是?”
母亲的火气腾腾直上,“早上让你买的姜呢”,母亲看父亲的囧样,知道忘了,“说啥啥不听,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完撂挑子走人。
父亲似乎没心没肺,也不恼。刮鱼鳞、片片、腌渍、滚蛋清上浆,不急不慢。想起排骨,又洗又焯也腌渍。香菇、木耳则分碗一起入冰箱泡发。
忙活完这些,父亲才坐下歇歇,吃着闲食。一通电话接一通,姑娘儿子都来啊,五一聚个餐。
光吃水煮鱼不行。父亲起手发面,准备打些发面饼配上,到时候鱼汤泡饼丝也是美味,不用大早上专门去买面条了,连母亲的午餐也一并解决了。
母亲胃很弱,吃米饭用感觉很难消化,所以主食多是面食。一餐没面,母亲就跟丢了魂似的,神不守舍。父亲觉得自己一切设计的很完美。
母亲拎着一块姜回来了,往厨房一丢。难得捏起蛋糕,分一半递给父亲,另一半放进自己嘴里。“通知孩子们没?”母亲坐在父亲旁边。父亲点头,嘴巴正香香地舔着手心里散落的点心沫子。
“还是吃水煮鱼吧”,母亲絮叨,“明天用那汤给我煨馒头就行”。
父亲没接话,磕了一小把南瓜子后停下,“嗯”,简简单单的就一个字。
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