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淅沥沥,淅淅沥沥.......”敲打在屋顶,在窗前,在树梢,在人来人往间。
闭上眼,这雨声并不悦耳,不像音符,不像乐章,倒像是急促的钟响,“滴答、滴答......”让人觉得时光的流逝是如此生动,如此具体。
雨声是可以言状的,尽管在此之前我听过近24载的雨,可我从未像现在一样聚精会神,一边聆听,一边冥想。
大部分与我年龄相仿的人,小时候每逢下雨,便会被喊着搬出各种盛雨利器,桶、盆儿......置放在屋檐下,等落在屋顶的雨积聚成一条细流沿屋檐一角缓缓倾斜而下。据说,这屋檐水可以直接饮用,我是舔尝过的,淡淡的甜夹着一股泥腥味儿。等雨霁初晴,这便是用来做豆花的“圣水”,听老人说这样做出来的豆花更鲜美可口。记忆中,每次外婆做豆花,我都对豆浆比较上心,经验来讲,豆花好不好吃,成也蘸水,败也蘸水。当然,现在石墨豆花是鲜少见的,一来这雨水大不如从前清洌,二则慢生活好似已渐远。
儿时的记忆往往是最直观、最纯粹的。下雨了,孩子们都兴奋地穿上五颜六色的小雨靴,一脸神气地走在路上,遇见泥泞路上积水的洼池,争先恐后,一脚踩下去,积水越大越深越开心,周围的小伙伴见状唯恐躲之不及,不幸遭殃被溅一身泥水的,必定寻思着如何回击。一路嬉戏,一路追逐,这雨给当时的我们平添了一份至真至纯的欢乐。大概这就是童年的模样,若干年后想起,仍然是记忆中最亮的星。诚然,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在回顾一路长径时,于平淡无华的年月里都是弥足珍贵的。
记忆总是这样,不经意涌现,又不经意溜走。
骤雨初歇,灰蒙蒙的天空渐渐明亮起来,几只叫不上名儿的鸟雀跃在枝头,对面天台上的花卉在雨后格外醒目,街头的行人也渐渐多起来。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强说愁的年纪喜欢玩味诸如此类的。而这场雨,让我感触良多,一半回忆,一半凝思,都是从容的,没有一点黑白调。
雨过天晴,亦如人生。
偌大的世界,愿你我所到之处,花香弥漫,不畏悲凉。
最末,祝君好!
二零一七 六月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