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外甥&女第一篇

       昨天下午两点四十分,家里的第一个第三代降生,看着她,这成了我灵感的巨大来源。

        “舅舅”,呵呵,等你真的喊出舅舅了,舅舅就真的老了。

       恍惚,我已年轻不在,不但如此,伴随着你的成长,将是岁月无情的老去。时光,除了在我脸上留下痕迹,还能给我带来什么?或者我能给时间刻上什么?这种感觉好像丢了很久,现在找回来了。

       看到你的一眼,我竟一眼万年,或许我的爸妈你的姥爷姥姥更能体会到吧,回首过往,纵观时间,放佛一直在低着头过日子,猛然抬头,发现已经走了这么长的路。看看身边的人,都不再是记忆里的模样。回忆,历史,匆匆流水,成败得失,过去真的成了过去,都打上了时间印记,永远的存在记忆里了。

       过去本来就有很多遗憾,珍惜当下,永远是最好的选择。

       没想到吧,你竟带来了这许多。

       哇哇大哭,你的人生之旅正式开始,你姥姥说你这哭声不简单,老人总是讲话意味深长。在你出生的时间点,你姥爷把家里改造了一番,翻盖了大门楼,大门上挂了‘福乐安康居’,是你姥爷精心找人定做的,姥爷布置的这间屋子可是有历史了呢,我都数不清几辈的祖宗之类的在这里住过,那时候是土房,厚厚的土坯,厚实,冬暖夏凉,小时候为了省电,姥爷都会这么跟我们说,我们就真觉得好凉快啊,忘记了那时候的感觉,可能潜意识里已经这么认为了吧…后来,我们出生,也是在这件小房子里,姥姥姥爷陆续生了你大姨妈妈三姨和舅舅我,这么多孩子,没有别的,就是拥挤,条件不好,又没地盖不起新房,我是流窜最多的,这屋睡,那屋睡,没有固定的地方和固定的人,我和谁在一起睡都是个多余,这样一睡睡了二十年,舅舅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定位,可能这样养成了我向往流浪的生活。

       从小,姥姥姥爷是受苦最多的,这三间房子见证了一切,姥爷也曾出去闯荡,但老实本分的性格,并没有闯出什么名堂,于是,回家当起了民办教师,这个选择一做,就意味着38年的春夏秋冬直到现在,中间转了正,转正之前只拿二三十块的工资,当时老姥姥还在,我们四个降生,养活这些人实属不易,姥爷心里苦但是不说,像老黄牛一样,那时候家里真的养着黄牛,低头干活,把日子过起来。姥爷高低是个文化知识分子,字写得好,初中年年拿第一,但那个年代人们痛恨知识分子,还是富农家出身的知识分子,于是姥爷错过了人生腾飞的机会,没有能上去高中,命运也就转折了。但即使文化不高,但姥爷在这更落后的村子里仍然属于凤毛麟角,婚丧嫁娶,一干需要账房地方和需要舞文弄墨的,姥爷都是座上宾。

       经过打拼不成,回家当老师后,姥爷也到了遇见姥姥的时候,农村结婚也简单,你大舅姥爷套上个车就把你姥姥送过来了,离得不远就一条河,吃了顿饭,提前也领了证,这婚就算结了。姥爷和姥姥的结合没有故事可言,姥姥的父母过世的早,你大舅姥爷和你老姥爷老姥姥略商量着同意了,姥姥姥爷见个面也就成了,不知道你将来找男朋友是怎么个流程,不会真跟网上流传的大数据分析吧?晕菜。

       姥姥比姥爷大两岁,据说姥爷年轻时候帅,现在也帅,但就是太老实,否则勾搭个富家女,先把肚子搞大,没准咱们就…哦,那没准就没我们了<笑哭晕>。姥姥大字不识一箩筐,姥爷当时属于高等知识分子了,现在想想和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丁怎么唠嗑,但姥姥有故事,当然不是什么别的绯闻之类的花边,姥姥真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姥姥浑身上下都是故事,并且能用很简单易懂很浅显的话表达出很深刻的道理影响别人,姥姥深谙处世之道,很懂人情世故,姥姥头脑很灵活,考虑事情很是周全,于是村里婚丧嫁娶,只要需要迎来送往,待人接客的场面活,都会第一个想到姥姥,生了舅舅后,就更是了。姥姥又喜欢讲故事家长里短,时常的景象是一堆人在那围着听姥姥说,哈哈大笑,姥姥最会在不同的场合说得体的话,于是大受欢迎。这样,村里只要有这种时候,姥爷就在账房,姥姥就在饭桌上待女宾。

       但不容忽视的仍然是两个人在一起时候的孤独感,姥姥其实是个简单的孩子,姥爷自负,有种更深邃的东西含在骨子里,这是姥姥总也体会不到,琢磨不到的地方,但是在北部农村这个闭塞的小环境里,本来就不允许有隐私存在,于是姥爷就把他们藏到最心底,时间慢慢过去,直到自己都忘掉了,可是这种孤独还是时不时的自己跳出来,有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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