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月光

这是一篇即将发表在公司内刊10月刊中秋主题的征稿,稿件要求为一千字以内。稿件已被采用,刊物交付印刷中。投稿后,该文收获了一些编辑部同事的好评,也打消了我原来心存的“这个时代写散文会不会太幼稚”之类的顾虑。

每个在外漂泊的人,都有一个故乡叫老家,都有一段感情叫乡愁。

谨以此文,作为我注册简书几天来的处男作。


  在长辈的口中,会经常用“月怕十五,年怕中秋”这一句话来感叹时光的飞逝,于是“中秋节”便在无形中成了上半年与下半年的分水岭,也承载着人们对过去辛苦劳作的总结和对未来美好愿望的寄托。

  对于我,所有关于中秋节的有形的记忆,都是在孩童时代,那意味着丰盛的食物,飘香的水果以及好玩的花灯。早在节日到来的前几天,大人们便开始忙着置办供品,制作花灯,中秋节便在这种略带紧凑的生活气息中如期而至。赏月是在晚餐后,当夕阳的余晖褪尽,月华未上时,家家户户便不约而同到自家门口或天台,摆上供品,点上香烛,一时间,大街小巷祥云缭绕,流光溢彩,家家户户翻滚着悠悠的功夫茶香。人们便在这惬意祥和的气氛中,迎来了一年当中月光最华丽的一次绽放。

  作为一个重要的节日,中秋节除了赏月,还有一个重头戏,便是祭祖。每逢先祖的生辰忌日,或重大传统节日,我们都会把祭祀祖先当作一件最重要的事来做,中秋节也不例外。在享用这顿节日特有的丰盛晚餐之前,我们会先请上供奉祖先的香炉牌位,全家老小恭恭敬敬地完成祭祀祖先的一套程序。当时还健在的奶奶会先在伯父家里用餐,在我们用餐之前,会由我们孙辈到两街之隔的伯父家把奶奶请过来,一家人的晚餐才正式开始。这段时光,就像清澈的月光一样,深深的照在我以后的岁月里,后来我渐渐明白,这就是血缘和孝道的无声传承。

  随着年岁渐长,终于有一天我也背井离乡,求学,工作,成家立业。我像个闷头奔跑的孩子,猛一回头,奶奶找不到了,故乡变得陌生了,童年消逝了,于是,在某一个孤独的中秋节的夜晚,我放慢脚步,抬头仰望,故乡的月亮高高的挂在异乡的天空上,月光洒满了淡淡的忧伤。从这时候起,关于中秋的记忆,便逐渐被月光填满:月光像奶奶的怀抱,暖暖地拥在屋檐上,月光像归巢的倦鸟,摇曳着依偎在榕树梢,月光像戏水的孩子,顽皮地在榕江的波光里跳跃、游荡。

  故乡的月光,已经在我的血液里流淌。

  所以,我能深刻地理解父母亲对乡音乡俗的执着,特别是父亲,每次我们在家里跟小孩用普通话而不是家乡话交流时,他便颇有微词,母亲虽然跟我们客居异乡,但对每一位先祖的生辰忌日不敢马虎,更不敢遗忘,有时也抱怨我们晚辈并没有真正把这些事情放在心上,在他们看来,这是我们的根,这是我们血脉的传承。

  但我知道,在他们的心里,也洒满了故乡的月光,这月光,也一样洒在属于他们的屋檐和榕树梢,故乡的月光,世世代代的,在我们的血液里,永不休止地奔腾、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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