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言兑(四)——小绿苗的孤独

        每一扇门的背后,都有一个独特的世界。记得幼时的我曾在一个阴沉的下午,从一家人热闹谈论的屋子跑出门外,看着外婆家矮矮的围墙,生锈的大门,是那么的普通不起眼,但是里面的谈笑风生却是另一番模样。不禁会想,那村庄里其余的门,在它们表面安静享受岁月洗刷的时候,内心深处却是如此各有各的专属世界。而我们,在路过一扇扇或简单或华丽的门口时,会去猜想它所隐藏的世界么?又或者,我们总是在用心地装饰着那个属于自己的世界。

        在阴暗潮湿的背阴房间里住了两年,它的安静会让你早上睡到怀疑自己是否迟到,它的体贴会让你在炎炎夏日依旧盖着被子,它是一份回忆,关于四个人,关乎两个人,后来的我们离散了。

        搬到阳面的屋子后,看着每日的阳光,顿时觉得房间可以这般温暖,这着实让我诧异。内心的一颗小绿苗仿佛受到了太阳的恩赐,开始积极地向上生长,大言不惭地想要成就一片森林。于是,它开始付诸行动,大概就是母亲对其的评价,有时候想到什么就立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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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的掩映模糊了这个世界,却星星点点地落映到那颗小绿苗上,似乎寂静的夜晚让它觉得孤单减轻了原本的重量。捡来了被风刮断掉落的残枝,买来了故作破落的粗麻线,晨灿一脸好奇而怀疑的看着我鼓捣,猜想着我为何如此的自信可以变出一朵花来。后来,由污渍涂鸦的墙上,被我增加了另一种的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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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另一面墙呢?它正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是在哀求我,帮它或者忽视它?未等我开口,小绿苗宽慰着它,不要着急,那一张黑色的可书写的墙纸正在运送的路上,于是乎,它又增添的一项技能,化身黑板墙。一首首意境美妙的诗作赋予了它的内涵,似乎可与那面书写“错错错”的沈园墙并立。头顶插一支发簪,古色的酒瓶用粗麻线缠制而成,失掉水分却成永存的干花放置其中,不失为一种自我欣赏的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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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绿苗的行为似乎成了外来的物种入侵,侵蚀着这片不足十五平的土地,它的目光盯上了靠窗的那块得天独厚的空间。来不及等待晨灿的无奈化为点头,一个庞然大物悄然无息地步履匆匆在赶来的路上。被两个男子气喘吁吁地抬到三层,一番组装后,它幻化成型,赫然独立地宣示着领土主权,挤走了那张存在几年的课桌,不带有一丝怜悯,似乎传送带不停地运转就是它旺盛的生命力,身前佩戴着的红色哑铃就是它开疆扩土的旗帜。


        小绿苗拥有了它想要的森林了么?

      也许空间的压缩,也缩减了它的孤独。

        一扇门,一个世界,一颗小绿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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