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举案齐眉难,拨雾終得见晴天(61)

乔乾坤让赵礼先,挨个去做民工的思想工作。赵礼先问乔乾坤到底是什么人,乔乾坤说:“我是中国人,因为我爱我们的祖国和人民,所以我要维护祖国的尊严,保护多灾多难的人民。”

赵礼先了解乔乾坤,这个人心地善良待人亲和,接济贫困性情耿直。他决不会像陈贵州那样,贪图个人享受投靠巴结小日本,伤害自己的同胞。

赵礼先这个人是个热心肠,每当有人抓进来,一开始不愿被欺凌挣扎反抗,结果都被日本人打的皮开肉绽。

赵礼先实在看不下去时,就和小日本理论,鬼子听不懂他的语言,就算能听懂,这帮禽兽也不会轻易住手,他常常替工友挡皮鞭,把他们护在身子底下,为他们疗伤擦眼泪,劝工友为了能活着出去与家人团聚,要忍辱负重积蓄力量,先学会保护自己,再想办法逃出去。

为了保护工友,他常常被打的遍体鳞伤,工友们和他一样痛恨日本人,痛恨陈贵州。复仇的种子早就埋在每一个人的心底。

赵礼先对工友们说:“眼下咱们出头的机会来了,我以前的合作商乔老板,冒着生命危险来营救我们,愿意出去的做好准备,听我的安排,有顾虑的可以留下来,但是千万要保密,如果咱们错过这次机会,可能会永远埋在这里。”

“大家都清楚,我们配制的是炸药,组装的是枪支,日本鬼子拿着我们制造的武器,去战场上杀害我们的亲人,我们值得为这些狗日的去送命吗?”

得知能够活着走出这个狼窝的消息,民工们内心非常激动,他们按耐不住满心喜悦,手头上不知不觉加快了节奏,干起活来异常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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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日本从来没见过这些人干活如此起劲,慢慢对民工放松警戒,躲到休息室喝酒吃肉,猜拳行令话家常。

这样一来,乔乾坤组织的暴动计划更是万无一失,赵礼先告诉工友们,趁小日本寻酒做乐,赶紧想办法打开脚镣手铐。万事齐备就等姚齐山那边传来佳音,再疏导民工离开,然后摧毁火药库。

姚齐山和小豆他们一路寻找,真可谓是千难万难,天黑路生全靠直觉摸索着前进。

好不容易找到个山洞,人刚进洞口没几步,就从里面飞出一群蝙蝠,蝙蝠扑楞着翅膀四处乱飞,他们收获了满身的鸟粪,小豆用手胡拉一下头顶,立刻甩手骂娘,满嘴跑火车,呸呸呸……

闻着满身鸟屎味也要继续找下去,磕磕碰碰走了一段路,脚下变得平整松软不少,一位年长者突然说,“先停下一会儿,我感觉附近有洞口,姚齐山打开手电筒,众人屏住呼吸,眼睛齐刷刷地随着灯光移动,果然扫射到一个隐蔽的洞口。”

大家心里一阵激动,小豆像是被打了兴奋剂,他在原地打了几个侧手翻,然后又学唱戏的丑角,站在哪里摇晃肩膀扭屁股。

接受上一次的教训,姚齐山建议人别进去,先扔几块石头探探路,石头进去了,出来的是一只呲牙咧嘴的母狼,肚子上的奶头鼓鼓的朝下耸立着,看来它刚刚还在给狼崽喂奶。

小豆蹭的一声拔出枪要射击,姚齐山用手臂拦住他,用手势示意大家小心地往后退,他边退边说,“这里不会藏匿军火,他们比狼凶残的多,狼能生存的地方,小日本不会选。”

小豆气的真想狠狠地跺几脚,他的手下意识地摸摸被辣椒灼疼的嘴唇,咬咬牙歪歪嘴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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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

姚齐山用手拖着耳朵根,侧着脑袋仔细倾听,不远处传来流水声,“快快到那边去看看,说不定那里就是藏匿军火的山洞。”

等众人气喘吁吁跑到地方,全都耸拉下脑袋,这里只有一股流泉,没有大树,更没有山洞。

突然姚齐山一拍大腿从地上站起来,“对呀,我们可以分头顺着这股泉水去找,小豆你和大叔几个人去上游,我领人去下游,谁先找到点火为号。”

小豆猴急猴急,蹦跳着奔向上游,姚齐山带人顺着泉水去下游寻找,泉水越流越急,水面越来越宽阔,远远的他看到一团高大的黑影,姚齐山极力抑制住砰砰的心跳,脚下生风疾步前行。

一颗高大的松树挺立在山崖上,周围灌木丛随风婆娑起舞,脚下的泉水欢快地唱着歌。

姚齐山仔细观察地形,附近并没有发现山洞,姚齐山围着大树转了一圈又一圈,他一拍脑袋钻进灌木丛,众人也随他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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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齐山打着手电筒,东瞧瞧西望望,用手摸摸这翻翻那,时而拿脚踢,时而伸长脖颈用耳朵听,最后他招呼大家,“快快快,洞门口在这里。”

众人看见姚齐山手指的是一从高大的野草,扒开草丛露出一块巨大的石头,几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石头移开。

等他们费尽周折推开巨石,一道铁门拦住他们的去路,姚齐山用石块敲敲铁门,铁门发出沉重的闷音,这说明铁门很厚,而且还不止一层,凭直觉单用人力,恐怕难以打开。

姚齐山一边让人点火给小豆他们发暗号,一边思考打开铁门的办法。

姚齐山想,肯定有打开铁门的钥匙,但是时间不等人,怕就怕还没找到钥匙,行动就会以失败告终。天一亮乔老板那边就有可能暴露,个人得失事小,火药库炸不掉,就会有千千万万的革命志士,牺牲在枪支弹药的轰炸下。

姚齐山苦苦地思索,焦虑的两眼冒金星,头发被他搓成乱蓬蓬的鸡窝,他像抱窝的母鸡突然被夺走了鸡娃,在原地刨土扭头自啄自己的翅膀……

小豆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兴奋劲被眼前这个拦路虎,一下子给撵跑了。

现在连姚齐山都没有办法了,小豆说,“我们不是有炸药吗?把铁门炸开不就得了。”姚齐山说,“你有病吧?我们的炸药要用在正事上,万一铁门打不开,我们没炸药了,怎么引爆火药库?”

小豆说,“你才有病呢,你今夜晚转晕了吧,打不开铁门你怎么能引爆火药库?还馆长哩,真是个土鳖!”

姚齐山窝在心里的火一下子窜出来,“好你个白眼狼,小兔崽子,你的小小短尾巴还能翘上天,看我不拧烂你的耳朵……”

姚齐山上前就去抓小豆,小豆机灵地一转,藏在老叔的背后,老叔两手背后护着他,尽管姚齐山生气也只得作罢,他毕竟还是个孩子。

现场一下子变得安静,再也没有谁愿意多说一句话。深秋的风粘在身上发凉发颤,大松树骄傲地轻摇枝条,哗哗的泉水似乎有意看笑话,夸张地发出响声,哗哗哗,哗哗哗哗……

小豆又开始不安分,他用手臂没好气地乱抽野草丛,用脚乱踢脚下的石子,姚齐山拿眼瞟瞟他,跟想走过去踹他几脚,最后又忍住了。

小豆继续找地方撒气,他来到铁门前又是摸又是刮,一会儿用腚拱,一会儿用嘴啃,一会儿用手拍,一会儿用脚替。铁门发出刺耳难听的嘶鸣。

姚齐山终于忍无可忍,他一个大踏步走过去,揪住他的衣襟向荆棘丛里甩过去,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小豆就被摔了个嘴啃泥巴。

小豆趴在那儿好大一会没动静,都把大家吓懵啦,姚齐山武功好是公认的,万一下手重小豆可就惨了……

姚齐山也发毛啦,在心里暗暗责怪自己,再怎么着也不能跟一个小孩子置气啊!

小豆正在瞎掰掰,冷不防被扔到荆棘丛里,他听到脸上手上的肉被树针刺开的声音,接着是活生生的疼。诶!诶!诶!他的右手心下,咕噜着一个圆圆的东西,他保持趴着的姿势,用手心压住那个圆东西,轻轻地用手心左右挪动……

姚齐山等人怕小豆出啥意外,不约而同走过去拉他,就在这同时,铁门喘着沉重的粗气俆俆打开,众人回头看时铁门又慢慢合拢,小豆猛地从地上窜起来,语无伦次地大喊,“在这儿……铁门能……开了……快去吧……我……”

姚齐山一把拽住小豆,“你是说……”小豆使劲地朝他点点头,然后蹲下去用手拧开关,铁门再次打开,姚齐山拍拍小豆的后背,双手捧住小豆的脸猛啄两下,丢下他向铁门里跑去……(未完待续)

〔无戒365极限挑战日更营第六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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