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仁德”的机制是怎么发挥作用的?——《论语》品读(6)

《论语》中孔子关于“仁德”的论述可谓多啊,掰开了,揉碎了反复讲。万变不离其宗,“仁者,爱人。”可是,如何能够爱人?从操作性来讲,的确不好办,于是,他又要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使这样做,也只是实现了从反面来说,不要干什么,仍然难以有效从正面操作。

而孔子从各个侧面讲的要求,是一体多面的不同表达,归结起来,还是要求做好自己。也就是要求“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拔高自己的修为,从而如水般笃定,驾游于山川。做一个好的自己,推己及人就可以达到仁德了。

而从正面提出的仁德要素,在子张与夫子的问答中表述的比较中肯,也易于操作。子张问仁于孔子。孔子曰:“能行五者于天下为仁矣。”“请问之。”曰:“恭、宽、信、敏、惠。恭则不侮,宽则得众,信则人任焉,敏则有功,惠则足以使人。”这个表述按照朱熹的话说是孔子为子张量身打造的,以补子张的不足。可能是由于自身体悟 ,感觉这五个字极为适用,特别厚爱一层。

恭,不应该是单向的获得,而是双向的。恭敬、谨慎,不让自己遭受侮辱,不扫自己的威信,同时,也让对方充分得到尊重,反过来尊重你。

宽,也不仅仅是指对别人要宽容,而是要求对自己要严格。正是宽以待人,严于律己。在对待别人犯的过错,要深度剖析,发现其动机,探究过程,宽容对待,以柔和的方法争取对方的理解与支持,而不是盲目按照规定或者道德指责对方。当你给对方申辩的机会,或者深度反省的机会时要远比直接惩罚来的有效果。当然,你可以保存严格要求对方的权利,不一定就非要使用。对自己,反过来就要非常严格,把规矩与德行变成习惯,不能纵容自己,不能给自己找借口,你才可以表率自身。

信,忠信、诚信。对君,对友,对事都需要保持诚。只有诚才能获得彼此长期的互信。刚刚毕业的时候,总想在领导面前表现的优秀,甚至不惜撒谎。其实,成熟后想想,这点是非常愚蠢的,一个谎言十个百个都不一定能够堵的上。因此,只有诚,才能保持长期的一以贯之。

敏,用心。在办事上是需要敏的,需要用心。只有用心,勤于做事,才能够做好具体的事情。勤于做事,会于做事,把事情,特别是困难的事情,关切大家利益的事情做好,解决众人的关切,才可能得到众人的支持。《医道》中许浚赶考路上给村里人看病,因误以为偷马被抓捕,结果大家联合起来为他请愿。

惠,慈悲,急人所难。人生一世,谁都有各方面出现困境的可能,雪中送炭无异于上帝之手。注意身边,注意你所遇到的人,危机时说一句话,帮一把。你所施惠的积累就是你德行的积累,所谓厚德载物,也是这个意思。

因此,达成“恭、宽、信、敏、惠”五者必可以厚德载物,成人达己,以为仁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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