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谢谢你 让我成为现在的自己

  林小黎飞快的踩着脚下的自行车的踏脚板,在陌生的车流和人流之间穿梭,往返于实习公司和学校之间。今年的林小黎22岁了,大四。好像是一瞬间逼自己长大一样,林小黎觉得自己和以前不一样了,那种改变是潜移默化的,外人看不出来,但林小黎自己可以察觉的出来。这是和魏阳分开的第二年,是喜欢魏阳的第七年,南方的冬天依旧和往年一样冷的不像话,即使穿着最厚的衣服,戴着口罩,手套,凛冽的寒风还是能渗透在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里,让人无处躲藏。

“那么,魏阳,同样离开家乡,在遥远的北方的你还好吗?”

分开了两年之后和魏阳的见面,林小黎显得局促而紧张。魏阳放假放的早,比林小黎足足早了半个月,在林小黎满心期待终于可以回家的时候,魏阳告诉林小黎,在家的他都要待腻想要回去上学,林小黎只能苦笑,这分明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回家的那趟火车上,林小黎第一次觉得心里被填充的满满的,仅仅是看着列车轨道两旁不断闪过的石子戈壁都能让笑容爬上林小黎的眼角。或许只要有了想见的人,不管在哪,就算是一个人也不会觉得孤单。

魏阳在林小黎快要到家的时候,打电话过来提醒林小黎把东西拿好,注意安全,林小黎觉得心里暖暖的,原来被喜欢的人惦记着是这种感觉。列车员在广播里报,列车还有10分钟到站,请旅客们带好自己的随身物品,准备进站。林小黎知道,她到家了。这是有爸妈,有熟悉的朋友,也是有魏阳的家乡。林小黎的爸爸像往常一样还是早早的在出站口等着林小黎,前一天家里下雪了,下过雪的第二天一般比下雪的当天还要冷,林小黎早早的提醒她爸爸,让他迟一点再来,她不想爸爸站在候车室的外面长时间的挨冻。当林小黎拉着行李箱走出出站口检票的栅栏的时候,和以前的每一次一样,她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脸颊冻得通红的父亲。林小黎的爸爸向前快走的两步接过了林小黎手里的行李箱,父女俩相视一笑,长时间的分别让两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林小黎的爸爸先开口了“就在学校不好好吃饭,瘦了”,林小黎苦笑,“哪有瘦,胖了好不好”不管林小黎胖了多少斤,回家她爸都会说林小黎瘦了,或许在林小黎爸爸的眼里,只要女儿没有吃成那种肉眼可见的大胖子,都是瘦。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在长时间的分别后,虽然彼此心里挂念,但还是有一些生疏。到家后,林小黎的妈妈包好了饺子,热着。家里似乎一切都没有变,似乎又有一些小变化,林小黎开心的说“妈,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林小黎的妈妈转头一笑说“不想,我一天忙忙忙的,哪有时间想你”,林小黎向前一步抱住她妈妈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那我也不想你”,母女俩凑成一团在彼此间的口是心非中逐渐消除了因为时间和距离而产生的隔阂。林小黎的弟弟在林小黎回家的前几天就开始计划,他想要想吃的东西,林小黎也习惯了在每次回家的时候在大包小包的行李中加一份带给她弟弟的礼物。家里的饭菜朴实平淡,乡镇的街头远没有大城市里的犬马声色,灯火辉煌,但林小黎是打心底深处里感到安心,那种感觉就像是漂泊久了的一颗种子终于回到大树的肩膀下,落了脚,生了根。

林小黎和魏阳的第一次见面在林小黎回家后过了两个星期左右后的一天。她和魏阳的家离的很远,所以他们提前约好了时间。林小黎换了新衣服,洗了头发,还特意画了淡淡的妆。从出门到魏阳把她送回家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林小黎整个人脑子都是空的,她实在是太开心了。她不敢相信她在心里一直默默喜欢了那么久的男孩子真的就站在她身旁,不敢相信她可以真的是以他女朋友的身份和他并肩走在一起。魏阳在约定的时间因为突然家里的事情来迟了一会儿,林小黎感觉到了魏阳语气里的着急和歉意,安慰他没关系让他慢慢来,问他在哪个方向,她可以去迎他。魏阳语气温柔说不用了,他发消息给林小黎,说让她找个暖和的地方的坐着等他,外面太冷了,不要在外面站着。林小黎语气淡淡的说好,心里却乐开了花。林小黎在二楼的书城等魏阳,随意的翻着里面的书。这里曾经是林小黎上高中的时候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来的书城,地暖热热的,林小黎的心里也热热的。大概十几分钟以后,魏阳打电话给林小黎说他到了,让她下来。林小黎匆忙的放下了手里的书,走出了书店的门。林小黎站在二楼,魏阳站在离楼梯口有一截的商贸大楼的门口背对着林小黎的方向。这是时隔了两年俩人的第一次见面,林小黎甚至不觉得陌生,因为即使时间在不断流逝,身边的一切在不断的变化,魏阳自始至终都在林小黎的心里,从来没有离开过。林小黎就那样看着魏阳背影,阳光就那样透过云层洒在魏阳的棉袄和裤脚上,即使时间过去了两年,林小黎依旧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魏阳。林小黎从楼梯上面一步一步向魏阳走下来,每一步都是这些年的记忆,每一步都走的坚定。林小黎不知道这两年的魏阳发生了怎样的变化,她只知道兜兜转转她又回到了魏阳身边。魏阳转过头,林小黎其实心里很想伸出手来抱抱他,但她没有。因为害羞,也因为陌生。魏阳问林小黎,现在他俩去干嘛,林小黎说不知道,就随便走走也挺好的。林小黎的潜台词其实是只要和你在一起干什么都很好。魏阳说,总不能一直在外面转着啊,这么冷,他订电影票,问林小黎想看什么,林小黎说都可以,这是林小黎第一次和男生看电影,第一次和喜欢的人看电影。林小黎就那样跟在魏阳身后一点点的位置,心里被甜蜜占满。

在写下这段记忆的时候,时间已经又过去了两年,而林小黎删了关于魏阳的一切联系方式,魏阳也再没有主动和林小黎说过一句话,仿佛又画了一个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走进电影院,林小黎没想到的是碰到了高中的同学,同样也是两年没见,李萌萌吃惊的看着在一起的林小黎和魏阳,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林小黎喜欢魏阳早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秘密。不是有那么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吗?“这个世界上唯有三件事情是隐藏不了的,咳嗽,贫穷和爱。”心思细腻的李萌萌早就在林小黎刚刚喜欢上魏阳的时候看出了端倪,林小黎也很惊讶。魏阳转班后的一星期,林小黎和茉莉在上学路上的两元店里买了一个手链,是个用红绳串起来的字母“W”,茉莉很不解,问她“你买个M干啥”,林小黎笑了,“M?嗯……,是M,就是觉得M好看嘛。”林小黎很庆幸茉莉没有再问下去,她因为害羞而烧红的脸颊快要出卖她了。很快林小黎就忘了这件事情,她每天都带着那个手链,把它小心翼翼的藏在宽大的校服袖子下面。像往常一样,下午最后一节课下,教室里吵吵闹闹的乱成了一锅粥,林小黎和刘恬在一阵嘻嘻哈哈的打闹之后精疲力竭的趴在了课桌上,林小黎把胳膊长长的搭在桌子上,露出了手腕,把头靠在了刘恬的肩膀上正准备闭上眼睛,从过道里走过准备去扔垃圾的李萌萌眼尖的看到了林小黎的手链,露出了一抹坏笑。她悄悄走过来,挨着林小黎的耳朵说“W,魏阳对不对?”林小黎本想解释,但一瞬间她的脸就红到了耳朵根,烧的厉害。她动动了嘴唇,最终回答了李萌萌一个字“嗯”,李萌萌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就蹦蹦跳跳的准备回到她的座位上去了,林小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李萌萌!”林小黎隔着教室里嘈杂的背景声叫她,李萌萌转过头来,林小黎没有说话,只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李萌萌秒懂,笑着做了同样的手势回应林小黎。当林小黎的秘密被李萌萌一眼看穿,林小黎不解“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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