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军儿,想谁吶?”操场对面的实验楼里几个被留下“吃小灶”的男声远远的招呼着,褶皱的脏书包的背带都勒在额头,或敞着盖儿或崩开了拉锁的书包都在屁股上拖着,每走一步里头乱糟糟的书本都跟着哗啦、哗啦的起着哄,和公鸭一样的嗓音附和得天衣无缝,“走啊,撸串儿去啊?。”
“撸个屁!”贾殿军元神出窍,冷不丁被叫到名字,一个趔趄险些从栅栏上跌下来,一只脚踩进了扔在地上的书包里,灰黑的脚印就妥当的印在了里头乱糟糟的书本上,“滚!就特么知道吃!”
“嘿,好心当成驴肝肺!贾殿军儿思春喽!”仗着操场上没有老师,几个坏小子一阵哄笑,也不朝贾殿军走过来,直接翻栅栏追跑着抄近道去往自行车棚,操场上扬起一股黑烟儿。
“应该不是这帮孙子干的吧,量他们也没这么大胆子”贾殿军心中暗想,狠狠的往眼前的炉渣跑道上吐了一口吐沫,黏腻。初春干燥的风夺走了他身体里的水分,也把他烘烤的格外烦躁,在过去的三天两夜,除了在随堂测验的英语课上昏睡了二十多分钟,他几乎没合过眼。或者说,被某个深刻的问题拷问得,就算合上眼也没办法真正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