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教育的勇气16

在过去的半个世纪里,教过我的老师没有上百,那也有七八十个。农村的、小镇的,大中小城市里的,国内的,国外的。能称得上是我心灵的导师的,我想应该是非他莫属,他就是著名的美学家,原华中师大的博导邱紫华老师。

邱紫华(1945年12月-2020年9月28日),重庆人。曾任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华中师范大学东方美学与文化研究所所长,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曾独立承担并完成两项国家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参与一项国家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独立承担并完成两项教育部社会科学研究基金项目。 邱老师写作的专著在东方美术史研究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他曾登上央视”百家讲坛”的大雅之堂侃侃而谈,也曾下到基础教育的小学课堂娓娓述说。

1993年九月左右,深圳市教育局准备借助高校的力量在中学培养一批研究生学历的硕士教师,在与北师大合作不成之后,由华中师大接手委托代培的任务。邱紫华老师当时正是华中师大文学院负责教科研和研究生工作的副院长,1994年9月,当我们深圳中文班的19名学员通过定向考试被录取之后,邱老师也成为了到深圳面授讲课的老师之一。20多年过去,至今印象最深的还是老师当年跟我们讲黑格尔美学的情形,老师的著作《悲剧精神和民族意识》激发了我内心深处的民族情感,我对悲剧精神有了更进一步的理解,也发现了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具有悲剧意识的人物。

1996年的9月,读研的第3年,市教育局真的给我们提供了非常便利的学习条件,我们中文班的18人和数学班的6位老师脱产一个学期,到武汉桂子山去学习。虽然不用边工作边读书,让我们压力大大舒缓,精神得到了解脱。但是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又使我们沉浸在另一种痛苦里,特别是大学毕业10多年后,又要重新捡起英语苦攻英语关,学习的压力也还是蛮大的,加上广东人到湖北,吃的都是辣子,饮食上还真是不适应,最终我的胃病犯了,不得不到同济医院做了胃镜检查。

人真的是很怕得病的,尤其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但是邱紫华老师和他的夫人赵老师给予了我无微不至的关怀,老师不仅仅关心我,他对我们来自深圳的这20多个学员都很关心,几乎每个星期他都会抽出两个晚上的时间,饭后散步的时候从他家走到我们的宿舍里来聊一聊,了解大家学习上、生活上有什么困难,鼓励大家坚持学习。在我们毕业论文的选题阶段,他尊重我们的选择,也给予了很多的指导。

实际上从第1次听邱老师来深圳授课,我就下了决心,我一定要选邱老师作为我的指导老师(刚开始的两年,我们大家都没有很明确的选定方向,都是以大课的形式上课)。到华师脱产学习的时候,我就很明确表达了自己的心愿。选择邱老师当导师的同学不少,邱老师很难取舍。当时文学院和研究生院的领导很明确的说了,我们两三个人选一个指导老师,换句话来说就一个导师就指导两三个像我们这样的在职研究生,因为他们本身还有在校的研究生要带呢。

我选择邱老师当导师的决心很坚定,我把老师的书单上所列的书分批借回来,有些限时借阅的我就直接复印,就在那一个学期不到的时间里,我把好几十本书都浏览过,还做摘抄,在每一次跟老师交流对话的过程中,我都能说出自己的一些见解。我以我的行动打动了老师,终于成为了他的弟子之一。并提前完成了毕业论文的写作,最后论文还发表在《华中师范大学学报》上,被人大资料选刊,还成为了一些学弟学妹们写作的范例。

邱老师对我的影响不仅是学术上的,更重要的是为人处事和思辩的艺术。毕业后这二十多年,我与老师的联系持续不断,后来还扩展到两家家人之间的交往,我们与老师一家从亦师亦友成为了亲人。

我一直以为老师很强壮,因为他一直喜欢体育锻炼、爱打篮球、喜欢游泳;他还很有干劲,一直笔耕不辍;他还有许多梦想与课题研究没完成……我最后悔的是没有继续跟老师学习深造,也后悔在老师去世前没能见他最后一面。可是,世上本无后悔药,我只有好好地活着,趁着热血未冷,做自己想做事,不要辜负了老师对我曾经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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