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小刘麻子:我要把舞女、明娼、暗娼、吉普女郎和女招待全组织起来,成立那么一个大"拖拉撕"。
小唐铁嘴:(闭着眼问)官方上疏通好了没有?
小刘麻子:当然!沈处长作董事长,我当总经理!
小唐铁嘴:我呢?
小刘麻子:你要是能琢磨出个好名字来,请你作顾问!
小唐铁嘴:车马费不要法币!
小刘麻子:每月送几块美钞!
小唐铁嘴:往下说!
小刘麻子:业务方面包括:买卖部、转运部、训练部、供应部,四大部。谁买姑娘,还是谁卖姑娘;由上海调运到天津,还是由汉口调运到重庆;训练吉普女郎,还是训练女招待;是供应美国军队,还是各级官员,都由公司统一承办,保证人人满意。你看怎样?
小唐铁嘴:太好!太好!在道理上,这合乎统制一切的原则。在实际上,这首先能满足美国兵的需要,对国家有利!
——老舍《茶馆》
2、
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无法静下来,坐着放松两只脚,我整天想的就是我快要和雪花见面了。而且连妈妈和婶婶也充满了期待,她们建议我要在契约里写这写那,尽管她们自己一生中也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契约。
——邝丽莎《雪花和秘密的扇子》
……段誉于霎时之间,只觉全身飘飘荡荡地,如升云雾,如入梦境,这些时候来朝思暮想的愿望,蓦地里化为真实,他大喜之下,双足一软,登时站立不住……
——金庸《天龙八部》
3、
……“信就不提了,我深怕方先生看了那封信,会不肯屈就,现在你来了,你就别想跑,呵呵!是这么一回事,你听我说,我跟你先生素昧平生,可是我听辛楣讲起你的学问人品种种,我真高兴,立刻就拍电报请先生来帮忙,电报上说——”高松年顿一顿,试探鸿渐是不是善办交涉的人,因为善办交涉的人决不会这时候替他说他自己许下的条件的。
——钱钟书《围城》
“啊,天哪,”他想,“我怎么单单挑上这么一个累人的差使呢!长年累月到处奔波,比坐办公室辛苦多了。再加上还有经常出门的烦恼,担心各次火车的倒换,不定时而且低劣的饮食,而萍水相逢的人也总是些泛泛之交,不可能有深厚的交情,永远不会变成知己朋友。让这一切都见鬼去吧!”
——弗兰茨·卡夫卡《变形记》
……走出小巷以后,脚步就跟跄起来。这李家秘传的陈酿酒,后味无穷,李靖走到洛阳桥头,再也走不动了,他一头摔倒在明渠边,打起呼噜来。
李靖醒来时,只看见漫天的星斗,偌大的洛阳城,只剩下寥寥几盏灯火——夜深了……
——王小波《红拂夜奔》
4、
……目前的普遍思想似乎早已漫过两岸,丧失了主要的目标和方向,淹没了低洼地区,把高地孤立起来,切断了它和其他地区的联系。除了河水本身浪费精力的躁动外,像这样到处流溢并没有任何意义,所以目前似乎真的到了需要疏通的时候了。
——罗伯特·M. 波西格《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但是,他从不把这件事和自己联系起来,正像在六月炎暑之中我们无法真切地想象十二月冰天雪地的日子。
——查尔斯·兰姆《伊利亚随笔选》
5、
奇怪!春天是这样深深隐藏,
哪儿都无消息,都怕峥露头角,
年轻的灵魂裹进老年的硬壳,
仿佛我们穿着厚厚的棉袄。
——穆旦《冬》
客——自然可以。——但是,我不知道。从我还能记得的时候起,我就在这么走,要走到一个地方去,这地方就在前面。我单记得走了许多路,现在来到这里了。我接着就要走向那边去,(西指,)前面!
——鲁迅《过客》
强制拆迁那天,张大民抱着石榴树不下来。推土机把小房都推塌了,他还挂在树枝上摇晃,像一只死心眼儿不开窍的土猴子。
——刘恒《 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
6、
也许我好了疮疤忘了疼,有朝一日还会再度挑战超级马拉松。明天将运载着什么东西而来,不到明天,谁也不知道。
——村上春树《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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