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望向天空，你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谁？
哪年我高二，我把这个问题问给萧默。他笑了笑示意让我先回答这个问题。我说我想到沈小鱼。他认真的望着天空，他说先想到自己。
小鱼是隔壁七班我喜欢的人，她是如水烟般淡然的女孩，青青山下清江绕，轻轻水波倾我眼。这不是我赞美的诗，这是我昨日的梦呓。我看天空的时候，眼睛就像投影仪，在天空这块蓝色的幕布上映出小鱼的笑脸。我是包场的观众，我是会哭会笑的影迷。小鱼自从和我分手后已有一年没有理我了。我也不敢见她，就算在学校偶尔遇见也不会打招呼，因为怕她会对我更加讨厌。
我会常回忆和小鱼交往时第一次独处的场景。空无一人的教室，尴尬紧张的气氛。说话语无伦次的男孩，低头害羞的女孩。傍晚，窗外操场上的吵杂声离我们越来越远，夕阳的红把教室映的透亮。我和小鱼隔着一个讲台的距离面对面站着，昏光下全是飘扬的粉笔灰，我们两人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走到对方面前，然后缓缓的，小心翼翼的相拥……
我甩了甩脑袋，结束了一天的幻想。下晚自习回到了寝室兴奋的要命，干脆发泄似的大号了一声：“沈小鱼，我爱你！”室友蒋涛听到憋不住居然开始瞎起哄，也跟着叫了一声：“沈小鱼，我爱你，我爱你啊！”我白了他一眼说：哥们，你叫错了吧，你应该叫脸红兔我爱你啊。蒋涛回答说：“我不喜欢脸红兔了！我发现沈小鱼更好看，我就爱沈小鱼了！”
“爱你大爷！”我抓起枕头就扔到他脸上。结果蒋涛抱起我的枕头把头埋起来，在枕头里还在翁声翁气的喊：“沈小鱼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啊…”我听到蒋涛的话里夹杂着鼻涕喷出来的声音，有点郁闷：“卧槽，枕头还我，哥晚上还要睡觉。”蒋涛把枕头扔了回来，我一接就感觉不对，果然我的手上黏上了一条青龙。“卧槽你祖宗…”我跳到他床上就是一阵乱踢。这货躲在被子里居然还叫着：“沈哎呀，小鱼亚麻爹，哦噢爱你~呀哦慢点好痛，小鱼我…呀不要好痛…”我被他弄的有点没脾气，回到床上把枕头翻了一面就睡了。
第二天，历史课，老师正讲着第一次工业革命现代史。我忍不住只打哈欠，这段历史我闭着眼睛都可以背下来。无聊之余给萧默扔了张纸条：“兄弟我好无聊啊，下课我们逮个人去开飞机（磨柱）怎么样？”不一会儿萧默回了张纸条：“看来你真的很闲，要不我给你讲个八卦怎么样。”我撇了撇嘴写到：“还八卦，你怕不是被班上这群女人带弯，开始八卦起这群韩国欧巴来了？”写完又扔了过去。“关于沈小鱼的”当我再次打开萧默的纸条后狠狠的转过瞪了他一眼，直接把纸条扔回去。萧默也知道只要是涉及到沈小鱼的事，我绝对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当即一五一十的写好纸条传回来：“默蒋涛想泡沈小鱼，这件事在隔壁七班都传开了，是蒋涛故意传的，沈小鱼为了辟谣都哭了。”我看完后没回萧默纸条，冷着脸的发了一节课的呆。
下自习回到寝室，萧默陪我一起，我把门关着找了蒋涛谈话。
“涛哥，我们是室友对吧？”我语气很平静。
蒋涛一愣随即哈哈笑起来：“干啥，你别这么严肃好么，有什么忙直说，涛哥出马。”
我微微笑道：“既然我们这么熟，那你应该知道小鱼是我前女友吧？而且我还喜欢着她。”
蒋涛撇嘴一笑：“我昨天晚上都说过我爱沈小鱼，你没反对啊。”
我说：“我以为你是开玩笑。”
蒋涛甩了个头发：“我就是想泡她，不是我说你山乔，她都是你前女友了，管的着吗？”
我生吸一口气声音有点低沉：“不管怎样，我现在还喜欢她，请你不要碰兄弟喜欢的女人可以吗？”
蒋涛愣了一下，随即又笑道：“我还就是想泡她了。” “卧槽你妈！”我吼了出来，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抄起藏在被子下的钢棍就朝蒋涛脸上招呼过去，蒋涛后退了一步用手挡下，脸上作出痛苦的表情。萧默见状二话不说抬脚一踢，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抡把他放倒。我看见地上还想挣扎的蒋涛一棍子又呼了上去，他一边想站起来一边护着头，但是萧默是打架老手，按着他爬不起来。我就顺势一棍一棍的横了上去，当时我眼都红了，脑袋胀的发昏，只想把气都发泄出去。蒋涛估计也是被我气势吓到了，开始大喊大叫。
帮我望风的哥们突然冲了进来着急的说：”快走，年级主任马上就来了。我一听，瞬间冷静了下来，朝着萧默说了声“走，去隔壁躲。”然后像只滑泥鳅一样迅速的窜到了隔壁。隔壁寝室关着灯，我关着门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发现萧默没有跟过来，心中暗道不好。年级主任皮鞋咚哒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秒后主任已经走到寝室门口。我深吸口气打开门走了出去，然后看见萧默还把蒋涛死死的按在地上。年级主任没说话，扶起地上的蒋涛，拉着萧默就就走了出去。寝室沿途走廊的学生都安静了下来，目送主任将人带走。我愣愣看着萧默被拉了出去，萧默回头冲我一笑，用口型小声说了句没事。后来才知道，萧默不躲的原因是，为了让我避开主任，好去一个人顶错......
冲动是要被惩罚的，尤其十七八岁荷尔蒙分泌过剩的青少年，这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惩罚是分很多种的，我忽略了。
全校师生做完操整齐的站在操场上 ，肃静的听着广播喇叭里传来年级主任的声音：“二年级八班萧默，昨天晚上，因私人恩怨殴打同学，造成该同学左手骨折，性质恶劣。考虑萧默认错态度良好，以及昨天凌晨萧默家长连夜赴校求情，经教务处研究决定，给予萧默同学留校察看处分。留校期间，若表现不佳，立即开除。” 我看着校主席台上拿着话筒的年级主任，还有站在主任旁边的萧默，他面无表情目光有些失神。当全校同学的目光全汇集在萧默身上时，我心里空荡荡的。
因为自己做错事影响到身边亲近的人受到惩罚，这种惩罚是我忽略的——萧默快要被开除，而我什么事都没有。
上课后，我给萧默传纸条说兄弟对不起啊，害你受这么大的连累。萧默回我说“没事，蒋涛这小子我早看不顺眼了，这哥也次爽了一次出了口气”。下课后萧默去上厕所，我刚好看着蒋涛缠着绷带回校上课，就朝他走了过去。“涛哥，对不起，这次我下手太重了。”蒋涛看着我，神情有点不自然，支支吾吾的说：“昨天我给沈小鱼发了短信道了歉，我昨天不晓得她因为我哭了，还有我喜欢她这件事不是我有意传开的。”我心里暗自白了他一眼，什么叫小鱼因为你哭了？不要脸！我道完歉就没有继续理他，自顾自的走到了隔壁七班门口。青春的教室永远充满活力，男孩们三五成群疯闹追逐，女孩聚成一团聊八卦，打翻的水杯，飘散的粉笔灰，还有头上随时降落的纸团，漫天飞舞的课本。我透过窗看见了小鱼，窗外树叶的阴影夹着阳光洒落在十六岁女孩脸上，女孩看着窗外发着呆，而我看着女孩发着呆，女孩突然回头朝我看来。咚咚，心跳声惊醒了我，我猛的转身半捂着脸大步离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小鱼看见我了！此刻上课铃恰当的响起，我快速回到了教室，魂不守舍的坐了下来。
天空，始终抬头就可以看见。天空不会变，不管多久它始终都会在那 。布始终是那块布，只不过换了种颜色，那天天空是纯蓝的。萧默问我：“你这么喜欢看天空，你知道天有多高吗？我说对流层有18千米，平流层可以达到50千米。萧默摇了摇头笑着说：”从蚂蚁的视角看，当你跳起来，双脚离开地面的时候，你就是在天上了。“我不太理解萧默说这话的意思，只是装着很懂的样子傻笑了一番。
突然萧默问我:“你真的了解沈小鱼吗？”
我愣了愣说：“了解啊，毕竟谈了这么久的恋爱，她是一个非常天真无邪的姑娘挺单纯。”
萧默笑了笑：“她真是你说的这样么？”
我说“是啊，她性格我还是能肯定，你问这个干啥。”
萧默摇了摇头看向天空没有再说话。那个下午我们聊了很多，聊到头疼的未来，将来要考哪所哪所大学。聊到沈小鱼如何如何的可爱，蒋涛如何如何二逼。聊到我们要永远珍惜彼此，要做一辈子的兄弟。那天下午过后，我和萧默哥们情谊越发的铁了，每天都在一起嘻嘻哈哈有讲不完的话。
一个晚上突然停电。“卧槽，太棒了！”不知道是谁先大喊了一句。下一刻呼声从学校的四面八方传来，所有人都无视了学校纪律，一路从教室尖叫着飞奔到操场。黑暗里，烟头的火星星点点如红色的萤火虫，空气中的酒味伴随着吆喝干杯声飘散。甚至还有孔明灯飞起，表白唱情歌，对骂打架........有很多是老师眼里的乖学生，这一刻久被压抑的青春叛逆得到释放。
“山乔过来一起喝酒啊！”杜二拿起啤酒朝我晃了晃
“你们也是牛掰居然藏酒在学校，还是一箱子。”
“哈哈哈，也不看看你哥们是谁，拿着”
黑暗中我单手抓住扔来的啤酒后又给他们抛了回去：“我不喝，问你们个事，看见萧默了吗？”
“没看见默哥啊，看见了肯定拉他来喝酒了。”
我心里突然有点着急，黑灯瞎火的，和萧默玩的好的几个都找到了就是没找到他，这货能去哪儿？
“快看是山乔！”
“他落单了？”
“就他了，快快快！” 这时有几个人飞快的冲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胳膊和腿，准备把我放倒。
本来有点着急萧默的我顿时气笑了：“靠，合着停电你们几个就想开你乔哥的飞机？”黑暗里差不多四五个人没有答话，只是拼命想把我搬倒。我用尽全力挣脱他们，反手抓住其中两人的后颈子，把他们狠狠的按在地上，然后朝着喝酒的一群人大喊了一声：“杜二，别喝酒了，这几个人想开你乔哥的飞机！”
“啥？卧靠，来了！”说完杜二那儿喝酒的一群人差不多七八个冲了过来，三下五除二的架起被我按住的两个，然后把他们掰成大字型就往树上撞，呼喊声和两声尖锐的惨叫传开。知道我又在带队开飞机，四面八方的人朝我这里涌来，场面特别壮观。作为飞机队队长，即使在漆黑的夜里仍是一呼百应，反正在这个晚上妄想开我飞机的那几个人都被硬生生的撞树十几遍，直接被怼到怀疑人生。在飞机大队中我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甚至看到了蒋涛，但萧默的身影一直没有出现。
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了萧默被开除了。
我望着操场上的垃圾发呆，昨天萧默跟人打架，听说因为沈小鱼在昨晚因为跟一个玩的好的男同学聊天，可能是说话时距离离的很近，然后被那个男生的女朋友看见。那女生走到小鱼面前扇了小鱼一耳光，结果这一幕又被萧默看见。萧默只对动手的女生说了一句话：“我从来不打女人。”然后就把那女生的男朋友拖进了七班教室，那个男生当场被打成了脑震荡，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老师，后来老师到现场的时候凳子都已经被拆了好几把，而被打那个男的缩在角落里抱着头，哭的撕心裂肺......
萧默被开除后，我整个人都沉静了下来，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几乎都待在教室桌位上看书学习。我没有去在疯着闹着开别人飞机，和那些成天三五结群的朋友也渐渐疏远，他们可能看到我的变化也很少来打扰我了。我也不再去七班教室偷看沈小鱼，也很少再看天，因为天上除了小鱼也会出现萧默的身影。高中那时不允许带手机，一个月到头也放不了一次假，所以自萧默走后我们就很少联系了。
时间过得很快 ，高三这个已经默念一万遍的词语已经真实印在我们身上。我们是美术班，所以高三集体去了武汉培训。那大概是我出生起最拼命奋斗的一段时光，每天能睡满五个小时就算奢侈，白天画画，晚上画画。六点，十八点，二十四点，凌晨两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用功，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有一次在集训教室画色彩，培训老师看我有点犯困就叫我站起来画画，我站起来刚两分钟就眼前一黑，嘭的一声连人带画板倒在了地上，颜料盒和水桶被打翻，我就这么安静的躺在地上不想起来。大冬天冷水从我的衣领灌进，冰冷的水让我入梦，记忆中我梦见了苍白的天空飘着大雪，雪漫过屋顶漫过高山，世界被冰封成一片寂静。不过集训的日子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让我暂时忘掉了小鱼和萧默，不用每天这么想他们了。
艺考那天来了，好多家长都奔往武汉陪孩子考试，天还是黑的就开始准备，经历了几个小时的紧张还有人潮终于开考。一天的考试是短暂的，心情也是无法言语。结果出来后我们班上过艺考的只有寥寥几人，原因和培训老师直接相关。我回武汉收拾东西的那天碰见了老师，他的样子有些憔悴，看我的眼神有些恍惚。我问他最近的地铁站怎么走，他耐心的回答我就像生怕又弄错了什么。我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他，只是一瞬间又想起了那个每天给我们疯狂布置任务，将我们弄的疲惫不堪的他是那样的自信满满。
武汉之行结束后是一个短暂假期，就在我准备畅度悠悠小假的时候我接到了小周同学在过生摆宴席的消息。其实那天也是我的生日，只是我没过生日的习惯，当然这都不是重点，关键是那人过生萧默要去，小鱼也要去！自从萧默离校后我与他也联系过几次，这些日子说他飞黄腾达也不为过。自己做起了生意，赚了很多大人都赚不了的钱。那天晚上的宴席我还是没去成，因为我妈妈硬是要在家给我庆生做饭吃。不过吃完饭后又收到了他们在我家附近KTV唱歌的消息，这么好的机会我当然要去，而且还要偷偷的去给萧默一个惊喜。可是我猜中了开头，没有猜中结尾，真正被惊到的人是我。
我进门的瞬间，在朋友的欢呼声，麦克风吆喝声，五彩的灯光中看到了萧默和沈小鱼紧紧的抱在了一起！在房间的正中央微笑着，亲吻着，幸福着。然而下一秒，目光焦点全部集中在了我身上，大家都知道我和萧默还有小鱼的关系。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只会发呆的小丑。
“咳咳，山乔同学欢迎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哈，来来来搞一杯酒 ”
“对对对，来喝一杯，我们陪你，大家都一起啊。”
说实话，当时我看着大伙都举杯的时候自己却平静了下来，淡定的看着萧默：“默哥，什么时候的事？”
萧默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答到：“我被开除不久就和小鱼确认关系，小鱼在学校一直带着手机，所以我们一直谈着。后来你参加培训那会儿经常约出来见面，现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我说：“萧默，你实话告诉我，你在学校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喜欢上小鱼了？"
萧默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萧默犹豫了一会儿说：“山乔，你和小鱼不适合，你不了解她。”
我有眼神有点凄凉，对萧默说：“兄弟喜欢的女人是不能碰的对吧，你还记得蒋涛吗？”
萧默正要说话，嘭的一声整个人就猛的后退仰天翻了过去。这一脚我狠狠的踹在了萧默肚子上，加上地上有酒水打滑，所以这一下摔的很重。但是下一秒，我的牙根一紧，耳朵嗡的一响，就感觉脑袋胀胀的，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头上有东西滴了下来，但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血。我回过头看见了一个陌生的面孔握着敲碎的啤酒瓶恶狠狠的看着我。
“啊”萧默大吼一声冲了过来，一拳挥在了那个人的脸上。那人表情诧异，显然不知道萧默为什么要打他，只是把半个啤酒瓶松开了，那一刻我才知道这人是萧默的马仔。
我感觉头越来越胀，有点晕，只想大概是武汉集训了半年，身体变的如此不堪，我一屁股歪在了地上，意识渐渐模糊。
之后我醒在来第一眼看见的是小鱼，惊讶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下一刻我还是回到了现实 ，我躺在医院里。我和沈小鱼目光相对，彼此无言，这样的气氛差不多持续了十秒钟。
她先打破了沉静：“你醒啦？”
“嗯，我睡多久了？ ”
“也没多久，两三个小时吧。”
我近距离看着小鱼的脸，心又不自觉的扑通扑通跳动起来，我挤出一点微笑说：“小鱼，我们很久没有这样独处过了吧，这让我回想到那天我们在教室……”
“山乔，我今天过来其实是想告诉你别这么幼稚了行吗？”
“我，小鱼，不是…”
“我和萧默在一起已经很长时间了，只是他说不要告诉你而已。”
我呆呆的望着小鱼：“你真的很喜欢萧默？”
“对，我和他是真心想在一起。”
看着小鱼认真的眼睛我突然想到萧默对我说的一句话“山乔，你真的了解小鱼么？”于是我开口问小鱼：“小鱼，那你有喜欢过我么？”
沈小鱼没有回答我，只是说我和她之间早就已经过去，问为什么我总是看不开，她说我们既然已经分手了，那么她的事情便与我无关。小鱼还说这些年发生的事她都知道，我平常偷偷去看她，我为了她打架。但是她感觉很拘束，特别是当别人有事没事总把她和我扯到一起的时候这种感觉特别烦。她不想因为年少时候的一场恋爱而陪上一辈子的幸福。我说你这句话言重了，小鱼却摇了摇头说，她知道我和萧默是好兄弟，在KTV的时候我出手打萧默的时候她几乎痛的说不出话。她说她特别爱萧默，求我别毁掉她的幸福。我听完后沉默了。
高三下学期一向厌学的我很努力的在搞学习 ，我突然发现学习只要专研进去其实还蛮有意思。这半年也没有和萧默还有小鱼有丝毫的联系，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随着高考紧张的冲刺烟消云散。高考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就好像是生命的全部意义，所有的一切，不管是家长老师还是学生都为了它发挥着自己的光和热。高三，是一段单纯美好的时期。我学习累了就会看看天，蓝色和白色的自然组合是我如何都画不出的，天上很干净，只有空气和云。
毕业的那天，大家都很开心。所有的所有都随着高考的结束而结束了 ，我们即将再也不属于这个地方，不大的校园，不大的天。
蒋涛找到了我，说是要和我说声对不起。他说他只把小鱼当做一个精神寄托，并不是真的和我一样的爱她。我说傻涛啊，你还是真够二逼的，然后硬是拉着他照了一张合影，照片里我们都笑的特别轻松开心。
这些其实都是高中的事儿，已经过去五六年了。只是前不久我收到了消息，萧默和小鱼要结婚了，他们终究走到了这一步。萧默这些年挣了很多钱，而且很会照顾人 。收到请帖，我给尝试着给萧默回个电话，真没想道这多年居然还是那个号码。电话里我对萧默说：“兄弟，还好小鱼当年没有跟我啊，否则这日子得苦逼了。”萧默只是笑了笑要我一定要来喝喜酒。我突然又想起当年问萧默的问题：“你看天空第一眼想到的是谁？”萧默说：“当然是小鱼了，你呢？“我闻言抬头看来看家里的天花板说：”当然是我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