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荣光(重述后孝文朝时代——北魏末年六镇起义和尔朱氏擅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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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往事,雄主苻坚

        苻坚在“扪虱谈天下”王猛的辅助下,弑杀了残忍暴虐的族兄、前秦厉王、“独眼龙”苻生,登上“大秦天王”宝座。苻坚雄才大略,前后灭亡前燕慕容鲜卑、前凉汉人张氏和代国拓跋鲜卑,占据东晋梁、益二州,迫使周边各个少数民族纷纷臣服。一代雄主不满足只占据华北,大有一统中国之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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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3年,他不顾国内朝臣反对,无视本国国情,毅然对东晋发动淮淝战役。孝武帝司马曜君臣和睦,以江南雄厚的经济实力为后盾,粉碎了北方这个庞然大物的入侵。“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前秦瓦解,四分五裂,慕容垂东走(立后燕),慕容冲窃据长安(立西燕),苻坚本人出逃五将山,后被篡权贼子羌人姚苌(立后秦)弑杀于新平寺。

北魏前、中期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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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国遗腹子、老代王什翼犍孙子拓跋珪趁机在各部落的扶持下复代建魏,史称北魏,开创了中国历史上的北朝,道武帝之孙太武帝拓跋焘更是于439年消灭卢水胡匈奴政权——北凉沮渠牧犍,重新统一北中国,此举昭示着五胡十六国的终结,拓跋鲜卑盛极一时,他们承继了氐人昔日的辉煌。

        北魏在“灭佛大王”之后,曾一度混乱,先是太武帝被宗爱弑杀,而后被宗爱扶立的南安王拓跋余再一次被自己杀害,聪慧仁达的文成帝拓跋濬在位又短暂,接着又是乙浑擅权乱政,幸耐北魏文明冯太后临朝称制,掌控朝政,但后又鸩杀献文帝拓跋弘,待孝文帝元宏实行汉化改革,发展经济,北魏国力鼎盛。

追根溯源,危机潜伏

        然而正是北魏孝文帝的汉化改革,给帝国的覆亡埋下了伏笔。北方汉族名门望族与原代国—北魏体制内的部落贵族之间产生矛盾,甚至发生太子元恂的叛反事件,一场关于门阀主义还是贤才主义的争斗喋喋不休,朝臣官员贪腐日甚,特别是将国都从平城迁往洛阳,加剧了阶级矛盾,加速了帝国的灭亡。

        建国初期,为防御北方柔然入侵,稳固边境,拱卫京城,北魏国设置六镇,由宗室贵族担任镇将,统领精锐部队镇守边疆。六镇将士待遇优厚,资给甚丰,世人皆以戍边为荣。待到迁都之后,六镇便失去了拱卫京城的作用,边镇的将士犹如发配的罪人,待遇一下子从天堂跌落到十八层地狱,备受歧视,天壤之别,差异如此之大,边帅守兵生计日蹙,人心思变,危机四伏。与其说六镇起义是鲜卑族反对汉化政策的行为,倒不如说是从自由民到贱民身份转变而实行普遍性意义的反抗运动。

六镇起义及其它叛乱

        499年,北魏宣武帝元恪之弟、京兆王因受外戚高肇排挤,挟愤叛反,国号“魏”,年号建平,都冀州,两个月后为朝廷击败。

        505年,北魏侵略南梁进入汉中,无形中对西边不远的氐族王都武兴城构成威胁,氐王杨绍先担心不能自立,遂在两位叔父的拥立下称帝,后被攻灭俘获,二十年后趁魏乱逃归武兴,复称王,依附西魏宇文泰,死后子杨辟邪嗣立。

          524年春,沃野镇民破六韩拔陵杀镇将,举反旗,自称真王元年,拉开了北魏“六镇之乱”的序幕,而后攻陷武川、怀朔两镇。

          秦州城民拥戴城兵莫折大提(羌族)为首领,据秦州,称秦王,攻占高平后,未几天便病逝,子莫折念生继位。后,念生去王号,僭越称帝,年号“天建”,置百官。

          高平镇赫连恩反,推敕勒酋长胡琛为高平王,响应破六韩拔陵。

          秀容人乞伏真于杀郡守,南秀容牧子万于乞真杀太仆卿俱反,为尔朱荣镇压。

            525年,北魏宗室、徐州刺史元法僧因不满胡太后临朝称制,据徐州反魏称帝,国号“宋”,年号“天启”,迫于朝廷军事压力,半个月投降南朝萧梁,备爱优宠,寿终正寝。

        汾州稽胡首领刘蠡升趁中原大乱,于云阳谷聚众举兵反魏,自称天子,建元“神嘉”,建立地方民族政权,偏据北方一隅,十年无战事,后为东魏权臣高欢击杀,余众复其子南海王为帝,复为高欢生擒,稽胡政权覆亡,四十二年后(576年),其孙刘没铎叛北齐,称“圣武皇帝”,建元石平,二次建稽胡政权。次年,为灭北齐的北周军擒获。

            526年,高平王胡琛为破六韩拔陵部将诱杀,其手下大将万俟丑奴接掌部众,当上首领。

              破六韩拔陵后中北魏广阳王元渊奇计,全军覆没,二十万人成俘虏,朝廷将这些降户分散到河北冀、定、瀛三州。后,旧柔玄镇民杜洛周于上谷(河北怀来)反,改元真王,破燕、安、幽诸州;定州降户鲜于脩礼也率领10万义军起义,但不久为勾结北魏的手下叛将元洪业杀害,之后葛荣又杀洪业,败朝廷,杀元渊,自称天子,国号“齐”,年号“广安”。

          原南齐宗室、建安王萧宝夤,国灭前夕逃奔北魏,历为北朝重臣,因讨伐六镇之乱不力,疑惧叛反,于527年自称天子,国号“宋”,年号“隆绪”,都长安,四个月后为魏军击败,投奔万俟丑奴,不久又被尔朱天光俘获,赐死。

          同年,秦州内讧,城民杜粲聚众叛反,杀莫折念生,秦政权覆亡。

            528年,大齐广安皇帝葛荣杀杜洛周,兼并其三十万部众,占据其全部地盘,实力大增,却于不久败于尔朱荣。

          同年,山东爆发民变,邢杲在青州北海举兵,并自立为汉王,改元“王统”;万俟丑奴在高平自称天子,定年号“神兽”。

            宗室、原北海王元颢迫于北魏国内的困境,投奔南梁。529年,元颢在南梁将军陈庆之白袍军的支持下,杀回洛阳称帝,国号“魏”,年号“建武”,几个月后为尔朱荣平灭。

        试图在北方再度举事的韩楼也于次年被消灭。

          530年,万俟丑奴为尔朱天光西征击败,被俘处死。汉王邢杲也败于尔朱荣之手。

          北魏末年,王庆云占据水洛城聚众造反,得万俟丑奴(为北魏灭亡后)逃离的悍将后,胆气大壮,遂置百官称帝,半个月后,为北魏骠骑大将军尔朱天光击灭。

尔朱氏与皇室之矛盾

          尔朱氏一门英烈,有尔朱荣、尔朱兆、尔朱世隆(荣宗)、尔朱天光、尔朱羽生、尔朱仲远、尔朱律意(不知道有没有写错,还是叫度律)……人才辈出。

          宣武帝元恪辞世后,子元诩嗣位为孝明帝(肃宗),朝政却一直为灵太后胡氏所把持。力图改变现状、不甘心做傀儡的皇帝不可避免地与太后产生矛盾。

            早在六镇之乱时,北秀容土著、契胡酋长尔朱荣就已蓄集巨资,编练私兵,镇压起义,成为威霸一方的军阀。当时北魏朝廷内部是无力应付危机的,所以也就只能坐视尔朱荣一党坐大。

            帝党企图依靠尔朱氏夺权,后党察觉后,先下手为强,毒杀肃宗,胡太后先立一襁褓中的女婴为帝,后又立幼主元钊。528年,野心勃勃的实力派人物尔朱荣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拥戴孝庄帝元子攸,由晋阳入洛京,将胡后、幼主及二千余朝臣投入黄河(史称河阴之变)。

        尔朱荣进入北魏权力中央,此时的矛盾发生了变化。孝庄帝对尔朱氏的擅权必抱有得大反感。530年,高傲自大的尔朱荣终命丧元子攸之手,但是尔朱氏的势力依然强大,这就如同后面东魏高澄虽死,却依然不能阻止高洋弑杀孝静帝元善见,篡权称帝建北齐。尔朱兆成为新的领袖,与尔朱世隆由晋阳入洛,囚魏帝,夜宿皇宫,并将其带回晋阳亲手绞死于三级佛寺,改立长广王元晔。

        531年,尔朱世隆又废元晔,另立与自己有姻亲关系的广陵王元恭为节闵帝,次年杀元晔。

高欢的崛起

        本来可以取代已经腐化到底的北魏政府的尔朱荣,排除外戚、平定叛乱、匡扶魏室,功劳莫大,或者说可以根据新的原理创建自己的国家,诸如后来的高欢、侯景、宇文泰都曾投其门下,却由于其民族执端性,大肆屠杀朝士,致使衣冠涂地,令各大豪族望门的寒心,招致各方势力的反对,他自身也死于非命,实为可惜。

        531年,高欢伙同河北豪族高肇兄弟信都起兵,拥立安定王元朗,讨伐尔朱氏,成为新的枭雄,广阿之战大败尔朱兆,迫使其逃回晋阳老巢。

          532年,高欢在韩陵大破尔朱联军,攻破洛阳,杀尔朱世隆和元恭,同时逼迫元朗禅位给平阴王元脩,是为孝武帝。同年,高欢又杀向晋阳,尔朱兆退回北秀容川。

          533年,高欢杀尔朱兆于秀荣城,并收编其余部。

      高欢本投于杜洛周,认为其必不能成功,谋划行刺失败后,转投秀容尔朱荣。当尔朱荣为孝庄帝所杀,尔朱兆召高欢同去洛京兴师问罪,他以六镇起义不得不防为由婉然拒绝,保存实力。同时,他利用流民对尔朱氏残暴统治的厌恶,收买人心,取得信任。待到实力可以与之相抗衡时,便与其彻底绝裂,谋求自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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