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曳月暗香偷,名利奔忙许暂休。侧目移情珍塔趣,横波醉梦美人眸。东风比影花惆镜,旧板拨愁鲤戏舟。洗尽红尘妆壁客,谁弹燕泣雨读楼?
清明未交,我已游春同里,清啸狂歌间指点湖光山色争如乱配鸳鸯;谷雨之后,又与部门同事共携踏青乌镇,风尘仆仆中附庸风雅强似牙牙学语。
遥忆‘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西湖,轻螺淡扫的小家碧玉毕竟输却雍容西子一段香,但不乱模仿的水乡胜在自己透彻的清秀。东施惆镜点点雀斑,那是天生丽质偏自弃,只愿和天公同数算珠,换得一身健康体魄,没有养娘义子的小心呵护,同样翘首跨过千年、天生天养秀出清爽;越女拨愁丝丝轻纱,善意地遮住些许缺陷,硬件不对软件来配,借得诗格花水演绎古典美,跳脱的鼓点敲出阳光的韵脚,书香中诱得昭明太子施施然入瓮,紧随其后的还有浮生偷闲的游人。你看,有个痴儿欲诉他记忆里的唱词。
飘零着广陵散的天地,魏晋风流余音至今,绕梁何止三日?毓秀过狂士嵇康的天地,吹万乾坤,到真是有些魔力,由她一种调调,任是奏出不同风情。记忆中的同里,偶有蓉儿云英之时的跳脱机灵,但更多的是嫁作他人妇之后的机关算尽为夫缝侠衣;镜头下的乌镇,管窥初现的是古墓中小龙女不食人间烟火的淡雅,待得全豹尽展却犹如爱上过儿的姑姑,心瘁神衰。记忆中的同里,可以畅想是曾经风华胜雪、凄艳冠月的喀丝丽人世一遭,而如今抚着斑驳矮墙凄凉更甚香香公主的青冢碧血;镜头下的乌镇,可以追忆是曾经单纯可爱、优哉游哉的钟灵回眸圆瞪,后来莫名的游人仿似多情段郎的误入,唯剩下灵妹眼神中的一丝慌乱和嘴角边的半抹强笑。从同里的穿心弄跳出,又陷阱乌镇的未名巷,狭小的空间在记忆中重合,叠出木婉清的惨笑若兰,这个爱过恨过的女子,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一朵空谷幽兰。江南水乡,似她的点金阙玉。
既然同姓‘江南’,都名‘水乡’,这两姐妹还真不枉同是‘长江’这个妈孕育的,都是一种调调。某子曰:“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善天下。”长江自古支流多如星数,四通八达,袖怀一个都不能少的伟大母爱,长江处处兼济、时时打点,何奈粥少僧多,到了抱养来的江南水乡这里,母亲断奶了。可再苦不能苦孩子啊,母亲花下血本买来奶粉,但无奈奸商无良、三鹿逞强,喝着三聚氰胺长大的姐妹们,水色泛黑使人不忍卒看,骨质疏松到处斑驳蚀落。但现在的整容医学昌明,五官重新规划不着痕迹,旧址翻新犹如拍个黄瓜做次拉皮,战战兢兢间我真想找个制高点洞火烛微,瞅瞅是否还隆出一对E罩杯,可毕竟中国制造不是来自韩国,点金阙玉掩不了败絮满堆。如此说来,真的不能再对尽心尽力的母亲求全责备了,可长江却犯了严重的战略性错误,省下来的奶粉钱完全可以接济一下‘英雄母亲’黄河,北水南调租个奶妈!
‘乌镇,来过,便不曾离开。’这是小生本年度见过的最恶搞的一句话,它任由我们的人民政府敲敲打打,磕磕碰碰,出落得像个人样,虽未达‘凤姐’的层次,不过也只能勉强停留在减肥成功之后的‘芙蓉姐姐’的等级,谈不上美丽。乌镇虽然足够自信,但任由她摆出无数的S造型,但始终还是一张大众脸,就如‘乌镇,去过,就像没有去过’。或许这也正是她不曾离开的原因吧,因为大众脸是你、是我、是她,我们都时刻生活在我们周围,的确不曾离开,因为我们都彼此存在于彼此的记忆中。
也许,某些地方正如某些人一样,是只适合暗恋的。一旦靠得太近、关系挑得太明,不但自讨没趣,也会觉得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美好。为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是在于,求之、不得!
‘乌镇,来过,便不曾离开。’这句广告词华而不实,我实在不敢恭维,给人硬生生要打造一个效颦东施的错觉,这年头往往坏事在经纪人,要知‘颦儿’这词是只属于林黛玉般的女子的。其实,平实地做个居家才女未尝不可,修修老庄、读读红楼,闲来嘴角噙香地吟着:“眉罥情烟,形比弦月,怎锁蓬岛遗芳?漫波归去,涤尽泪珠香。冷月花魂错宿,终辜负,无奈清狂。湘帘曳,惊鸿疑目,谁窃惹秋凉。森森,慵啖药,诗袭李杜,内秀黄庄。怨缟帕题诗,初点疏妆。何奈梦嘉易醒,向仙子,再乞黄梁。轻轻问,顽石可悔,衣袂带潇湘?”,坦诚‘乌镇,去过,就像没有去过’,不争不该争的,突出自己的优势,活得坦荡点、阳光点,也是十分有女人味的。修成窈窕淑女,自有君子好逑!
犹记某人的感叹:“这地方确实不错,住个一两天还是可以的,但是久居就没意思了。”是啊,我们总要回家的。许是我心理比较阴暗,似是而非地作个类比。男人给小三们买车买房、送钱封姨娘,逢场作戏谁都不会比谁生疏,但终究是要回家的,那有他们的家庭,那有他们的脸面,登堂入室的只能是正室夫人,小三需要的只是上得软床、下得厨房罢了。一个聪明的小三千万不要妄想男人离不开你。呵,乌镇收起你莫名的骄傲,撇却浮华、平淡而暗化人们的心,那才是长久之道。
东施切忌效颦,更莫要扮作李鬼,拉大旗作虎皮。
哎,至于西溪湿地吧,予既疏学相如之谀,更不够子安之才,难梦如椽之大笔,未获马氏之神豪,强作化腐朽为神奇之事,力实未逮之,遂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