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娃记
11月20日上午,就如预约的时间一样,我坐在b超室外,等待着,叫到名字的时候,我一如既往的走到那个熟悉又陌生的机器旁,大夫熟练的操作着仪器,然后告知孩子还没有入盆骨,我心里一盘算已经39周加5天,这是怀了个哪吒吧~
晚上发完了朋友圈状态,我安稳的睡了,十二点的时候微微有些肚子疼…
躺在病房里,似乎当一切到来的时候,我们没有什么时间去做准备,唯有去真切的感受,疼痛袭来的快而且急,由四分钟一次阵痛到两分钟一次也约莫一个小时而已,我做好了关于无痛分娩的准备,尽管我其实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我这样形容在病房里的阵痛:我可以忍受,甚至不发出声音,然后每一次疼痛必须拉着吴毛猴的半袖边边,有那么几次吴毛猴没在,我拉着妈妈的手,却不敢用力,我意识清楚老妈的胳膊腕子经不住我的撕扯,于是那几次我格外的忍着…
天亮的还很及时,我几乎等不及打无痛了,被推下产房待产室的时候是上午九点,我晕晕乎乎,很疼,告知了助产师我需要打无痛的时候,她们也告知我已经通知了麻醉师,马上就会来,那么在这里我要说一下:等我将孩子生下来,那个所谓的麻醉师也没有下来,我是硬生生在疼痛期待与绝望中生下了我娃~
阵痛突然转为几秒钟一次的时候,我意识到我忍受不了这种痛,在疼痛里我想到有人用肋骨断裂来比拟,其实我觉得应该是不一样的痛,而且即使很痛我也觉得肋骨断裂更疼些~
我开始在疼痛里剧烈颤抖,无法控制,甚至我认为这种颤抖是可以缓解一些无法形容的痛,我崩溃了,即便称作阵痛,也就是总有几秒钟缓解,我依然明白这几秒要用来表达一些重要的话,于是疼痛的时候我在颤抖,间歇的时候我只表达了五个字:我要剖腹产!助产师与家属沟通后让电话安慰我,我接通电话表达了意愿,吴毛猴说稍微忍忍,时间很短,但是却足以够我们的大脑运转,就在这短暂的几秒我想到了前段时间榆林跳楼的产妇,我在那一刻竟无比的理解她,尽管走上极端并非我的选择,但是疼痛是没有谁能替代的了的,所谓家属的一句忍忍其实并抚慰不了我们当时的所有感受,老妈接过了电话,我说:妈妈我很痛,我要剖腹产!老妈只说了一句话:好~奥好,实在忍不了就剖哇!我的脑子又飞快运转了一下,这个是我的亲妈!
挂了电话,我依旧用间歇告诉助产师们跟家属沟通过了,我要剖腹产!这掷地有声的表达似乎也是在引起她们的注意,因为在这个冷冰冰的待产室,我被当作教学标本给来实习的几个大夫提供了便利,我的每一次宫缩疼痛都成了她们提前在仪器上可观察到的现象,然后轻描淡写的被讲解,我觉得我得引起她们的注意(我突然想到大学做自我介绍,我面对整个电子系的老师学生就这样大声说:请让我成为焦点!于是会场鸦雀无声,我也成功博得眼球),我说我跟家属沟通过了,我要剖腹产,声音很亮,说罢,几个助产师围了过来,检查宫口开到了七指,也就是说我离胜利不远了,什么无痛分娩麻醉师剖腹产都去tm的吧,我得硬生啦!
助产的过程就是疼痛来袭的时候咱们大胆的拉屎吧,就像屁股缝里塞了金子,咱得使劲拉出来才能花是吧!
拉了很久,才告知还得换到产床上,也就是前面tm的都是神马鬼经历,手续这么多,lz快疼死了居然还得下地自己换个高级床(产床有点儿高)!
娃生出来的时候,我很安静了,似乎没有了飞速运转的大脑,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没有再去要求什么的权利,我实现了2016年的生日愿望!
我觉得我必须要表达一下所有的疼痛,就像我必须感谢很多人,熟悉的陌生的,在这一路艰辛里我被陪伴,人生区区数十载,此乃吾之大愿,回顾往昔,我竟一夜忘尽,那些路都已远去,扎在身上的针头,注入身体的液体,希望渺茫的言辞诊断,来回奔波的路,还有那些曾经让我困惑不堪的人事,都在这一夜忘尽…
这长长的文字应该要更多,但是就这样吧,还在做月子,大手机屏坏了勉强用小手机打了这么多字,就祝愿那些给予我帮助的人被世上最朴实无华的爱所围绕,愿我们从此平淡的幸福…
2017年12月7日做月子第1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