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出生,也是文化大革命的结束,全国百业待兴。生产队大锅饭也随着不适应时代的发展而淘汰。包产到户把土地分给农民,调起的农民的积极性,比赛看谁摆弄的庄家好,到秋天看谁的产量高,改革也开放了,允许做点小生意,哪时不叫做生意“老板”叫“小贩”,粮食除了交公粮,多的吃不完,做点小生意手里也有钱,日子过得越来越红火。
不知道谁开始提议,有了庙会。庙会头两天就开始的唱大戏,村里有钱的唱上半个月,没有钱得唱上7天。看别的村庙会,剩余的村也开始筹集庙会,一年比一年多。我们村原来没有庙会,跟姥爷村里一起庙会,后来村民就给村党委提建议,“咱们村就不能有自己的庙会,亲戚来了,还的走到别村去赶会买东西。”村名都这样说,
村党委说:“好,我给县里申请下”。过没多久我们村的庙会就批下来了,定在了农历二月十五。不过多年以来,感觉这定的日子非常好,为什么这样说哪,因为,是到庙会哪天早起就下小雨或者阴沉沉的,容易的远路的亲戚吓得不敢来,我母亲准备的好吃的多啊,就会剩余下来,我们第二天还能吃。小时候就知道吃,所以,感觉这庙会日子定的不错。
我们村第一次庙会时,提前半个月村支书开始挨家挨户收钱,让村民捐钱唱大戏,村民也积极响应。提前两天就开始唱大戏,唱大戏以前,母亲就把姥爷早早接到家里来,让姥爷看戏。大街上也开始有卖各种东西的。因为,主要是锅碗瓢盆.卖肉.各种干菜.新鲜的蔬菜……。母亲一趟趟往大街跑,购买各种用品准备庙会哪天,让过来我们家赶庙会的亲戚享用。我就跟着母亲一趟趟跑,混口好吃的。
庙会哪天可热闹了,我们都早早起来,有扫地.扫院子的,有擦桌子.摆板凳的。母亲跟父亲则是准备中午的宴席,一家人都忙碌着。一会亲戚就会一个接一个的来,有挎一篮子馒头的,手里有钱的钱得亲戚则是卖用绳子串的一串糖果子。这就是在当时最好吃的了,一家能有几个人买就挺奢侈的。我们家好像就一串,就大姨父来的时候拿的。因为,他们家富裕有钱都是国家补贴的钱。大姨父的父亲是国民党师长,在解放战争时,带着部队起义投靠的共产党。后来,解甲归田在村里当教书匠,在文革被红卫兵迫害折磨而死。我大姨就一路告状到北京,查找了档案。确确实实当时起义回来的,带多少兵.多少门炮.枪.子弹都有记录。中央给平反的字据,大姨拿着到县里。县里把应该给的补助钱,给了大姨,多少钱我们不知道,也许,在当时十里八乡最富有的人家了,还给他们孩子们找的县里的正式工作。
大人来了在聊天,我就乘机磨母亲,母亲嫌烦就从裤兜里掏出一分钱给我,“走吧,别来烦我,这么多亲戚忙着哪。”母亲说着。其实,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我就开开心的跑去大街上。手里紧紧的攥着哪一分钱,看到眼花缭乱的卖好吃的好玩的。先去卖小人书哪儿,看一会儿小人书,小贩会在地上抻块旧布,上边平摆着各种小人书,拿起这个翻一下,拿起哪个翻一下,找到自己想看的就会看会,看的时间长了,小贩会说:“卖不卖,看坏了我怎么卖。”我也趁机问:“多少钱一本”。“二毛,要不要”小贩说。我顺口说了句“太贵”,起身走开。再来到卖琉璃咯嘣,看到别的小孩试着玩。我也从小贩哪拿一个,照着样子吹下,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上边长长细的玻璃空心圆柱体,大概有15公分左右高。下边链接个大馒头一样的空心椭圆形。有点像现在的红酒醒酒器。全身透明特薄,最薄的属底部的中心,有我小手心大的地方。一吹就会一鼓一鼓的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特清脆。我在街上转来转去。有吹糖人的.捏面人.也有变戏法的让你猜,猜对了给你钱,猜不对给小贩钱,大多都猜不准。还有玩飞镖的,打气枪的……看看摸摸.试试.问问价格,最后到卖甜水哪停住了,问多少钱一瓶。小贩说:“二分”。我说:“我就有一分,可以喝一瓶吗?我伸出小手,把都攥的发热出汗的一分钱,给小贩看。”小贩看了看,“让你喝一瓶吧,这么小”小贩边说边从我手心拿走哪一分钱,我的小手舍不得的又握了握。但还是让小贩从手心里抠走了。我拿起专门卖甜水透明的玻璃瓶,小贩叮嘱“慢点别打碎了,打碎了一毛”。我小心翼翼的慢慢品尝,这种在哪个年代特制的特薄的透明玻璃瓶,各式各样。到现在只记得我喝过的这个样式,跟琉璃咯嘣有点相似,但小的多。因为,太薄容易碎。他们往往铺一层厚厚的麦皮糠放一层玻璃瓶再放一层麦皮糠以次重复。以前都是用自行车,两边驼两个荆条编制的大框。带东西到庙会上贩卖。
喝完水,恋恋不舍的再看看,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到家中午要开饭了,吃完饭,亲戚会三个一组,两人一伙的去庙会上转转,看需要卖什么东西,或者就是为了闲转看看。碰到熟人就会闲聊会,一般没走几步就会聊会……来回街上转一遭得用上两.三个小时,转完回到家也该,陆陆续续的都要跟母亲父亲告别,各自回他们的家。母亲父亲会送到大门外。我也会跟在父母后面一一送别。忙碌的庙会就算结束了。
现在,物欲横流琳琅满目,却没有小时候那种感觉味道心动不已.令人难忘。也许是当时哪个年代,物资匮乏,格外显得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