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阿麟照常去巡视白山边界,行走到南麓,耳中传来微弱的呼救,他向呼救声的方向飞去。却见一头通体火红的狐狸被昨晚雷劈倒的树压住了。
阿麟把狐狸抱出来,送它到溪水边清洗伤口。
来到潺潺小溪边,溪水清澈见底。阿麟正准备给小狐狸清洗身上的泥土,顺便敷药,转头却不见小狐狸,只有一个少女坐在溪边的巨石上。
难道她就是小狐狸?阿麟半信半疑地走过去。
“痛死我了,真倒霉,碰到了被雷劈的树。”
少女就是刚才的小狐狸,她的名字叫时狐。时狐吃痛叫唤着,此时她裸着一双雪白玉足,脚踝处红肿破皮,阿麟从怀里拿了药粉,敷在时狐的伤处。时狐碰着伤处,嘶了一声。阿麟安慰她说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的。
四目相对间,暧昧的情愫悄然升起,时狐眉眼盈盈秋波横,两颊羞红若晓霞初凝。
阿麟有些失神,握时狐双足力道紧了几分。时狐美目圆睁,拍走了阿麟的手,骂道:“好色鬼,不怀好意。"
阿麟尴尬地别过头,只留下一个优美的背影。时狐穿上鞋袜,看到阿麟已经背对着她,一时又气又好笑。
"喂,转过身来,没有人说话是背对着。"时狐气呼呼道。
阿麟回头,惊鸿一瞬便惊艳了时狐的一生。
少年面容纤秀雅致,宛若工笔画,一头白发中间夹了两簇黑色额发。最妙的是一双墨瞳,如宝钻,如寒星。
顾盼生辉,郎艳独绝。这是时狐想到最适合少年的词。
时狐安心地靠在阿麟身上,闻着他身上的薄荷清香,心旷神怡。刚才她假装脚痛,要求阿麟背她,没想到阿麟一口答应,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出她的把戏。
守在洞口的狐狸夫人和狐狸郎君,总算在傍晚等来了女儿。狐狸夫人一把抱过女儿,眼泪涟涟:"女儿,我们担心死你了。"细细地扫了女儿一遍,花容玉貌未有半分损失,当下十分安心。
此时夫妻二人注意到了阿麟,素衫如雪,长身玉立,沐了一身的皓月清辉,冷锐深邃。
"这位是?" 夫妻两开口问道。
"爸爸,妈妈这个是我的救命恩人,他叫阿麟。"时狐荷瓣似的小脸娇羞无限,可爱迷人。
狐狸郎君作为一家之主,躬身请阿麟进洞做客,阿麟看天色已晚,不好再麻烦狐狸一家,只能拜别时狐回到白山。
狐狸洞里,狐狸夫人和女儿诉说心事:“那般俊美的郎君,是否心动了?”
一想到阿麟似笑非笑的痞坏小表情,时狐气呼呼地说道:“谁想他了,他是个坏人。”
“你姐姐嫁了人类,听说生了个女儿,你年岁也不小了,也该成亲了。”
“爸妈,女儿的婚姻大事自己做主,不需要你们担心。”时狐滚到狐狸夫人怀里撒娇道。
时狐性格很活泼,天天去阿麟的城里玩,和山君漆漆,以及白山上的生灵打成一片。
自然也和阿麟日久生情。夕阳下两人相偎的画面是白山独特的风景线,很快就到了两人成亲的日子。
时狐花冠乌髻,金簪缠绕了绣花唐只,一身大红色的圆衫袄裙,上绣浅色的缠枝连理,一面海棠玉佩安静地贴于喉下,云鬓翠眉,芙蓉笑靥,很是千娇百媚。
按照白山的习俗,新郎是要到新娘家里上门的。也不知道死阿麟有没有准备好?时狐甜蜜地想着阿麟的到来。
阿麟穿好明蓝色婚服走出房门,却见穆都里,华拉毕拉,山君白眉,漆漆等站在门外给他道喜。门外亦是一篮子的鲜花,鲜花中还有几对金首饰。
穆都里拿出多年珍藏的人参鹿茸麒麟酒,一脸坏笑地说道:“这是用麒麟的骨头配合锁阳,鹿血,鹿茸,人参泡的,喝上一口,保证你几天生龙活虎。”
阿麟抚额叹息,对这个老顽童师傅无可奈何。
却不料白眉也把他拉到一边,递给他一个织金锦囊,阿麟打开一看,是黑黝黝的几颗药丸。
白眉话音低了几分,诡谲地说道:“这是十全大补丸,哥哥和嫂嫂用了以后,不光精力充沛而且不会空孕。”
阿麟眸色未变,云淡风轻道:“白眉,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此事不可强求。”
白眉还想再补几句,见阿麟态度坚定,便不再说话。
阿麟昨天便把白山大小事务交付给师傅,高玛大人,白眉和毕拉乌拉看守巡视白山。
今天,漆漆在天空开道,山君在前面做傧相,阿麟则骑着高头大马朝狐狸洞而去。
狐狸郎君和夫人坐在上首,阿麟手捧大雁举行奠雁礼,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糕点食物,一盘大枣,一对鸡,一叠明太鱼,一捆松枝,几根竹叶竹枝,几朵山茶。
美狐和另外的狐族姨母扶出了时狐,在闺房里面,时狐哭了好几遍哭的妆粉斑驳,面靥褪色。方才补了妆,一双眼睛仍是红红的。
阿麟看见自己的新娘着了红妆,清艳不可方物,不由露出微笑。时狐却嘟囔了一句:“死阿麟,好色鬼。”
阿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这句话,雪白的面庞升起红晕,只有一双寒星似的眸子熠熠生辉。阿麟和时狐下跪拜见狐狸夫妇,然后夫妻对拜。
深夜,阿麟带了酒气来到婚房,此时时狐正在扯着一只兔腿撕咬,时间漫长,她都要饿死了。
阿麟凑近,痞气地恳求时狐给他啃一口,时狐一把推他到床上:“给老娘滚。”
阿麟哈哈一笑,打开窗户,让蹲在墙根的山君和漆漆到外面守候,不要躲着偷听。
时狐看见自己的丈夫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大着胆子挨近他,粉面含羞,娇滴滴道:“阿麟,我们还有事没做呢?”
“嗯?”此时阿麟微醉的俊脸被蜡烛笼罩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透露出蜂蜜琥珀般温润,时狐都要沉溺在这个场景里。
“时狐,我不想动怎么办?”阿麟坏笑道。
“你!”
时狐不知道该气还是笑,小手却鬼使神差地去解开阿麟的腰带。
阿麟看到时狐半天解不开他的腰带,伸手将时狐拥入他的怀里。
时狐在阿麟身上种下草莓印,深情霸道地说道:“死阿麟,以后要是敢负我,有你好看的。”
夜空,银河浩瀚,星辰如织。那些星辰或长或短,或大或小,都向白山西面移动。
“山君,看是流星!”漆漆扑棱着翅膀,兴奋地大叫。
“希望阿麟和时狐一世平安,无忧无虑”山君闭紧眼睛,诚心地对着流星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