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祭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这首是我们在小学,甚至幼儿园时期,便早已朗朗上口的诗句。隔了好几年,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片最初熟悉这诗句的土地上,在这个樱花飞舞的季节,这个春雨绵绵的天气,这个种下一整年期待的时节。当然,这个节气的主题词,更贴切的,理应是,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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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总会在这天,来到亲人沉睡的那块墓碑前,缅怀着故人带给自己的那一分温暖,一分安心,顺便祈求逝者保佑,渴求着逝者的那一份爱仍旧可以延续给予生者。

      曾经的我总好奇着,为什么人们总会说,求某某保佑。可是如果爱,不该是付出,而不是代表着索取吗?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最好控制的是自己,最难控制的是别人,所以,做好自己便好,为什么要那样将渴求寄予在别人给予希望上。这样想,或许,我也始终只是个弱者,因为知道,往往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就不愿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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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感性的孩子,再早些年了解我的朋友都会知道,曾经的我,敏感多愁,整天让我惴惴不安的就是长辈有一天会从这世界上离开。

      佛说,人生有七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其实这“七苦”,都可以归为一个词,离开。生,是来到这元世界就注定了有一天会离开;老,是青春的离开,代表着机体衰竭的开始;病,是健康的离开,意味着距离离开的那一天越来越近;死,当然就是离开这一生的结局;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自当是精神层面,曾经拥有或者期待拥有的那一人或一物的离开。所以说,人间苦的,或许总归就是身体和精神两方面的拥有和失去的矛盾,是生命不得延续,是广义的“爱”而不得。我们往往用一瞬间就学会了说你好,却得耗费一生学会说再见。

      回头再想想那些最让我痛苦的离别,或许可以追溯到这种恐惧的原因,也可以找到为什么人们缅怀故人时总许下种种期望。当那些爱你的人终将离开时,意味着,自己拥有的一份爱的逝去,并且永不复还。亲人死亡和恋人分手带给人的痛苦,都是如此。所以,我们在失去时,也总会寄希望于将爱延续,所以总期盼着受到逝者庇护。

       当然,我想,我们很大程度上,在这个节气缅怀故人的原因,更多的,自当是那一份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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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影剧里,在离别时,最经典的桥段自然是绵绵阴雨,抑或倾盆大雨。好像这样的雨,能更真切得表达着人们内心的难过和难以割舍。

       对!这样的清明,也就应该是这样的天气。“我在人间彷徨,寻不到你的天堂。东瓶西镜放,恨不能遗忘。又是清明雨上,折菊寄到你身旁。”(许嵩《清明雨上》)那些给予我深深的爱的人们,在那边的你们还好吗?前几天,看了一部很有爱的电影,《一只狗的使命》。是不是我们的生命真如同电影里那般,可以一遍遍延续?可能我们也只是多了一份遗忘,所以我们也如同彼岸花一样,“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好像慢慢长大后,人开始变得理性许多。小时候总喜欢把所有的恨,所有的不安,所有的伤心放在脸上,并且还在心里暗暗吐槽,这些大人怎么这么麻木,是不是长大就意味着感情的麻木?可没有感情,不就是行尸走肉?我不要长大。到了今天,才恍然明了,长大了,往往不想将情绪轻易呈现,学会了表现得好像自己真得长大了,成熟了,其实也就是把很多东西生生吞咽在内心深处。只不过是更会隐藏罢了。尽管如此,今天的我,可能也会学大人模样,把自己裹藏,但也会如同年幼时一般,傻傻得,依旧谜一样得相信,天边那最亮的星,就住着最爱我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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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不愿意回到这座小城的原因之一,便是这里有太多太多回忆。走出去的我看见了因为距离,可以忘记想念,暂时忘记回忆,看见了抛开情感因素的我可以把多少事认真地做到多棒。如今回到这里的我,我相信经历过这么多后,忍受过很多后,我已经有了足以理性面对痛苦的心灵,同时也誓死做一只打不死的小云。

       最近总会梦见那些让自己温暖点的人。前几天梦见了我的爷爷,爷爷还是那个模样,甚至比我最后见到的还要精神很多,向来严肃的爷爷在笑,在告诉我,他过得很好,爷爷还在关心我。今早,院子里,又一位小时候给我买过玩具,总是对我笑脸相迎的爷爷离开了。我始终愿意相信,感谢你们的爱的方式是把更多的爱传递。在这个利欲熏心的时代,我知道这有多难,但我知道,这是你们给予云云的珍贵。

       这个清明,好想你们。七七八八写了这些,暂以此拙劣的文笔和混乱的思绪,记录此刻心情,怀念渺小的我 平凡生命里 遇见的所有已经离开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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