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时染雨
昏暗的漆黑的一片,看不清方向,也不知身在何处,耳边却叽叽喳喳的嘈杂四起,白漫感觉被吵得头疼。
“起来了,要迟到了,你还我在被子准备过年再起么?”随即说话的人给了白漫一脚。
痛倒是不痛,就是这突如其来的打扰让人有些窝火,白漫有些想飙脏话,可是对方的下一句让她酝酿的话卡在喉咙,不上不下。
“崽,我和你爸爸去你姑姑家了,你不起,今天就一个人在家呆着,我们准备过几天才能回来。”
白漫猛地睁开眼,看到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房间,她呆滞的眼神木讷的转了转,看到在他房里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
这里是?她十年前房间的布置,这是梦?还是梦?
某个人不是很敢相信穿越这回事,但是事实却是如此。
抬眼间,对面书桌上那只卡通的皮卡丘闹钟还在他的陈旧的书桌上,顽皮的笑颜,钟针欢快的一跳一跳的,它却定格在奔跑的姿势。再次看到书桌上的那一排排书籍,依然还是那么让人头疼。
狭小、简易粉刷的房间,除了一张书桌和一张1.5米的木床外再也安放不下其他的东西。
美妇在狭小的房间里左捣捣右捣捣,很好奇,一个这么小的空间里她能倒腾出什么花来?
一秒的时间里,白漫的大脑已经千转百回,但是该起来还是要起来的。
“妈妈,我这就起来了,给我五分钟。”白漫怀着千思万绪,果断掀开被子,一跃跳到地上,趿着鞋子,三步就成一步,走着都带风。
到卫生间洗漱完后,回到房间拉开壁柜,拿出十年前穿过的衣服,也没来得及睹物思过往,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往身上招呼。
‘’三分钟过去了,你只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有这样的老妈,也是很可以,说一不二,十年前十年后一层不变,严苛至极,好吧认了,谁让是亲生的,么得改。
白漫没有时间去想护肤什么的,脑子里只有快点穿裤子鞋子。
好在,哪怕重生,她依然能对付这样的紧迫。
次看到书桌上的那一排排书籍,依然还是那么让人头疼。
狭小、简易粉刷的房间,除了一张书桌和一张1.5米的木床外再也安放不下其他的东西。
美妇在狭小的房间里左捣捣右捣捣,很好奇,一个这么小的空间里她能倒腾出什么花来?
一秒的时间里,白漫的大脑已经千转百回,但是该起来还是要起来的。
“妈妈,我这就起来了,给我五分钟。”白漫怀着千思万绪,果断掀开被子,一跃跳到地上,趿着鞋子,三步就成一步,走着都带风。
到卫生间洗漱完后,回到房间拉开壁柜,拿出十年前穿过的衣服,也没来得及睹物思过往,直接三下五除二的往身上招呼。
‘’三分钟过去了,你只还有两分钟的时间。”
有这样的老妈,也是很可以,说一不二,十年前十年后一层不变,严苛至极,好吧认了,谁让是亲生的,么得改。
白漫没有时间去想护肤什么的,脑子里只有快点穿裤子鞋子。
好在,哪怕重生,她依然能对付这样的紧迫。
一分钟后,一切完毕,准备出发。
“你就是捱,做事不能快点吗?你爸爸都已经在楼下等得发火了,等一下赶不上车,你爸爸又得骂人了。”美妇依然唠唠叨叨的,蹙着美人眉,嫌弃的又忙不迭的伸出那白皙水嫩的手,要来拉白漫。
啧,那双没怎么做过事的手,十年后和十年前,都没怎么变过,白漫也没多大理会美妇的抱怨,盯着那只来牵她的手。
触及到的温度依然是那样冰冰凉凉的感觉,此时的白漫心里如是想到。
两人为了不让等在一楼的男人有骂人的借口,加快了下楼的脚步,走都不算了,应该说是两个形象美好的女性,很不优雅的从三楼跑到一楼。
一楼过道上伫立的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打着蓝色斜纹领带,长得不算帅气的脸,但是倒腾的算干净,整个人的气场还是蛮强的,只是那瞪着的眼睛,要是能换个柔和点的眼神,或许看上去会是慈父般的暖人心。
男人咬牙切齿的看着白漫来了句:“你还知道起床?怎么不死在床上?还起来干什么?”
这句话要是换在其他人说,可能真的会有些让人心生奇思妙想。
然而习惯了作为男人这样的口气说话,重生前,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次这样尖锐的话语,如今只是再多听一次而已,没什么。
白漫冷漠的看着男人,要是真的是十年前的她,可能他还会顶几句嘴,现在,她毫不在乎,爱说什么说什么。
“和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昨天晚上怎么和你说的……”
“好了好了,赶紧走吧,等一下赶不到车了……”
“赶不到,赶不到,就不去了。”
“说什么胡话呢,今天是姐姐大生日,不去,不去像话吗?”
两人的声音聒噪得像是有十个人在说话那么热闹,然而,白漫依然平静得出奇。
她没有理会走在后面的夫妻两人,也听不到他们两的唇枪舌战。
白漫自顾自的往公寓的大门走去,双眸的余光扫视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旧的筒子楼,老旧的公寓大门,还有楼房门口的那颗屹立在那的桂花树,依旧挺拔,枝茂叶盛。
她边走边想,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为什么又是十年前?刚好还是他姑姑大生日这天?想了半天也没有个所以然。
哎!本来死的好好的透透的,为什么要复活她呢?
她本已对人生没抱什么希望,觉得人生没有什么意义,一个连不想活的念头都实践做了的人,怎么会觉得人生有意义?然而她这样的想法在后来却被改观了,曾经的那20是白活了,然而这次重生,确实生对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三人风风火火的赶到汽车站,坐上去临县的大巴车,白漫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快速的往后跑,没有心思真的观赏这十年前的景致,脑子里还在不断的回想后面的十年会不会和上世的轨迹一样?人还是那个人,硬性条件还是那样的条件,父母,周围的环境,曾经经历过的事和听过的话,目前来说是在重演一遍,想来以后的十年应该是一样的吧?
那他的重生到底是有什么意义?只为让他再受一次苦么?
她觉得她就是荒唐本身。
白漫出生在一个工薪家庭,家里不算富裕,重生回来后的现在,家里的生活水平也还算可以,有房有车。
尽管房是二室两厅,车是这会儿流行又昂贵的太子摩托,尽管有四轮的也不少见也不常见的情况下,但是普遍都还是骑着永久牌自行车和凤凰牌单车的小县城。
家里也只有他一个孩子,听父母说,生他时不赶巧,刚好是搞计划生育的时候,所以没能给他生个弟弟妹妹作伴。
独生子女是幸福的,同时也是孤独和不幸的。
或许应了那句话有所得,必有所失,世界是公平的也是不公的,这个问题所延伸的太过哲学。
每每想起或许如果他不是生在这个时代,是不是人生轨迹就会不一样?答案是无从得知的。
独生子女的幸福就是能集宠于一身,他们的不幸也是因为这集宠爱一身,被过度关注有时候未必是好的。
白漫常常这样想。
她从小就因为家里只有一个孩子,父母把所有的希望集中在他身上,生活学习都是严格的要求。
从早上6:30必须起床,晚上9:00必须睡觉,到每天回家不能看电视,不能出去玩,周末只能看一个小时电视而已。
剩下的多余时间用来干嘛呢?当然是啃咬枯燥又无味的书。
所以白漫上一世活到20岁,没有爱好,没有朋友,没有私人空间,没有人权,只有被迫着学习。
小学,初中,高中,大学都是一个生活模式,都有人管着。
很多人到了大学的时候会有一些自己的空间,但是白漫读大学的时候不然。
大学时,她被安排在了叔叔教书的学校,叔叔依然对她很严格,把她父母的那一套欣然的套用,发扬光大。
以致于最后白漫受不了被关押于这种生活的牢笼里,最后选着了结束她年轻的,看似有活力的,却如佝偻老妇心理的青春岁月,让时间停在了20岁生日的那天。
白漫想着想着,1个小时已经过去,临县的汽车站也到了。
进站时,车速减下来,可能也只有20码左右,远远的就看到站在车站进口处玩手机的表哥和东张西望的表姐。
然而,白漫却转回头,当做没有看到,平静的心里此时多了点情绪。
表姐伸长了脖子,清澈的双眼不停的滴溜的转动,眸光落进大巴车的人头上。
短短的几秒表姐就看到了白漫。
看到白漫时,双眼发亮,兴奋的双手在空中挥舞:“漫漫,漫漫,这里。”
白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再次迎声转过头,勉强的勾勒勾唇角,用手指了指汽车站内。
表姐了然,拉着一旁还在玩着手机的表哥,跟着大巴的后面就往站内赶来,表哥一时没站稳,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诶诶诶,你能不能慢点啊,想摔死我吗?”
“快点快点,漫漫他们已经到了。”
白漫好笑的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个人,心里一个上午的阴霾也被冲他们拉散去些。
当大巴车停稳后,打开门时,坐在大巴前面位置的白漫第一个下车。
走下大巴那一刻,热情似火的表姐准确的向她奔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兴奋得在白漫背上重重拍了几下。
她虽然比表姐高那么几公分,尽管表姐穿的是高跟鞋,白漫穿的是平底鞋,如果她是个男的,这个时候拥抱时的优势就显而易见了,然而这个优势在这个力大无穷的女汉子面前就显得很无力,虽然可能,或许,大概,会有别的优势,但是,可惜她不是,这个好看的女孩子还是表姐,也就只能偷偷的心里开个另类玩笑,她可没有表姐那么不着调,她也不敢。
白漫被拍得闷哼了几下,背脊生疼,胸腔内脆弱的小心脏差一个力度被她震碎,也是很感谢她的手下留情。
“啧,英子表姐。”
白漫好气又好笑的这个十三岁的女孩子,可一点都不像女孩子,力气大的很,这一拍,一抱,差点被她弄得一口气上不来。
“你松开我,表姐。”为了能顺畅的呼口气,也是很不容易,使出吃奶的力勉强憋出这句话。
“我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漫漫太漂亮了,皮肤又……啧啧,太漂亮太可爱了,哎呀!不行,我再抱会儿。”英子表姐埋在他的颈窝,喟叹地砸吧着嘴道。
“我,透不过,气了”
“哦哦,那行,回去再抱抱。”
终于,英子表姐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却还不死心的捏揉着他润嫩可爱的小脸。
表姐表哥比她大了两三岁,农村对生育还是放的宽些,第一个是女孩,就还可以再生一个男孩,从这里可以看出,这个时代显然重男轻女的成分是不可能没有的。
三个人每年待在一起的那段时间,也是白漫最开心的时候之一。
等两人分开之时,父母也从拥挤的人车上下来了。
表哥表姐热情又乖巧的和白漫父母嘘寒问暖一番,五人才不慌不忙的一起打了两辆摩的来到景山花园。
白漫很期待见到姑姑,她很久没几见甚是想念,上一世,她姑姑在她17岁时就患乳腺癌去世了,现在能再见,心里有些东西在翻滚。
501的房门打开那一刻。
姑姑家依然是记忆中的样子,姑姑也依然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圆润的脸颊,弯弯的眉眼,朴实憨厚。
白漫的眼眶有些濡湿,有些发红,一进门就抱着姑姑不撒手,姑姑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崽崽最近又高了好多呢。好久都没有来看姑姑了呢,也不常来看看姑姑,姑姑都好想念崽崽了。”
她也是很想念姑姑的,也只有姑姑才会这么温柔的对她,他已经三年没有被这个温柔的怀抱拥抱过了,心里说不出的酸楚,真好,又能感受她的温软了,重生可能也就这一点是目前为止最欣慰的吧。
白漫心里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