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后,反派男二居然把大结局给反转了。 他蹲在我面前,用衣袖轻轻擦着我脖子上的血迹,眸色动人。 「时周,都结束了。」 这小说剧情怎么还不一样了呢?反派男二不应该拔刀自刎吗?怎么还当上皇帝了…… 1 我闭着眼,裹着被子,浑身上下总觉得有些异样。 我爹在桂花树下埋了三十年的酒,果然好喝。 心里暗暗高兴着,伸了个懒腰。 小腿却碰到了什么光滑的皮肤,给我吓得一激灵,猛然睁开了眼睛。 房间里烛火晦暗,入眼是君铉那张妖孽的脸,他闭着眼,肤如凝脂,朱唇轻启,平稳地吐着气。 我仿佛从头到脚被泼了一盆冷水。 穿书十八年,我按照书里的剧情,从襁褓婴儿到跋扈少女,为推动故事情节发展,兢兢业业,朝九晚五。 眼看着马上女主就要出场了,这算什么番外剧情吗? 我不记得我写过恶毒女配和反派在一起的情节吧。 我正看着君铉发呆之际,他把我拉到了怀里,肌肤相触,我不由得脸上发烫起来。 「四殿下,你还有自荐枕席的癖好?」 君铉是君国的四皇子,皇帝同已故贵妃的儿子,是这本架空古言小说里的反派男配,是同男主夺储位的关键人物。 并且这君铉生得极为俊美,甚至有些妖媚。 「姜时周你可真没良心,昨夜是你缠着我,怎么?翻脸不认人了?是你睡了我这个黄花大男人,可要对我负责,我要嫁进将军府给你当小妾。」 他低下头,用鼻子蹭着我的鼻子。 我白了他一眼。 「将军府容不下你这尊大佛,快放手,疼死了。」 烛火摇曳,四目相对,他松了手。 君铉的美是容易引人犯错的。 我翻身下床,捡起地上的零零碎碎穿着衣衫。 说来,我跟他认识,正好是穿书之后没多久。 将军府里,想生儿子想了一辈子的母亲只生出了个女儿,还偏偏性格像男孩子,所以我父亲姜老将军也不避讳,完完全全把我当个男儿养了。 按照书里的设定,我是嚣张跋扈的高傲女人,一言不合就拿鞭子抽人的恶毒女配。 但我能力有限,没怎么学会舞刀弄枪,也没怎么学会骑马射箭,更别说鞭子了。 唯一拿得出手的,只有一点三脚猫轻功。 我十四岁那年,我爹大捷归来,皇恩正浓时带我进了一次宫里,皇上看我英姿飒爽,特意恩准我去皇室子弟读书的书院上学。 按书中设定,在书院我就埋下了对男主二皇子君砚之的爱慕之情,还未表露。 但到我身上可能就有点差距了,君砚之虽然长得帅,但对女主之外的人都冷冰冰的,我实在爱慕不上。 反而我跟君铉这风流公子更玩得来。 例如逃掉先生的课,在这件事上我们是非常统一的。 男主在听先生讲课的时候,我跟君铉可能在御花园的树上躲着,看新晋的贵人把答应推进荷渠里。 也可能在草丛里看侍卫和宫女交换信物。还有可能在冷宫瓦檐上坐着,听那些疯女人唱歌。 因为我不学无术,没过多久我爹就让我回了将军府。 但我和君铉还是常常见面的,因为他是我的密友之一。 例如昨日夜里,我挖了我爹的酒,正喝到兴头上,他来了。 「昨夜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本殿下要嫁进将军府当小妾,实在不行,通房丫鬟也行。」 君铉支着脑袋看着我,隔着纱幔,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听声音,应该还是一如既往的风流模样。 我系好腰带白了他一眼,没理会他,出了屋子。 看着院子里的石桌上还有昨夜挖出的带泥的酒坛,我拍了拍额头。 造孽啊真是造孽。 还好这是我在将军府之外购置的小院,若是在将军府,我恐怕已经被我爹乱剑砍死了。 想到这我一个哆嗦,赶紧爬狗洞回将军府装睡。 我爹发现酒不见了之后大发雷霆,把我在家关了一个月禁闭。 我忧心忡忡了一个月,还好月信如期而至,没对剧情造成太大影响。 2 初雪压满了京城的瓦砾。 赴安乐公主的梅花宴时,我高兴得不得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盼了十八年,女主陆倾城终终终终终终于要登场了。 有其他眼熟的小姐上前来同我寒暄,正在我假笑回应之时,那些小姐们突然没了声音。 各色梅花开在雪里,陆倾城立在其中,一袭白衣似雪,却仿佛她才是唯一的色彩。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真应了这个名字了。 趁着众人沉迷其中,七皇子君琪突然把我从一群世家小姐里拽了出来,展了柄翠玉扇子殷勤地给我扇起风来。 「周周姐姐,你可知道这位仙女姐姐是哪家的?」 我冷得一哆嗦,抢了他的扇子敲在他脑袋上。 君琪是皇上最小的儿子,德妃所生,如今也已经十二岁了,也是在皇宫的书院里结识的,是我的密友之二。 他这个小孩,似乎把我当百科全书了,不过他算是找对人了,我写的书,能不知道吗? 「你个不高,好奇心还不小。」 他吃痛,一边捂着脑袋,一边摆着我的胳膊。 「周周姐姐,说说嘛!我明日差人给你送京城最新出的《王妃带球跑:冷酷王爷追妻 999 次》!」 话本子使我屈服。 我坐到了亭内的木椅上,细细和君琪说了起来。 「那位穿白裙子的是大理寺卿陆大人家里的庶女,人如其名,名叫陆倾城,以前都是养在府外的,听说刚接回府里不久。 「瞧见她前面那位紫衣女子没,那是她的姐姐,也就是陆大人家里的嫡长女,主母早逝,陆大人过分宠爱了些,人不如其名,名叫陆思纯。」 「哈哈哈哈哈哈!」君琪捧腹大笑起来,我把扇子搁在了桌上,咳嗽了两声,示意他小点声。 他抬手捂住嘴,又放了下来。 「三姐姐一向不同庶女结交,今日梅花宴为何也请她来?单是因为她漂亮吗?」 「陆倾城在府外的时候,在街上为一位妇人打抱不平,正巧碰到了安乐公主便装出行,就此认识了。」 「人美心善,也不知道将来嫁到哪位公子府里。」 当然是嫁到你二哥君砚之的府里。 我抿了口茶,没答他。 这段剧情没我什么事,于是我决定吃瓜。 趁众人不注意,我上了屋檐坐着,风有些冷,我拢了拢披风,为了吃瓜,我拼了! 只见梅花深处,有两道身影即将相遇。 君砚之披着黑色貂裘,弯腰拾起了绿色荷包,连忙踩着雪向前跑去。 名场面!名场面! 我心里尖叫着。 「这位姑娘。」 陆倾城缓缓回头,我明显看到君砚之身子愣住了。 这个颜狗,说话啊!急死我了! 「公子?」 「你的东西掉了。」 你的心掉了哈哈。 「多谢。」 陆倾城接回荷包,歪着头笑着,我感觉自己心都要化了! 我睁大了眼睛,下一幕。 陆倾城刚转身就不小心滑倒了,君砚之连忙上去抱住她。 刹那间大雪纷飞。 「奶思。」 我捏紧拳头小小喊了一声。 「什么奶思?」 君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吓得我脚底一滑,眼看着要掉屋檐了,他大手一捞,把我抱进了怀里。 他穿了一身华锦白裘,头上束着玉冠。 雪急急落在他发上、睫毛上,我坐在他怀里,只觉得世事恍惚。 「再不看,戏就要结束了。」 我顺着他目光看去,陆倾城牵着君砚之的衣角,两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后,缓缓向外走去。 这无边天地里,仿佛就他们两人。 陆思纯故意将第一次来公主府的陆倾城带到了梅花深处,陆倾城迷路遇见了君砚之。 「啊切!」 我揉了揉鼻子,从他怀里移到一旁坐着,瞬间又觉得周遭冷了几分。 「安乐公主的宴席要开始了,你怎么在这?」 「听说有位女子容冠京城,想来一睹风采。」 他眯着眼笑着,雪花已经快落满了他的头发。 我冷漠脸对着他,瘪了瘪嘴,在心里给他竖起了一个大大的中指。 呵呵,颜狗。 「要我说,论样貌,你与陆倾城更般配。」 「是吗?」 君铉转头看着陆倾城消失的地方,眸中是我看不懂的神色。 在我的小说里,君铉是慢慢爱上陆倾城的。 殿内宴席之上,男左女右双席分坐。 安乐公主着了一身孔雀蓝曳地长裙坐在上席,金冠银簪,珠光玉器,华美至极。 可惜如此美人,明年就要远嫁他国了。 我暗自叹气,喝了一勺羹汤,平复我心里的情绪。 正此时女配一号陆思纯发难了。 「安乐公主,今日见如此美景,思纯突然想起了妹妹常在家中跳的一支颂花舞,当真是天上人间绝色所在。」 「倾城姐姐如此容貌,想必是才貌双全,妹妹们也想一睹风采,不知道姐姐肯不肯赏脸一舞?」有陆思纯的同党应和着。 我抬头看女主,她脸上露了难色。 陆倾城刚回府,哪里在家中跳过舞,不过是陆思纯于众人面前为难她罢了。 舞得好了那便是优先择偶权,若是舞不好,恐怕要在京城里颜面扫地了。 安乐公主皮笑肉不笑:「歌舞俗气,况且我这公主府的舞姬里也没有会弹曲的人,不如作诗如何?」 「公主说笑,思纯的琴技虽不是京城里数一数二,但颂花一曲已是烂熟于心,今日正好带了琴来,还望公主赏脸一看。」 陆思纯不依不饶,没有给女主反驳的机会。 殿上无数眼睛聚集在了女主身上,只见陆倾城缓缓起身向安乐公主欠了欠身,说要到后殿更衣。 我又喝了勺羹汤,静静等待着第二个名场面。 陆倾城一席粉色迤地长袖舞裙翩翩入场,琴声悠悠响起,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 一舞毕,堂上众人纷纷喝彩。 我默默擦了擦嘴角。 怪不得古代帝王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我要是得此美人,我一辈子都不早朝。 突然感觉一道目光盯着我,我抬头对上了君铉那张妖孽般的脸,他远远看着我笑着,似乎在笑我刚才的动作。 我回了他个白眼。 至于她为什么能舞,因为她的贴身侍女春夏曾经是妓院的舞妓。 春夏拼了命浑身是血逃出来,女主收留她之后,两人便相依为命度过了五六年时光,得空便月下双双起舞,好不美哉。 梅花宴以陆倾城一舞动京城结尾。 3 我得了君琪送来的话本子打消了些许日子,盘算着日子,准备去看下一个剧情。 梅花宴之后,陆思纯看着众人被吸引的目光,心里恨毒了女主,想在去民间冬灯会那夜,找人迷奸了女主。 虽然没成功,但过程,想想就刺激。 我咯咯笑了起来,侍女们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个个眼观鼻鼻观心。 「帮我梳洗,今日心情好,穿红色那件。」 虽然京城里年年都有冬灯节,但我每次看到的时候,都会十分开心。 小贩们熙熙攘攘,处处挂着人们手糊的花灯,拱桥之下,客船往来,湖面上漂浮的许愿灯花,天上飞的红灯笼上写满了人们的愿望,是二十一世纪没有的民俗味。 我同爹娘请了安,就等不及冲进了喧闹人群里,寻找起陆倾城来。 说来也巧,我刚从小贩那买了个狐狸面具,戴上就发现了陆倾城的身影。 一身白衣,身子看着有些单薄,发丝轻扬,惹人怜爱。 春夏正眉飞色舞地把玩着花灯,嘴里说着什么的时候,五个便衣男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迷晕了陆倾城,架进了巷子里的一间屋里。 我连忙跳到了巷子旁的屋顶上,揭开瓦片。
我穿越成恶毒女配那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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