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前天回到城里的。早上九点多我还睡得正香,老妈就打电话给我奶说,让赶紧下来,店里的伙计今个有事,她一个人忙不过来。
那天,正赶上村里一个自家屋里盖房,上楼板得请大家吃饭,我奶这个时候就霸气了,嘿,电话直接一撂,就给我妈一句话:“暂时下不来。”爱我啊,为了让孙子吃顿好的,经年不用的老佛爷架子都摆出来了,我妈她也没辙。
奶奶就是那样,充孙子的要命。今个儿不能去为什么?我带他吃好的去,欸,不能把我孙子委屈了,就这么个理儿。于是乎,我就美滋滋的去吃饭了,留老妈一个人在城里店里忙的是顾前不顾后啊,下去给我那一顿训得。
我就跟着奶奶去吃饭啊,这不吃不要紧,一顿饭给我吃的那是大开眼界。怎么说,村野妇人的那种刁蛮程度可是很多人闻所未闻的哦。
先说我们这桌带了两个孩子的一个中年妇女,看着很斯文,举止优雅,可是千万别被她光鲜的外表迷惑了你的眼睛,那好家伙动起筷子来是不要命的,并且还有点奇葩。一碟凉牛肉上来,她倒没有抢着吃牛肉,我还以为良心发现了(说实话我真的那顿饭吃的不知道从哪下筷子),马上,她做了一件瞪掉我眼珠子的事——看两眼周围人,就端起那碟牛肉的蘸料,注意,不是牛肉,是蘸料,就是那一小碟醋水,给倒在了自己碗里,我那个震惊啊,始终想不通她那么做是为了个啥。
然后,晓得了,啊,蘸料一拿,吃肉的都少了,她就准备着把那碟牛肉都占给俩娃吃。不得不说确实是个好办法。
我另一边坐的是个和我奶关系很好的奶奶,仪容仪表得体大方,可,事总与愿违,她一把拉住服务员的手,要了俩塑料袋,最后是把那没人吃的鱼啊,菜啊,馍啊甚至连骨头都准备拿回去喂小狗。就那样了,最后还嫌弃馍少,还直接跑到后厨要去了。
这顿吃的真的很刷世界观额,农村土乡里人的习性真的是很要强啊,很霸道:我跟行了门户,我不光吃,我有的时候还要拿,欸,就这么个理,气死你。
村野泼妇,大概就是泼辣在这儿了。
回家了,我奶还拉着我爷(爷爷因为身体原因去不了)谝那个吃饭是的笑话面面,说谁谁那手快,说谁谁眼尖,说谁谁跟狼似的,我心想还好意思说人家,她倒是不吃,也不说有的时候拿,愣是给我把那肉夹的一二一的,弄得我很头疼。
吃了饭我就又打车回城里,坐车的时候就想啊,或许爷爷奶奶们的乐子就都在这山下小村了吧,地方不大,人来人往显得热络,也不会愁的没人聊天。总有闹不完的剧,说不完的闲话,赶不完的活和听不完的碎语。怪不得多少次让把家里田卖了到城里生活来,都不愿意。
爷爷奶奶终归是老人了,坐在车上,还有点放心不下,不想走,又不得不走。以前在省城念书,一年都回不去好几次,每次跟老家通电话都哭。现在回了县城了,倒是经常回去,可这来来去去倒是更平添了很多牵挂和担心。
趁现在啊,还有爷爷奶奶陪着,多幸福啊。所以,得向前看,看的老远老远的,爬的再高些,这才是爷爷奶奶最想看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