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给——春
择一个春天,坐在明媚如诗或细雨霏霏的春光里,写一些文字给春,这是我所想,一直在想,想着,想着,春,又成了过去。。。
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爱秋。
而今识尽秋况味,春光已老倩谁愁?
立春
在冷酷的寒冬里遥望,一不小心被触碰,柔软无端。那时,一定是满载欢欣,满载期待。春风轻拂,和破土而出的小草,和枯枝上萌生的嫩芽,和初生的婴孩,啼唤,雀跃,欢呼,把生命托付美好,托付向往。
“暖雨晴风初破冻,柳眼梅腮,已觉春心动。”不是风动,不是心动,是萌动,是对生命美好希翼而动。
那么,就开始吧。
舟遥遥以轻飏,风飘飘而吹衣。
春衫嫌薄,不胜轻寒。
雨水
细雨敲窗,坐在屋檐下,托着腮,以天真的脸孔,倾听初春。滴滴嗒嗒,相信最初应该是美妙的,但细雨一直不停,还敲打庭前那一棵芭蕉,早也萧萧,晚也萧萧,不经意地敲落在眉间,心上,不经意地,把忧郁的种子植根在春天。
还有,那一处庭院,光秃秃的,一只鸟也没有,更不闻花香,只有雨水,沿着瓦片而下,灰蒙蒙的天,似乎有意配合些这场细雨,让它更绵长更悠久,来一把油纸伞吧,试着穿行在悠长悠长的雨巷,倘若,你问我的遇见,我不会告诉你,我遇见了海的辽阔,我还遇见了秋的寂寥。
雨还是在下,如断线的珠,掬一段在手,过去不曾过去,未来还未来。
本应该细雨里好好浸润,伺机成长,但为什么,如此纤弱?是这场雨的冷意过于明显?还是没有好好地感受冷意中的柔暖?雨或者会停止,而你,已被雨打落尘埃,低低的模样,犹如,芭蕉不展,丁香早结。
惊蛰
当第一声春雷响起时,当黄莺在枝头不识趣地啼叫着,是否也惊扰了你的残梦?雨巷里幽幽的身影仍未走远,那些粉红翠绿的心事却不管不顾地绽放,桃花灼灼,挂在最绿的叶上,无限娇羞东风乍暖,那一样嫣红的人儿,是否曾后悔逃离一场温柔的邂逅?
所有的怅惘,都被花事掩盖,那么,走吧,油菜花也即将盛开,去看一场花海,看纷纷的人间。今年花胜去年红,假如明年花更好,我们把酒祝东风,我们携手游芳丛。那些如果,也随风散落在天涯。罢罢。
噢,还有一地的梨花呢,独自盛开,白而无言,无言其实就是某种刻意地遗忘,被春天遗忘,或,遗忘了春天。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重门已深闭,反正时光纵逝,寸心,终究成灰。
春分
“豆蔻枝头二月初,卷起珠帘总不如。”春风十里,你便是春风,在错过的季节里,遇见一场花事,你成了主角,唱起动人的歌谣,不是忘却,不是纪念,是什么? 没有回响。
花依然在开,看起来比之前更为热烈,必须要热烈啊,即便是一场假的花事,即便注定走向凋零,也无畏无惧。于是,铺展开来,借一页宣纸,用力地书写,将爱温柔倾泻,将满腔的花香交付字里行间,似乎不问过往,不问未来,只在夜阑时分,人散后,垂眉缓缓。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瘦了,山寒水应瘦,也是一段历程。
清明
清明了,风清月明,春和景明,没有纷纷丝雨,怎么断魂,怎么可以把深情交付给一场来去匆匆的雨?要憔悴就憔悴,要明媚就明媚,这,才是清明的模样。
在尘埃里拾起一枝花,写满了昨天的痕迹,但分明已不是昨天那一枝。以清醒的眼,站成寂寞的姿势,欲语还休,休还欲语。
山谷里隐隐传来杜鹃的啼唤,叫声呜咽,听者无几。
花还是努力地红着,在薄暮依依时分。
这样对还是不对?
问花不语,缓缓飞过秋千。
墙外笑声,渐行渐远。
谷雨
这是个什么时节,全然未知,但可以想像。人们说,它意味着寒意结束,暖意持续,那些个乍暖还寒,那些个难以将息,都将一一交与浮云,包括曾经的繁华与萧索。交就交吧,还自然一份自然。
如此,便可轻松享受一个谷雨时光,看一江春水,看如黛青山,还有陌上翩翩少年郎。至此,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那又有何妨,那又能何妨。
只是想像,连想像都如此吝啬。呵呵。
结语
春事阑珊,也许戛然而止,但谁又会在乎一场戛然而止的春事?那些曾经看花看海的人,也,早已阑珊。
或者会余下点点斑斑,洒于竹枝之上,月明之夜,轻轻摇曳,似怨非怨。
休问归期在何期,花开花落自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