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然的日记


我多么想把美好的记忆,以我的笔触呈现出来,无论我去怎么写,美好的只会在脑海里呈现出来,写出来的觉得如此的苍白。就如同我喜欢黎明的光、飘飞的雪与海滩上的珍珠,如果要我说出我喜欢的某种理由,我只能从眼眸中流露出喜欢,而不能用言语去形容。

我知我写什么都不好,我在校里的文学社的网站上,发表了我一篇文章,有的人说:“这尼玛是什么文章,让老子教教你,或许不至于成为粪土。”有的人说:“这样的文章也能发表到网站上,还不如我随便吐几口字还可品味些。”等,再继续看下去,越觉得难堪,我非常的失落。我好几天没敢去看书,我觉得书也在嘲讽我的无知。文学社里的社员说我落后了,要我去借鉴他们的文章。我便去看了社长李文龙写的几篇,因李文龙是社团上发表文章最多,点赞率与浏览率最高,想必有可取之处,开头都是这样写的,“小可爱们,今天有没有想我呀!”“今天的小姐姐们,送给我五个赞哦,好开心!。”看了之后,我怎么写也写不出李文龙的水平。我再去看其他社员写的,我便请教他,他说:“写文章要通俗,符合大众的口味,至于那些抒发自己的感情的文章要少写,这年头,谁不喜欢文雅的字与关心吃喝玩乐的事,那才叫流行!流行你懂吗?再不济去网上找一篇文章借鉴借鉴,增几个字,减几个字,文章不就出来了吗?反正没有人会看长篇大论,还不如去拍几张照片放上去,再写几个字就行了。”

我很想退出文学社,不过李文龙说要写三千字的申请书才能许可,我只好作罢了。我心灰意懒,便觉得所有的感情的抒发是那么的无力,连本是蓝的天,绿的树像是小时候的黑白电视呈现的黑白一样。我再也没有到文学社的网站上发表我任何的文章。陈梅觉得我很懒,也对我很失望。开始进文学社的时候,陈梅问我:“有没有看过四大名著”。我说:“我略看了一些。”还问我:“如果让你去描写外面的景物,你怎么去描写。”我说:“我不会完完整整的把景物描述下来,因在景物里面寄托我的感情”。陈梅很赞许我,把我拉进她的部门。我也很高兴,我终于可以加入文学社,这样,我就可以写好多好多的内心的感想分享给我的读者了。往往想像是美好的,使我都不愿意醒来。我如跌落在沼泽而无法起身般无望,我告诉自己,如果我沉溺于无望,我便无望。如果还存一点希望,我的生活就可能还会闪着余光。


国庆的时候,我回了家。我感到非常的欣喜,我住的村里的路,终于修好了。小学的时候,我是多么的盼望村里有一条水泥路,我想象着我戴着红领巾,骑着自行车在水泥路上飞骑的样子。那时,听村民说是政府拨款的。村民个个描绘村里未来的蓝图,告别了那春夏多雨而泥泞的路与每年要修的土砖房。将来村里有着只有城市才有的广场,有舞台,有娱乐设施,有图书馆,有自动的收割稻谷的机器……。这些幻想是多么的美好,好像很近,似乎还很远。不过村里的路却迟迟没修好,别村的水泥路修好几年了。我的堂哥每次在电话中跟我聊的时候,堂哥的第一句话则是:“村里的路修好了没有。”

“哪有,还是泥路”。在电话的那边响起了无奈的叹息声。

村里的村民都以“搬出农村,住在城镇”为荣,渐渐的七八年里,村里除了新年热闹些,其余的节日的鞭炮声像是无力地呻吟似的,村民的祈祷,不过是保佑我赚了大钱,搬出农村的愿望。哪像我小时候的新年热闹了,那时那打粉机整天都在响,像是在宣告新春的到来。村里的人好多围着卖猪肉的摊子,闹嗡嗡的,每个人生怕买不了好的猪肉。小孩玩鞭炮,向池塘里扔着鱼雷,想能在池塘里炸出一条鱼来。但真正在池塘里炸出鱼来是很少发生的事情。新年前,池塘里的鱼早就捉去卖了。

虽有点怀念以前,叹息现在的冷落。但等了好多年,村里的路终于修完了。也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每次我回到村里,我都有种苍凉的感觉,连我好些时候也不想在村里多待。也许是家里只有爷爷在家,其余的兄弟姐妹已在外的缘故,也许是我看到那已破落的土砖房,而感到幽深。


回到家里,我常常坐在窗前发呆。看那明亮的日光映在众多的竹子上,那竹的影子在地上落了许多竹叶处摇摆,是多么地亲切与熟悉。我每每想起我婆婆挑着篮子去菜园的身影,想起我与兄弟姐妹几个在广阔的村里四处奔跑的样子,想起我爸爸让我坐在他的肩上去摘那红彤彤的荔枝,想起我爷爷赶着水牛与堂哥在水牛背上骑着……。我不会画画,我画不出我想起的场面。我很想用我最美的笔触去描写,但往往写出来远远达不到我理想的样子。故我放弃了,回忆的珍藏如同一张模糊的照片,只知道心中的感觉,却无法原原本本还原出来。我并不可惜,我不能写出来。那是我的美好,如果我一直想把美好陪伴我身边,我就可能不会去珍惜那一份独有的美好。读高中的时候,我跟我的同桌潭炎锦说:“如果我们的现在成为了过去,那我会把过去写成了现在。”现在想想,是很可笑的。就连我写现在的我,也不知下一刻的我是否还会感到过去的愚蠢。


我很喜欢语文老师的课,其实,不单是我,我们班的很多同学都喜欢听她讲课。她看起来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样子,其实她已经三十岁了。她有点矮小,剪着短头发,刘海向右弧形似的倾斜。我们很少叫她老师,一般都会叫她“余姐”。

每次上课的时候,她刚进教室,脸上总会有丰富的表情,有慎怒的,有像小孩子一般天真的,有愁眉苦脸的,有像少女一般含羞而笑的……。往往引起同学的笑声。她上课上了一半,便假装踮起脚尖,四处看着外面,就像做错事的小孩偷偷打量着妈妈的表情。我们就会齐刷刷望着老师,有些大胆些同学说:“这老师是不是傻的。”

过了一会,老师又正经的跟我们讲课。她讲课的时候,会谈到她小时候拿着棍子跟她有矛盾而又比他大的男孩叫架说:“来喂,来喂”。在讲台上,还做出小时候的架势,使我们忍俊不禁。她还引一部电影所说的话告诉我们说:“其实我们能安然的生存,是有些人在黑暗中点亮了光明。”还讲到了社会上的林林种种。

其实我根本不喜欢写议论文,不但这些,凡是写作文,如果作文是有要求的,我也觉得多余。我认为写文章,应是心有所感才写的,故语文老师布置的作文。往往是议论文我就会写成短篇小说,或者散文。当余姐布置了一篇作文时,要求写议论文。我没有按要求做,写了篇短篇小说交了上去。我只想用来抗拒我心里的无奈,如果让我去议论某个主题,就如同让我去在干的海绵绞出水来。我交上去的第二天,我感觉特别后悔,心想这次肯定挨骂了。不过余姐发了我的文章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受到批评,相反的,余姐在我的文章上写了许多评语,还在后面写着:“写得很有文采,加油哦。”那时候我感觉特别高兴,就相当于我可以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的驰骋。


班上的黄微允不读了,让我感到非常惊讶!她长得确是漂亮,圆而微方的脸,眉毛不长不短,不浓不疏,恰好镶到眉眶上,眼睛大大的,像弯月的形状与明亮,在灯光照射下,皮肤有反射的光泽。

我跟她没有过多的语言,她曾坐在我前面一桌。有次黄微允的同桌于心如,转过头对我说:“你喜欢小允吗?”我心里很诧异,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但我一向自卑,便急忙地说:“不喜欢。”我不知我为什么说这样的话,但我的心里很肯定这句话,我特意地看着黄微允的眼神,我感觉她稍微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过了不久,听说她已找到他的另一半,她就辍学了,也有了孩子,她的男朋友反而另寻新欢。我不知对她的事感到叹息,还是因我的话说的太过于直绝而使她不理智的做出选择。我说出那句不喜欢之后,我常常问我自己我喜欢她吗?但我的心里不断告诉我,不,我不喜欢她。我喜欢的是另一个人,她有深邃的眼神,平平的刘海,瘦瘦的脸庞……。她叫夏雨荷,我不知以什么样的语言来描述她,也不知以什么样的语言送给她,我只想有闲暇的时候,去远远地看着她。我一靠近她,我的心怦怦跳的,就算有再多的言语,也会说不出话来,只愿每天看她一眼而足够。喜欢一个人而不敢与她表达,可能只有我一个人了。我有好多次写着“我喜欢你”,没有敢发送出去,就这样存着存着,我告别了一时的胆怯,我闭上眼睛把“我喜欢你。”发送了出去,我希望她看到,又不希望她看到。当她回我:“是真的吗?”我更不知怎么回答,一个喜欢她而一直没敢跟她说话的人,第一次话语却是我的表白,如果说眼泪是悲哀,此刻是甜的。


红棉花盛开着,应是晚春的季节了。我听说红棉花是英雄花,曾经有抗日的英雄在红棉花盛开的时候,献出了自己宝贵的生命。我喜欢红棉花,红棉花看起来淡雅而又平易近人,那火红的颜色,给我心中是怒放的感觉。

我的学校就有一棵红棉花靠近门口外,我常常在晚上去看红棉花,如果有些月光,晚上的红棉花是幽静的。夏雨荷常常穿着像红棉花颜色的毛衣,每当我去看红棉花的时候,我能想像出夏雨荷那微微而笑的脸庞以及平时的倩影。


晚自习下课的时候,我与李洐经常在校道上散步。有一晚星星很多,月亮是圆的,很明亮。不时有几朵轻淡的白云在月亮边飘过,倒有十分惬意的感觉。校道上的柳树在风的带动下,会微微地抬起她的手臂,在招摇着。教学楼上有很多的吵杂声,但在我听来,这是青春该有的色彩。

“你打算毕业后,你去哪里读?”我首先问了李洐。

“本省的财经院读,那你呢?”

“我想学医,又想写小说,但我听很多人说,写小说的人,弄不好就像个流浪家一样。我知道我不该去想未来,也不该坚持两个梦想,这样会使我左右为难。我就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以后呢?做医生是我正经的职业,写小说成为我的业余爱好。”李洐看着星空说:“你看,今晚的星星多美啊!我们去那边草坪上躺着吧!”我双手撑着我的头,望着我上面的天空,我感觉在浩翰的星海里,我该是多么地渺小,宇宙无穷无尽,追求,或许是迷茫的。

“其实我留恋以前我们在一起去登高的日子,我们一起骑着自行车去逛旅游胜地的日子,也很怀念我们以前在学校欢闹的日子,转眼准备高考了,我不知我们,到那时离开后,还是否会像现在一样敞开心扉去交流。”李洐望着星空怆然的说。

“如果你怕这些回忆流失的话,我愿意在以后的日子里写下来,送给未来的我们。”


高考还有七十二天,我得了些病,去找过好多的医生,都医不好。听别人说,某个地方的老中医治病很厉害。我便去找那位医生诊治。去到了那里。那位医生招待了我,手里拿来一杯水说:“喝水吗?”我说我不渴,我便接过来放在我旁边。我给他看了我的诊治资料,我说:“医生,能治吗?”

“这么严重,有点难治,不过在我这里,一定可以治好的。”我很高兴,我想我病好之后,我就要去吃好多好多的东西来补偿我前些日子的忧虑。那个医生也不把脉,也不看我的舌头与问我的症状,就吩咐他的妻子在一张纸上抄写方子,然后就去抓药,我将信将疑,问:“医生,你给我开什么样药?”

“中药与西药结合,有刺猬皮促进疮口的愈合,有西药的消炎药。”我对药并不了解,既然别人说他厉害,我就信了,不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还是要了那医生的药,用了四百块钱。我吃了几副,我感觉心下更加火辣辣痛的厉害,便没敢再吃。我回学校了,我常常午睡睡不着,每天浑浑噩噩的,什么书都不想看,我感觉一切离我很遥远,我便没敢再想。

我把医学想的太简单,我以为我得了病动动手术就好了。但远远没有那么简单。我不相信西医,我也不敢相信某些的中医。我阅读了许多医学书籍,我有时按照书本里记载的方子去尝试一下,每次都满怀希望,但每次过后都是忧愁的我。我这种没有辨证的方法使我觉得我自己的做法很可笑。我的同学吕英劝告我不吃那么多药,她还说她妈妈也得,也不像我一样忧愁。

我开始不吃药了,除非我忍受不了。我便开始沉浸在小说里,不管是写的好的小说,还是写的坏,我都看,只要不把我拉回现实中,我便觉得我还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我在夜间也看小说,被老师缴去了手机,我没有言语,也没有情绪。我去借李洐的书看,有时看到半夜,把书给睡褶了。我慊然的去找李洐。

“我把你的书给这样了。”一边说着,一边扬起他的书本。他淡淡的看着我,可能他在想,一向乐观的余然,怎么变得如此的颓废,头发也不梳了,脸上常常带着倦容。他淡淡的对我说:“不爱书,何以读书。”我没有回答,一切与我,已经远了。


高考结束了,我没有考过本科,虽是意料的事情,但仍然使我失望。我大伯娘问我考过本科没有,我支支唔唔着半天说:“没有。”大伯娘失望的拍拍我的肩膀说:“余然啊!余然啊!你怎么不努力些!”我很懂得大伯娘的苦心,我生病的期间,我大伯娘照顾我很长一段时间,她很期望我能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她想,只要我考上了好的大学,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如果我没能考上,可能就要一辈子打着苦工。在平时的时候,大伯娘常常问我在班上排多少名,成绩是多少呀?我都会虚报一个比较靠前的排名与好的成绩胡掩我的心虚,但该来的时候还是会来的,虽心里有些准备,还是对大伯娘愧疚不安。或许期望是好的,但往往都会以失落而告终。

我经亲戚介绍去酒店打暑假工,我一到外省城市,马上见亲戚向我招手,于是乘车去了酒店。亲戚问我累不累,要不休息几天才上班。我假装说不累。上班的时候,我方知酒店实在太大了,里边墙壁都是黄色的瓷砖,在吊灯的光下,有种金碧辉煌的感觉。我一会被客人叫去拿这拿那的,我又对酒店许多配料不熟悉,有时会拿错配料给客人,遇到好一点的客人,那客人就跟我说:“你是新来的吧!”我点点头。

“你手里这个配料是配牛肉丸的,麻烦小兄弟再去跑一趟,去拿配鱼肉丸的配料来。”我便忙忙跑去问主管,弄了好一会才能送去。有时也会被客人挨骂,说我怎么这么笨。这天里,我不知我在忙些什么,我不知我的身体还是不是我的了,我一整天里连口水也不敢喝,连内急了也不敢上。我怕别人说我偷懒,也是我第一天对酒店太不熟悉了,才显得有些慌乱吧!

我回到宿舍,原本以为可以休息一下,但宿舍的地板都被烟灰染黑了,角落堆满了一座拉圾山。如果我是个路人路过这宿舍,我都以为这宿舍是装拉圾的而不是住人的。宿舍里住着两个人,都是我那亲戚的两个表哥。我不好说什么,我只好去处理那已发臭的拉圾,都想让我作呕,再去拖地板。这时,我要多崩溃就有多崩溃,如果眼泪可以像小时候一样得到父母亲的疼爱,我早就流下泪来。我想沉沉的睡去,去睡一个好梦。高一的时候,马宇杰跟我说:“这世界,只有钱才是最真实的。”当时我认为这是愚腐的,肤浅的。这时我不得不佩服这句话的高明,也许是当时我未经过一滴汗水一分钱的辛苦工作,哪能体会钱的重要性。这时我想,如果我有钱,我就会去找宾馆住下。但我跟钱一点缘份都没有,总是花出的多,赚来的少。


我常常想象苏轼在船上喝酒豪放的样子,想象李白举起酒杯邀明月的洒脱。我的宿舍摆放着许多红酒白酒。我的亲戚的表哥邀我喝酒,我向来不怎么喝酒,也不曾醉过。此次,我也不推辞。可能是我尝试醉的感觉。我拿起酒杯,满满的白酒往肚子里灌,我不知酒味,喝了一杯还要一杯,直到我走路的时候,我的脑袋很沉,晕晕的,我不知我是踩在棉花上还是地上。全身麻麻的,想睡也睡不着。全然没有李白的诗意,怪不得说举杯销愁愁更愁,酒不能解愁,连我的思维没有麻痹,只是让我的肉身处于一种麻木的状态。我不知我为何要作践自己,如果作践自己视为快乐的话,那我觉得是残忍的。可能是我在幻想许多美好而不能实现而苦痛的时候,我会因此而沦落。


我的真实的心理,如果要我完完全全向某人倾诉,往往使我不敢表露。我觉得日记才是我的最真实的朋友,这个朋友是我最大的自私,也是我的珍惜,我不允许任何人去掀开她,她包含我太多太多的眼泪。我害怕在她面前谈及我的往事,在别人心中,或许不过再平淡不过的事物,但我的泪水不知多少曾打湿了纸张。当我妹妹翻开了我的日记,我暴跳如雷,而又无地自容。我想:要是我的日记会存放我心里而不使我忘记,我便不会去写了,也不会有人看到了。但已成为现实的现实,只能去直面真实。

十一

我不应闷在屋里头的,我觉得外面很冷,我说:“这么冷,还是躲在屋里头吧!”我觉得外面下雨了,我说:“雨那么大,我还是躲在屋里头吧!”我觉得太阳很大,我说:“这么晒,我还是躲在屋里头吧!”……。多少的时候,我不曾出去看看,连新闻、小说、诗文、棋艺不曾沾染,我躲在背窝里,被窝是我的温暖。每次醒来又是沉沉的睡去,我向往美好的,向往那西藏高原上神秘的雪山是否会有雪莲,向往西北漠沙里骆驼脖子上的铃铛声,向往去北方看雪,向往南方的小桥流水……。醒来不过是梦,我便沉沉睡去,我还是躲到屋里头,不曾为向往而行走过。

十二

在农村里头,村人往往把一个大学生都捧到天上去,说大学生必定有一件舒服的工作,幸福美满的家庭。可怜我的大学同学,似乎除了游戏便是游戏,吃饭便是吃饭……。便没有太多的乐趣了。我自己也没有,昏昏乎时光如梭,恍恍乎岁月无情。我自己觉得自己所学甚无趣,便辍了学。我不知如此做是对与错,不过大学也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

我去了北方,借了亲戚的二三万块钱租了一个较安静的铺子,开了个书店。或许我这样做是错的,我的书店并不赚钱,除了星期六与星期日,我的店铺开放之外,其余的时候我照样去替别人打工。我没有当成医生也没有当成小说家,每天工作之余只会看些闲书,对我来说倒是惬意。在路边有小孩的打闹声,不时还有鸟叫的声音。当夕阳斜照时,那昏黄的叶子是那么的朴实。这样我过四五年,我坐在柜台前,默默看一本《牛虻》。

“老板,这书多少钱?”我听这声音,似曾相识,我一看,她一身素装,瘦瘦的脸庞变得有点圆,平平的刘海还是平平的刘海,眼睛还是那么深邃,微微的笑容,使我的泪水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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