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2、前世的约定、今生的注定
有没有那么一段爱情,可以突破时间与空间的距离?那样的感情,是完美的吗?
那一年,他们第一次相遇。
他是塔塔部落的小平民,叫君文;她是塔塔部落的头人女儿,是这个小部落的圣女,她叫苏慈。
他混在忙碌的平民中间,看着苏慈温柔地蹲下,为在打猎中受伤的人仔细包扎,一根白色的丝带系在额头,细密的汗珠反射着阳光,圣洁地不可方物。
莫名地,他看得有些痴了。
于是,年少的他开始努力地学习捕猎技巧,每次集体捕猎,他总是冲刺在最前面,依靠他的勇猛,部落可以获得更多的食物,他付出的,是身上一个个大大小小的伤口。
于是,很多次的,在伙伴们敬仰又羡慕的目光下,苏慈会常常走到他身边,为他包扎新的伤口,替他换下旧伤口的草药。
常年战斗的身体,那些小小伤口再也不能让他感到疼痛,只是在苏慈的手不经意间的触碰下,他总是不由得一抽。
“啊,不好意思,我弄疼你了吗?”苏慈皱着眉,仰头看着他。
“啊,没事的苏慈小姐,我已经习惯了的,其实不用麻烦你为我包扎了的。”君文紧张地说。
“呵呵~你不用这么紧张的,我有这么吓人吗?你们为部落战斗,我们又怎么能不管你们呢?而且,你叫苏慈这么生分,不如直接叫我苏苏就好”,“哦,苏苏。”君文弱弱地说。
“好了,先别动了,让我把这个伤口包好。”
就这样,她现在是他的苏苏了。如果就这样下去,或许勇猛的战士会有机会和美丽的女子结为夫妻幸福地生活……
现实是。“文哥,我以后可能不能给你包扎了,你以后别再受这样的伤了啊。”苏苏低声抽泣着。君文的大腿上,是一条大大的口子,这是在捕捉一头长毛象时被象牙豁开的口子。
嘶~君文咧着牙,笑着说,“其实还好,就是皮肉伤。”
苏苏一听这话,双手飞快地打一个结,使劲一拉,“没事,没事你就自己在这里歇着吧。”说着抹着泪,就这么跑了。
君文看着苏苏跑得飞快的背影,咬着牙,撑着站起来,追过去。
前面,一个蹲着的背影,依旧是那白色长衫,额头依旧是那发带,被风微微带起,淡淡的忧伤顺着飘出去好远。
走过去,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手搭上她的肩头,“怎么了苏苏,你知道我嘴笨,是我惹到你了吗?你跟我说啊。”
“不是因为你,文哥,你知道圣女为什么是圣女吗?”苏苏抬起头,看着君文。“听村子里的老人们说,好像是百年祭什么的吧,难道,又到百年祭了?”
君文突然反应过来,看着苏苏。
苏苏只是再一次低下头,并不回话。君文张张嘴,但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坐下来,看着天桥的雪,在风中打着旋。
苏苏身子往他身上一倒,就这么靠着,像靠着一块不动的顽石。
这天,太阳高高地挂在天空,部落的房子上,四处挂着大家手工做的灯笼,一串一串的,红红的。
大家围着一个高高的平台,苏苏两眼紧闭着,穿着盛大的红色衣服,今天的她很美,脸颊上都带着淡淡的腮红。只是,平台下,是部落猎物的骨架,上面有一层淡淡的油脂,相信会是很好的助燃物。
须发皆白的老者唱着莫名地歌谣,挥舞着手里长长的法杖,叮叮当当的骨头撞击声应和着长老,缥缈的歌声回荡在上空。
君文被几个年轻人死死地按住,眼看着仪式的进行,直到有族民拿来火把,祭台瞬间被点着。
终于,苏苏睁开了眼,很平静,她早已经做好了这一天到来的准备。火越来越大,几乎要看不清苏苏的身影,只是,她的目光,终究还是穿过火焰,望进君文的心里。
“啊……”君文大吼一声,身经百战的身体给予他无穷的力量,青年们一下子按不住他,他挣脱了,冲过人群,推开长老,来到了祭台前。人高的火焰隔在他和苏苏身边。
用不着思考,君文一下子闷头冲了进去。苏苏看着灰头土脸的君文,眼泪终究是忍不住掉了下来。火焰挡不住君文,但挡住了族民。这一刻,火也是圣洁的。
这个世界只剩下了苏苏和君文了。
苏苏两眼朦胧地看着君文,慢慢摇头,默默告诉他,不必来。君文不发一言,一步一步地,不快,但是很稳地走过去。
双手搭在苏苏肩头,对着她的嘴,深情地,吻了下去。泪,和着汗水,咸咸的,甜甜的。
他们的身上,发出了光,不同于火焰的红,太阳的金,是黑的,就像最深的夜。
据说,爱的力量是无穷的,如果力量足够大,会不会打开两个不同世界的通道呢,顺着这条路,就可以去到另一个世界。
“叶妃,朕近日忙于公事,怠慢于你,不知爱妃有没有想朕啊。”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前院传来。只见来人身着黄袍,九爪金龙飞腾于其上,面带红光,精气十足。
“咳咳,臣妾近日偶感风寒,不能起身迎候陛下,还望陛下谢罪。”一张装饰华贵的床上,一妇人斜靠在床头,娇弱的模样,惹人情不自禁升起呵护之感。
只见皇帝两步上前,两手虚扶女子。“几日不见,爱妃何至于此?如今爱妃更需好生将养,朕又怎会怪罪爱妃呢?”说着,一阵嘘寒问暖,若让外人看去,免不了一阵夸送。
“今日天色不早,朕看爱妃也累了,就不在你这流苏宫歇息了,爱妃你就好生修养,待朕有空再来看你。”言罢起身,就要离去。女子双眼带着不舍,口里却说着,“恭送陛下。”
目送着那个身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在转角,目光也不曾收回来。
这时,从侧屋走过来一身着铠甲的男子,威武雄壮的身体,斜挎着一把乌黑的钢刀。
“苏苏,别看了,这李隆基早就走了。”
女子看着前方,“文将军,我早就说了,你别叫我苏苏,我叫叶糖,哪怕是小名,也是叫糖糖,不叫苏苏。”
“唉,苏~糖糖,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自从那杨玉环进宫以来,他李隆基整日待在她那里,就为了博红颜一笑,连你生病都一无所知。”男子本是征伐沙场的人,此时却别有一股柔情。
“将军不必多言,圣上之事,不是我,也更不是你可以妄议的。”
“这,苏苏你有必要如此绝情吗?哪怕你记不起我们穿越前的事,可我们至少也是相依为命十几年的啊,为了这个李隆基,你就如此待我?”
女子转过头,看着他,坚定地说:“从前,我会叫你一声文哥,可当你不肯真心辅佐陛下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情谊就已经断了。”
“荒唐,又岂是我不肯助他,他近小人李林甫,杨国忠,内宫里又宠幸宠幸那杨玉环,沉迷声色犬马而不自知,如此做法哪有长久。”
苏苏,现在该称呼糖糖的女子只说了一句话,“身为臣子,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又岂有如此借口。”
看到女子如此,君文无法,只得默然离去。
一日,一黑马自城门狂奔而如,马背上一人斥候打扮,面带疲色,自闹市呼啸而过。沿街百姓见此,议论纷纷,言有忧色,观此紧急情报,或有战事发生啊。
宫内,收到消息不到半日,就传来消息,紧急召大臣入宫。
大臣们站在宫内,氛围紧张,不知是何时紧急召集众人入宫。
这时,有太监唱到,“圣上到。”众人伏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爱卿平身吧。”只听皇上面带笑容,言语轻松。抬头一看,皇上正满面春风地坐在龙椅上,左侧坐着的,就是那大名鼎鼎的杨贵妃了,果真是珠圆玉润,风韵独存。右侧,就是叶妃了,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大病初愈的她,显得有些娇柔。
“众卿家应该也有听说有快件入城了吧,许是还有些许慌张吧,哈哈,来人,给我吧东西呈上来。”
不一会儿,一太监从门外进来,手捧着一金盘,上面一颗颗饱满的荔枝拜访地整整齐齐,可爱的样子,让人食欲大开。
皇上从座位上走下来,从盘中取出一颗荔枝肉,双手慢慢送到杨贵妃面前,“素闻贵妃喜吃荔枝,于是朕派将士从边关取新鲜荔枝以快马送至,贵妃尝尝味道如何?”
贵妃微微颔首,小口微张,由皇上将荔枝肉送入口中,细细品尝。微微咀嚼间,一抹细笑油然而生。皇上大喜,“哈哈,好,好,爱妃笑了,看来味道是极好的,将果肉分发下去,众爱卿一起品尝。”
一粒粒果肉送到众人手上,大臣们怀着纠结的心情取下,口中还称颂着,“圣上英明”。
有宫女将果肉送到叶妃面前,她沉默一阵,猛地挥手将果肉打翻在地,跪倒在地上。“陛下宠幸妃子我本不该干涉,可于此大殿之上,以国之重器讨一人欢喜,非明君所做,圣上岂不知烽火戏诸侯之典故。”
皇上本来欢喜的脸上不由得面色一僵,正要发怒。这时,杨贵妃朱唇轻启到:“陛下息怒,姐姐身体刚好,况且也是为陛下着想,还请陛下饶过姐姐。”
皇上想到什么,脸色缓和了一下,轻声说,“孤念你大病初愈,你就此起来,朕这次就饶过你了。”
可是,却见到叶妃把头埋得更深了,“臣妾所言句句真心,望陛下三思。”
“大胆,来人啊。”突然,君文走出来,“陛下,叶妃与陛下同起于微末之间,还望陛下从轻发落。”君文在朝中颇有威望,于是,众大臣齐声到:“望陛下三思。”
见此情况,他皇上沉吟一阵说:“来人,将叶妃打入冷宫,文将军也别掌兵符了,冷宫大门就由你把守。”说罢负手而去。
宫内,一处凄寒的角落,君文把守着大门,叶糖就在门内,虽然两不想见,可距离更近得多了。
755年,安禄山反,城中烽烟四起。
君文时隔几年,终于进入门内,叶糖得知消息,面如死灰。
“何以至此,不过一昏君耳,趁此时城中大乱,不如就此离去。”
“离去?”叶糖喃喃道。“对,离去,不如就回我们老家,那里地处偏远,想必可以远离战乱。”想到开心处,君文高兴得来回乱转。
突然,听见椅子倒地的声音,只看到叶糖手持金钗,扎进左胸。君文连忙跑过去,将她扶起,大声吼道,“你何必这么傻啊。”
“陛下既去,我亦不能独活,文哥,你其实早就不用管我了,现在既然已经没有留恋,你赶快逃命去吧。”
“啊”,君文大喊一声,“你以为你去了我还会独活吗?既然如此。”说着,他拔出腰间的刀,猛地刺进胸口。鲜血汩汩地涌出。
顺着胸口,流到叶糖脸上,又顺着流到地上,与叶糖的血交融在一起。
慢慢地,君文的唇触及叶糖的额头。两人身上,微薄的红光散发出来,叶糖的双眼回光返照般闪亮起来,左手抬起,摸着君文的脸说,“文哥,我想起来了,我是苏苏啊。”
君文没有睁开眼,只有两滴泪打在苏苏手上,此时红光大放,两人一同消失不见。
有大臣奔至冷宫处请文将军出山,只见得地上一摊血迹,回报曰两人自尽殉帝。
或许,感情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时间与空间的太遥远,而是你在我面前,而我不知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个全身漆黑的飞船正在慢慢前行,飞船两侧,印着大大的海盗船标志。这就是在宇宙里声名狼藉的杰克海盗团。
如今的船上,不再是那些令人憎恶的不死族士兵了,取而代之的,是全新的君文和苏苏,不对,也不能称作苏苏,如今被全新改造成功的苏苏,被宇宙中的人亲切地称为拓桑大公。因为拓桑大公只喜欢看到别人笑,所以,哪怕是死也要笑着去死,自然就显得亲切了。
飞船的甲板上,一身红袍的苏苏靠在穿着带着科幻色彩的君文身旁。
“文哥,你看到前面那颗星球了吗?”
“看到了,怎么?”
拓桑转过头看着君文,“那颗星球全是钻石组成的,我真的好像要啊。”
“苏苏,你没看出来吗?前面这个星系全由这个星球的重力来保持平衡,如果我们把它拿走了,这个星系就完了啊。”君文的声音显得有些低沉。
“该死的别叫我苏苏,那个人早就死了,现在我是拓桑大公。”拓桑有些激动,“管他的什么平衡,难道你不爱我了吗?连这么简单的要求都不肯满足我。”拓桑撒娇似的摇了摇君文的胳膊。
看到君文没有反对,拓桑一下子跳到君文面前,冲着君文的嘴直接就吻了过去,君文反抱着她。在这个无边寂静的世界,突然,那颗星球动了,一点点逐渐缩小,直到变成小拇指大小,璀璨得令人着迷。
慢慢地,逐渐飞到拓桑手上,变成一颗戒指,戴到她手上。于是,拓桑松开嘴,推开君文,向着飞船里面走去。“传令,改变航向。”
飞船慢慢调过头,向着未知的地方飞去。身后,一个星系因为缺少了核心的牵引力,逐渐失去平衡,不时就有星球互相撞在一起,剧烈的爆炸波,组成一副绚烂的背景图。
哪怕杰克海盗团也没想到,看到君文和苏苏突然通过一个黑洞穿越过来他们起了贪婪之心,于是为了这股不寻常的力量,他们费尽心思将两人救活,为了方便掌控,还将苏苏的心脏换成了魔王之心。
没想到的是,苏苏因此可以直接掌控爱的力量,于是,这些不怀好意的家伙,全被苏苏和君文给收拾掉。
可是好景不长,苏苏逐渐在魔王之心的干扰和宇宙里无边空旷寂寥的干扰下,变得喜怒无常,而且刁蛮任性。于是,拓桑大公的名号逐渐兴起。
滴滴~飞船设备上传来提示音,“前方发现生命星系,完整程度,九颗星。”
拓桑和君文看着面前的显示屏,一颗巨大的恒星坐落在星系中央,几颗星球围绕着它不停旋转运作着,不时一道宇宙射线经过,在力场作用下扭曲,拉伸,一副奇幻的画面展现在面前。
君文的心一下子提起来,果然,没一会儿,拓桑就说话了。“文哥,你快看,那颗蓝色的星球,如果拿来做我的纽扣该多合适啊。”拓桑满脸的兴奋。
君文看着那颗星球,“不看看其他的吗?”“不看了,就那颗”,“哪怕上面有生命也无所谓?”,“无所谓了,有生命的星球多了,不缺这一颗。”
君文深吸一口气,“好吧,就这颗,不过,这一次我来引导。”
拓桑看着他,过了一阵,说:“好,这次就由文哥你来。”
文哥转过头,深情凝望着拓桑的眼睛,当初纯净的双眼,如今写满的,只是迫切罢了。
君文闭着眼,不去看她,只是径直吻下去,依旧是光,不过是在他两身上,这是如彩虹般绚丽的七彩光芒。
突然,君文一下子消失不见,拓桑慌张地寻找,只见显示屏的画面里,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黑洞,君文正在其中,回身望着那艘静默的飞船。
拓桑看着画面,无数年的回忆重新浮现到眼前,静静地看着君文和黑洞一起消失不见。拓桑呆立在原地。
飞船系统声响起,“飞船被星球侦查到,请发布下一步指令。”
拓桑捂着胸口,“去,给我把文哥找回来。”
“请下达具体指令”飞船冰冷的声音响起。
“往我心里的方向。”
这次的旅程,换个人来追……
如果说有一种力量无所不能,那或许就是爱的力量吧。
可惜的是,总有人将它挂在嘴上,可是,人总是迷恋于它的力量,却不知道,最珍贵的,就是它本身。
终有一日,它累了,走了。
才发现,自己的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