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夜三点开始,雷声滚滚,大雨瓢泼,间杂着细雨绵绵。雨水淅淅沥沥地从屋檐滑落,像一条透明的丝线垂挂,组成了偌大的水晶帘幕。
门外不时有冒雨从田地里放水归来的乡人,蹚着上清下浊的水流缓缓走过门前,他们总是低着头,仿佛在向这满天大雨和滚滚雷霆礼敬,却又透出一股子宁静闲适,步履缓慢而坚定,似乎并不恐惧畏怕这雷雨,反而安之任之。这是他们代表大地摆出的姿态,敬畏却不害怕,安然受之,比起骇人的雷暴,他们更多的是对庄稼的担忧。
当雨声渐歇,麻雀和百灵鸟便迫不及待叽叽喳喳叫起来,似乎是在呼唤因匆忙躲雨而分开的同伴,然后不时冒着微雨飞过渐趋明朗的天幕。这时候,熟稔的农民就知道,可以出门放水了,雨会暂时安歇。
在狭小逼仄的混凝土结构里,难以像现在一样,清晰地将自然的威严浩瀚感知得淋漓尽致,不会有心灵深处的震撼和感动,不会有坐在雨幕旁悠远的思绪和畅想,不会看到细致入微的自然百态,不会有这次难以忘怀的生命体验。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
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
纵使天无雨,我亦留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