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和朋友吃过早餐后顺道去看了看他的新房子,随后我们准备在地铁站道别。他叫了滴滴,在等车的间歇,他邀请我和他一起去玩,下午朋友们和他去看电影《芳华》。他话毕,我突然就来了兴致。于是索性推掉约好的按摩,和他一道上车。
因为一个人,我更想去看这部电影。
8月初,他在豆瓣上分享了这部电影。
8月底,他在豆瓣广播了一条心情:
老爷子说过,中越边境战的时候,当他们一卡车军校实习生上去,三个月之后,算上残疾的是原来的三分之一都不到。之后漫长的一段时间,他们中的很多人都被精神和身体的病痛折磨着。有的人疯了,有的人自杀了。很多年之后,我才知道有歌词叫“战场综合症”……致敬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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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住战争,不是为了仇恨,而是为了更加珍惜和平。
这是一部有情怀的电影,我想感谢严歌苓,这位曾经是战地记者的美丽女人,这位曾经写出《陆犯焉识》(后被拍成电影《归来》)的文工团女兵。13年的军旅生涯,8年的舞蹈岁月,或许没有别的谁更有资历写出这样一部真实、丑恶却又美好的小说了。
30年前战争爆发的时候,她主动请缨,背着一支五四式手枪,拿着一张特别通行证去到前线,成为了一名战地记者。也正是有了这些文字,这部电影,才让我了解到,我还未出生前的80年代,在离我很近的西南边陲都经历怎样的炮火与血肉。
感谢冯小刚导演,这个19岁到27岁,整个青春时光里最美好的8年都是在文工团度过的老兵,终于用一部电影圆了自己的梦,却带给我们无数的感动。
或许对于我这样一个既不是军属、又没有参过军的人来说没资格聊军人这个话题。可是我接触过的人、我心里曾经停留过的人当中有好几个都与军人有关,也就肆无忌惮了。
这场即将要被历史所淡忘的战争,终于以这样一种形式重新被拾起。那个重伤没能活过来的小兵,临死前最想吃的居然是果丹皮。那个正当花季的少年,原本能享受大好的青春,就这样把热血洒在了战场。战争的残酷、无情有时候还比不过人心的冷漠。
2
刘峰和何小萍无疑是让人最印象深刻、最欷歔的两个人。
这个文工团的好人,好到包揽所有的脏活累活,好到别的战友嘲笑他的善良,好到牺牲自己上大学的机会,好到林丁丁怕“腐化活雷锋”而“告发”他。或许,生在那样一个阶级斗争的年代,那样一个有着别样的的集体主义的年代,林丁丁也是无意陷害刘峰的。
诚如“一个做尽好事的人,占尽一切美德的人,突然告诉你他惦记了你很多年,你感到惊悚、幻灭、恶心、辜负”。刘峰是团里一切美好的代名词,在别的战友眼中,他是神圣的、是纯洁的、是不能有别的坏心思的,所以才会给林丁丁带来幻灭。
而当他被下放到川滇边境的时候、他被打伤那只灵巧的右臂变残疾的时候、战争结束后被交警队人员冷漠地推搡在地把假肢摔出来的时候,对于观众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幻灭呢?
幻灭的是,一个如此善良的人,被无辜调查、被下放之时曾经受到帮助的战友竟然没有一个去送别,而只有那个被冷落被排斥的何小萍毅然在大门口等他。一次意味深长的握手。
3
“一个始终不被善待的人,最能识别善良,也最珍惜善良”。一场慰问演出让病态的小萍终于回归正常。我想,一定是骨子里对舞蹈的热爱才唤醒了她吧。她在草坪上的那段独舞让人好生心疼。
千万不要践踏别人的善良,因为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举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伤害。
这部电影也让我反思,许多时候,始终在善待一个人,可是时间久了,这种善良在别人心中却没有得到珍惜,反而变的理所当然。只有真正体会过心寒与彻夜难眠的人,才会更懂得别人的好意与善良吧。
让整个故事更有温度的大概就是结尾那句“抱抱我吧”,两个经历如此多波折与不堪的灵魂,终于靠近彼此,相依为命。而萧穗子那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的暗恋也随同最美好的芳华,一同消逝。结局亦好亦坏。
好坏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总要遇见一些人、看过一些山川河流、犯过一些傻、流过一些泪……最后,才懂得谁是值得自己等待的人;或者有幸的话,谁,又是一直在等待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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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里,李然对周蒙说“打个比方,我跟你坐在这里,从量子力学的角度看,由于变数太多,概率接近于零,是完全偶然的。” 周濛回他“所以我们应该特别珍惜,对不对?”
在网易音乐的《芳华》专辑里,我留下这样几排文字:
我是看到他几个月前在豆瓣发想看这部电影的。他在宁波,我在成都;他听咪咕,我听网易。他爸爸妈妈是退伍军人,他从小在部队大院长大,他内向脾气不好还小气,我多希望和他一起看这部电影,一起陪他追忆与叔叔有关的青春。他这么讨厌这么不可一世,可我还是会想他。
末了,我的确是因为一个人,才更想去看这部电影的。看完这部电影,又因为一个人,而敲打下这篇文章,留作纪念,纪念自己的芳华。
我希望善良是我永远不变的品质,也希望,我永远都有不顾一切去爱的勇气。
谨以此文,致敬那场战争中最可爱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