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25日 5:50
一大早,天还未亮我已经开始收拾行李了。
“桌上的拍子不用带哒?”我爸指着柜子上的球拍。
“诶呀,我差些忘了”
两个乒乓球拍一个是我的,一个是同学的,这要是忘了,我如何向山西的那位同学交代啊。“霉豆腐我帮你装好。”
奶奶把包了两层塑料袋的玻璃罐子放进箱子里,里面装着北方很难吃到的江西独有的纯辣。也装着奶奶朴素又真实的牵挂。随后我以水果不能带上飞机为理由减轻了行李的重量(事实上大部分水果还是可以带上飞机的)。但是依旧很沉重,或许是因为这份期盼、这份思念太重?
2月25日7:00
和往常每一次远行一样,爷爷又一次点燃事先准备好的鞭炮为我送行:我每次都觉得没有必要,但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一个不可或缺的仪式。我爸拎着行李箱走在了前面,穿过早晨的集市,我坐上了开往丰城的公交车。
车窗外的乌云愈发浓密,到了后面,竟下起了冬日少见的雨。我对于别离的思考,也在发生变化。就在前几天,我还一直想着赶紧离开这里,但真正离开之时,我总会想起和家人的一些生活琐事,叛逆之心也就消弭了大半。
2月25日14:10
雨从早上开始就从没停过。我在汽车总站候车大厅坐到了下午两点,雨天赶路异常艰难,偏偏风还挺大。撑着伞,带着一堆行李,于风雨中踟躇而行。来到人民医院站台,坐上168路去往南昌的车,2小时后抵达终点站红谷滩配套中心(此地偏北,距离机场更近)。
此地稍微有点偏远,向东北方向穿过两条街才找到了一家小餐馆。老板的女儿大约七八岁,不停的刷着某音,我又一次自作多情的开始担心别人的未来。但仔细一想,也许那句话说的没错:成功,就是用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罢了。离开餐馆,高德打车到达昌北机场。此时,黑暗吞没了最后一片乌云,航站楼炫目的灯光在纯黑的背景下愈发显眼。
2月25日22:10
因为有希望,我们才会选择等待;也正是因为选择了等待,所以看到了希望。在机场徘徊了好几个小时,人越来越少,内部的商铺也纷纷打烊。我刚准备过安检,却被告知托运的行李需要开箱检查。去往检查处才发现,原来是放在
箱子里的两把金属口琴在x光机下看起来像是可疑危险物了。我哭笑不得,但还是很佩服工作人员的敬业。过完安检,我在登机口附近的椅子坐下等待,
2月25日23:10
半夜的大厅格外的安静,直到开始登机的提示音响起,人群才开始躁动。穿过长长的廊道,空姐在舱门微笑着迎接每一位旅客。半个小时后飞机开始上跑道,加速,起飞。
2月26日1:30
飞机进入下降阶段。穿过厚重的云层,前方是漆黑的海面,再往前,是曲折又光明的海岸线,城市璀璨的光充满希望,奥帆中心是跳跃的白色;五月的风依旧是喜庆的红。从空中俯瞰,午夜的岛城是一个由灯光组成的庞大网路图。看着远方圆形的天穹,再看着街上蚂蚁大小的车辆,个体的渺小这此刻一览无余,而我,也终将落地,成为其中的一粒尘埃。
2月26日2:00
午夜的流亭机场气温降到了冰点,旅馆接机师傅北方口音十分明显,也有着北方人的热情与豪爽。旅馆房间的布置赏心悦目,随即拿出口琴,胡乱吹起了最近练习的我爱你中国。
2月26日15:30
一个小时的地铁,一个半小时的公交,这是去往学校最为经济的选择。看着熟悉的校园,仿佛是昨天才刚刚离去。今晚的寝室一人承包,稍微有点冷清空旷。当熟悉的卡农响起,我回想起了这两天漫长的路途,于是写下了这些。
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2021年2月26日23:30
于c9-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