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像刚刚醒来,却见夕阳西去。
中年人的日子,匆匆的,无数个来不及。天高云淡,大雁南飞,又一个节气踏着墨香而来。
放下不该有的痴迷,心中突然就有了空余。不是冲动在作怪,我就是要把年少时的梦重启。
情书在季节更替中渐渐冷却,我依然带着粉红色的回忆,寒露让心事更加清醒,我要把这一封情书,融进画笔。
多少次吟诵,问世间情为何物,我便用《雁丘》做了我小说的题目。岁月荏苒,我依然推崇那种爱情,天南地北双飞客,像大雁一样彼此忠诚。我会把爱情,写成我喜欢的那样厚重。
寒露时节,鸿雁传书,这一封情书写给秋菊。
翻开画卷,我在书中赏菊。我醉心来自文字的魅力,画家作画却把语言锻造得极致极美。“风菊”,让我知道了那种旖旎风情,看到了摇曳妖娆。“秋魂”“秋绝”,便可以想象寒露秋霜,寒冬将至,璀璨一抹光芒,艳立枝头的风姿。“傲秋”“霜姿”,那是何等的风骨,是何等的冷傲。“素香”“雅香”,是清丽脱俗,是百花残尽菊送给秋的芬芳。“暗香盈袖”,“淡泊生涯”,“傲骨不依人”,“风动有奇香”。光是这满含菊香傲骨的菊画题,就仿若已经让人漫步花间,醉尽幽香了。
走进画卷,我徜徉秋色之中赏菊。真是孤陋寡闻,我还从来不知菊花竟有千种之多。这样穿梭在菊花的身影中,身处菊花丛,脑海中不由得想起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仿佛看见了静朴恬淡的田园。欣赏千姿百态的菊花,更让我想起诗人郑思肖的《画菊》,“花开不并百花丛,独立疏篱趣未穷。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依然能够体会傲骨凌霜,孤傲绝俗。以菊来咏叹高风亮节,做人也应该象菊花一样,清新淡雅,艳而不俗。
我的人生第一笔,画菊,我不自量力地画了那幅“风菊”。我正襟危坐,摒弃俗世杂尘,像与不像,行与不行,全在此时我的心念。行第一笔,即使只是效仿,那也是我迈出的梦之一步。形似也好,韵似也罢,那是从我心里走出的菊,就是绽放寒霜的菊,是我走进青春梦想的菊。
我画了菊叶,更耐人寻味的是菊叶的姿态,还有画家作画的风度。教国画的陈老师,他一边讲解一边作画。我在心旷神怡时说了一句大不敬的形容词“恭维”了他。不知为何,我对于老师那种娴熟的画风和行云流水的自信与洒脱,我却冒冒失失地脱口感叹,“画家运笔都像装!”老师和同学都忍俊不禁,我还想强词解释,舞文弄墨的我,却依然把那种潇洒说成了“装”。
那我也装,我要装得像一名作画的人,装成挥洒自如,装成平心静气!
寒露之后,带着虚构的你走进菊花,愿君高洁淡雅,风骨脱俗。
把这一封情书,寄给我画的第一朵,带着自我风骨的风菊。
期待来年花期时,我们不期而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