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揭秘佛珠裂痕真想
门外,走廊的阴影里。林晚意死死地攥着拳头,精心修剪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慌而剧烈颤抖着。
就在刚才,当洗手间里那股霸道信息素和微弱清甜信息素激烈碰撞的气息透过门缝逸散出来的瞬间,她脑海深处那个冰冷的系统面板,不受控制地疯狂闪烁起来!刺目的红光几乎要灼伤她的意识!
【警报!警报!目标人物(周聿白)被未知Omega强制标记(临时)!】
【目标人物情绪剧烈波动!信息素失控!】
【黑化倾向指数:100%!极度危险!毁灭性倾向!】
【警告!目标人物对宿主(林晚意)关联度清零!攻略进度:-100%!任务失败风险:MAX!】
【核心能量场‘心锚’(佛珠)受损加剧!系统能量急剧流失!警告!警告!】
那刺耳的警报声和血红色的失败警告,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在她脑中疯狂尖啸!沈微!那个贱人!她竟然敢!她竟然能强行标记周聿白?!
林晚意眼中,那非人的冰冷蓝光疯狂闪烁,几乎要溢出来!她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洗手间门,眼中翻涌着刻骨的怨毒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洗手间的门在周聿白身后合拢,发出沉闷的轻响,彻底隔绝了门外可能存在的窥探。沈微背靠着冰凉的洗手台,浑身脱力般滑坐在地上,昂贵的礼服裙摆散落在光洁冰冷的地砖上。
空气里,两种信息素依旧在激烈地厮杀、纠缠。他那霸道凛冽的雪松冷冽如同极地风暴,带着绝对的压制力,而她那一缕倔强的清甜,如同风暴中艰难存活的藤蔓,虽微弱,却固执地缠绕、渗透,留下无法磨灭的气息。这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异的、带着血腥味的粘稠张力,沉甸甸地压在沈微的心头,让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窒息感。
颈侧被他吮吸啃咬出的印记火辣辣地疼,像被烙铁烫过。她颤抖着指尖碰上去,那红肿微破的皮肤传来清晰的刺痛,更清晰地唤回他指腹描摹时那带着诡异珍视的微凉触感。唇上残留着他冰冷烙印的触感,口腔里弥漫着他血液灼烧般的铁锈味和雪松的冷冽。最要命的是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景象——他颈侧喉结下方,那个清晰的、属于她的、带着挑衅和占有意味的临时标记齿痕。
“扯平了?”她喃喃自语,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浓重的荒谬感和冰冷的恐惧。这根本不是扯平,这是一场她亲手点燃的、指向毁灭的燎原之火。周聿白最后那个冰冷又餍足的眼神,像梦魇般烙印在脑海里。
门外,走廊厚重的阴影里。
林晚意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慌而筛糠般剧烈颤抖。精心打理的长卷发有几缕狼狈地黏在汗湿的额角。她死死攥着拳头,涂着精致蔻丹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娇嫩的皮肉,留下月牙形的血痕,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就在刚才!
当洗手间门缝里那股霸道到令人窒息的Alpha信息素和那缕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清甜气息的Omega信息素激烈碰撞的气息逸散出来时,她脑海深处那个冰冷的系统面板,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刺目的红光疯狂闪烁,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海灼穿!尖锐到极致的警报声如同无数把钢针,狠狠扎进她的脑髓深处!
【最高级警报!最高级警报!检测到目标人物(周聿白)被未知Omega强制标记(临时)!】【目标人物情绪剧烈波动!信息素失控!精神阈值突破临界点!】【黑化倾向指数:100%!锁定!极度危险!毁灭性倾向激活!】【警告!目标人物对宿主(林晚意)关联度清零!攻略进度:-100%!任务失败风险:MAX!核心任务即将崩溃!】【核心能量场‘心锚’(佛珠)受损加剧!能量流失速度:300%!系统能量储备:15%!警告!警告!能量即将耗尽!系统即将强制休眠!】
那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此刻却如同地狱的丧钟,在她脑中疯狂尖啸!每一个字符都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狠狠砸在她的神经上!
沈微!那个低贱的、该死的沈微!她怎么敢?!她怎么能?!强行标记周聿白?!那个如同神祇般强大、冰冷、不可亵渎的男人?!她林晚意耗费无数心血,用尽系统赋予的手段,都无法真正靠近、无法撼动其心防分毫的男人,竟然被沈微那个蝼蚁咬在了最脆弱的颈侧,留下了耻辱的印记?!
巨大的落差和彻底失败的恐惧,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紧了林晚意的心脏,勒得她无法呼吸。她眼中,那非人的、冰冷的蓝光以前所未有的亮度疯狂闪烁、跳跃,几乎要从瞳孔深处溢出来,在昏暗的走廊阴影里投下诡谲的幽芒!那张总是挂着完美笑容的脸,此刻因为极致的怨毒和毁灭一切的疯狂而彻底扭曲变形,如同地狱爬出的恶鬼。
“沈微……”她咬牙切齿,从喉咙深处挤出这两个字,每一个音节都淬满了剧毒,“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猛地转身,不再看那扇紧闭的、如同嘲讽般的洗手间门,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却发出沉闷而决绝的声响,踉跄着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背影仓惶,带着歇斯底里的毁灭气息。
第六章记住,你是我的?
洗手间内的风暴,终究被厚重的门板暂时封存。沈微扶着冰冷的墙壁,用了极大的意志力才勉强整理好仪容。颈侧的印记被她用粉底和散粉艰难遮盖,却依旧能看出不自然的红痕和微微的肿胀。唇上的伤口结了细小的血痂,她只能尽量抿着唇。
推开门,回到奢华却令人窒息的包厢。席已近尾声,谈笑声依旧,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沈微能敏锐地感觉到,有几道目光在她进来的瞬间,带着探究和了然,在她颈侧和唇上飞快地扫过。周夫人的脸色比之前更加沉冷,看向她的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
周聿白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他姿态依旧沉稳,正与一位叔伯低声交谈,侧脸线条冷硬如雕塑。颈间,墨色的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系到了最上面一颗纽扣,将那枚耻辱的、属于她的临时标记齿痕,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仿佛刚才洗手间里那场血腥的交锋,只是一场荒诞的幻梦。
只有沈微知道,那被高领衬衫遮住的皮肤下,是怎样的印记。只有她能感觉到,当她拉开椅子坐下时,他看似无意扫过来的目光,带着怎样的穿透力和粘稠的占有欲。那目光如有实质,落在她颈侧被粉底遮盖的印记上,落在她抿紧的、带着血痂的唇上,让她如坐针毡,刚刚压下的恐惧和羞耻感再次翻涌。
这顿漫长煎熬的饭局终于结束。沈微几乎是逃也似的跟着人群走出会所,晚风吹在滚烫的脸上,带来一丝虚假的清凉。她只想立刻逃离周聿白的视线范围。
“沈微。”低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冻结了她逃离的脚步。
她僵硬地转过身。周聿白站在几步之外,夜风吹动他墨色西装的衣角。他身边站着助理,司机已将库里南无声地滑到他身侧。
“上车。”他言简意赅,甚至没有给她一个眼神,仿佛在吩咐一件物品。
沈微指甲掐进掌心。“周少,我自己可以……”
“别让我说第二遍。”他打断她,声音不高,却带着冻结空气的寒意。他终于侧过头,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里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绝对的掌控。颈间高耸的衬衫领口,在此刻如同无声的嘲讽和警告。
屈辱感如同毒藤缠绕心脏。沈微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头的哽咽和反抗的冲动,认命般地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她紧贴着另一侧车门,尽可能拉开与他的距离。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车厢内一片死寂,只有空调出风口细微的风声。周聿白闭目养神,侧脸在窗外流动的霓虹光影中明灭不定。那股冷冽的雪松信息素依旧霸道地充斥在狭小的空间里,无声地宣告着他的存在和掌控。
沈微蜷缩在角落,将脸转向车窗外。城市的灯火飞速倒退,模糊成一片光怪陆离的色块。颈侧的印记在粉底下隐隐作痛,唇上的血痂提醒着她刚才的疯狂。她闭上眼,心底一片冰冷的绝望。这场游戏,她早已失去了叫停的权利。他颈侧的齿痕,是她亲手系上的枷锁,将她彻底绑死在了这艘即将驶向风暴中心的船上。
车子最终停在了沈微租住的高级公寓楼下。
“到了。”司机低声提醒。
沈微如蒙大赦,立刻去拉车门把手。
“等等。”周聿白的声音响起。他依旧闭着眼,仿佛只是随口一说。
沈微的动作僵住,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他又想做什么?
他缓缓睁开眼,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车厢内如同寒潭。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车窗外公寓楼明亮的入口处。
“记住。”他开口,声音低沉平缓,却带着一种刻骨的寒意,“你是我的。”
三个字,如同冰锥,狠狠凿进沈微的心脏。没有情绪,没有波澜,只是陈述一个冰冷的事实。宣告所有权。
“那个标记,”他微微侧过头,目光终于落在她瞬间惨白的脸上,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残忍,“洗干净了也没用。”他的视线意有所指地扫过她颈侧被粉底覆盖的地方,最后定格在她惊惶的眼睛里。
“它在我这里。”他抬手,修长的食指,带着一种近乎亵渎的意味,轻轻点在了自己颈间,那被高领衬衫严密遮挡的喉结下方——她的齿痕所在的位置。
指尖隔着昂贵的布料,轻轻按压了一下。
“滚吧。”他收回手,重新闭上眼睛,仿佛刚才那番带着血腥味的宣告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巨大的屈辱和恐惧瞬间淹没了沈微!她猛地拉开车门,几乎是跌撞着冲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公寓楼。冰冷的夜风刮在脸上,却吹不散心头那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枷锁感。
车门在她身后无声关上。库里南如同暗夜的幽灵,迅速融入车流消失不见。
周聿白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颈侧被衬衫布料摩擦的伤口传来清晰的刺痛。他抬手,指腹隔着布料,再次用力按压在那个位置,感受着那清晰的齿痕轮廓。黑暗中,他紧抿的唇角,极其缓慢地、勾起了一抹冰冷而餍足的弧度。
风暴,才刚刚开始酝酿。
第七章谁给你的胆子,动她?
周聿白那夜如同烙印般的宣告——“你是我的”——像一道无形的诅咒,彻底改变了沈微的生活。他不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间,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强势地介入了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她的公寓楼下,开始不分昼夜地停着周家的车,司机和保镖如同沉默的影子,随时待命。她的工作室邮箱里,开始频繁出现来自周氏集团秘书处的邮件,措辞客气却不容拒绝,要求她参与一些与她专业领域毫不相干、却冠冕堂皇的“设计咨询”会议。她的手机,成了周聿白的专属热线,无论何时何地,只要铃声响起,那个低沉冷冽的声音总会穿透电波,下达着不容置喙的指令——“现在过来”、“半小时后楼下”、“推掉所有安排”。
沈微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关进了华丽金丝笼的鸟,每一根羽毛都被无形的丝线牢牢捆绑,动弹不得。窒息感如影随形。她尝试过反抗,用工作推脱,用沉默抗议。然而周聿白的回应永远简单而有效——更强势的介入,更不容置疑的掌控。他会直接出现在她的工作室,强大的气场让所有员工噤若寒蝉;他会让助理“礼貌”地“请”走她正在会见的客户;他甚至会直接切断她的通讯,让她彻底与外界隔绝,直到她屈服。
反抗带来的只有更深的无力感和恐惧。那个颈侧的临时标记,仿佛成了他追踪的烙印。她颈间的粉底越来越厚,却始终无法摆脱那如芒在背的窥视感。她甚至不敢再照镜子,怕看到镜中那个眼神空洞、被驯化般的自己。
而林晚意,如同潜伏在阴影里的毒蛇,从未停止过吐信。沈微总能“巧合”地收到一些匿名的快递——有时是打印出来的、她和周聿白在洗手间外短暂争执的模糊偷拍照;有时是一些关于周家内部复杂关系和周聿白过往冷酷手段的匿名“资料”;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一次她独自加班到深夜,工作室的灯光突然毫无预兆地全部熄灭,黑暗中,她清晰地听到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在她耳边低语:【清除障碍…能量不足…清除…】那声音,和她猜测中林晚意系统发出的警报声如出一辙!恐惧让她僵在原地,直到灯光重新亮起,空无一人,只有冷汗浸透了后背。
她知道,林晚意在疯狂地反扑,系统濒临崩溃的警告让这个女人彻底失去了理智。每一次“偶遇”,林晚意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刻骨的怨毒和一种濒临疯狂的毁灭欲,那非人的蓝光在她眼中闪烁得越来越频繁、越来越亮。
周聿白对这一切,似乎了如指掌,却又视若无睹。他从不提及林晚意,仿佛那个曾经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女人从未存在过。他只是更紧地攥着沈微,用他的方式“保护”着她——一种将她彻底囚禁在自己羽翼之下、隔绝所有危险的、令人窒息的保护。
沈微感觉自己正在被这两股可怕的力量撕扯着,一点点碾碎。
转机出现在一个看似平常的午后。沈微被“请”到周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名义上是“讨论”一个慈善晚宴的场地设计概念。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天际线,办公室内是冰冷的奢华。
周聿白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习惯性地捻动着那串裂纹更深的小叶紫檀佛珠,目光落在摊开的文件上,眉心微蹙。沈微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如同一个精致的摆设,沉默地看着窗外,努力忽视他存在带来的巨大压迫感。
办公室门被轻轻敲响。
“进。”周聿白头也没抬。
特助陈默推门进来,脸色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他快步走到周聿白身边,俯身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周聿白捻动佛珠的手指猛地顿住!
沈微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他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笼罩上一层冰冷的寒霜,深邃的眼眸中锐利的光芒暴涨!一股极其压抑的、如同实质般的暴戾气息瞬间从他身上弥漫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了!
沈微的心脏骤然缩紧!她从未在周聿白身上感受到如此不加掩饰的、几乎要毁灭一切的可怕怒意!发生了什么事?
周聿白猛地站起身!巨大的力道带得沉重的实木座椅向后滑开,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看也没看沈微一眼,抓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流星地就朝外走,声音如同淬了寒冰的刀锋,砸向陈默:“备车!去老宅!”
他步履如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恐怖低气压。那串佛珠在他疾步行走间剧烈晃动,裂纹在灯光下清晰可见,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碎。
沈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呆坐在沙发上,不知所措。周聿白从未如此失态过!老宅?是周家出事了?而且看起来是极其严重的事情!
陈默紧随其后,在门口处脚步微顿,似乎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飞快地低声对沈微补充了一句:“沈小姐,是林小姐……她去了老宅,见了夫人,还……带了一些东西。”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林晚意!周夫人!
这两个名字组合在一起,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沈微瞬间明白了周聿白那滔天怒火的来源!林晚意果然狗急跳墙,直接找上了周夫人!她带去了什么?是那些偷拍照?还是更致命的“证据”?
一股巨大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沈微!她猛地站起身!不行!她不能留在这里!周聿白的怒火足以摧毁一切,而林晚意和周夫人,她们的目标是她!她们会利用这个机会,彻底将她打入地狱!
“等等!”沈微脱口而出,朝着周聿白即将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喊道。
周聿白的脚步猛地顿住!他倏然转身!那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带着尚未平息的狂暴怒意,狠狠刺向沈微!那目光中的压迫感,几乎让她瞬间窒息!
“你也要掺和?”他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
沈微被他眼中的暴戾惊得后退一步,脊背撞上冰冷的沙发靠背。恐惧让她牙齿都在打颤,但心底那股被逼到绝境的孤勇,却在这一刻疯狂滋长。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要亲眼看看,林晚意到底要做什么!她要……保护自己!
“我……跟你去!”沈微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可怕的目光,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坚定,“那件事……跟我有关!我有权知道!”
周聿白死死地盯着她,那眼神锐利得似乎要将她灵魂都剖开审视。办公室内死寂一片,只有他粗重压抑的呼吸声,和他腕间佛珠因紧绷而发出的细微摩擦声。
几秒钟的漫长对峙,如同一个世纪。
“跟上。”最终,他丢下两个冰冷的字,转身大步离开,背影裹挟着毁灭性的风暴。
沈微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破膛而出。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涌的恐惧,快步追了上去。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尖上,走向那未知的、即将爆发的风暴中心。
周家老宅,笼罩在一片令人窒息的低气压中。
厚重的雕花木门被猛地推开,发出沉重的声响。周聿白高大的身影裹挟着凛冽的寒意,如同出鞘的利刃,大步踏进灯火通明却气氛凝重的客厅。
沈微紧随其后,脚步有些虚浮。一进门,她就被客厅里压抑的气氛和聚焦而来的目光刺得浑身一紧。
周夫人端坐在主位的红木沙发上,脸色铁青,保养得宜的双手紧紧交叠放在膝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的目光如同两道冰锥,带着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愤怒,瞬间钉在了跟在周聿白身后的沈微身上!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凌迟!
而在周夫人身侧的客位上,林晚意姿态柔弱地坐着,眼眶微红,似乎刚刚哭过,手里紧紧攥着一方丝帕。看到周聿白进来,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抬起泪眼朦胧的脸,眼中充满了委屈、恐惧和无助,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足以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然而,在泪光闪烁的瞬间,沈微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深处那抹一闪而逝的、冰冷怨毒的快意,以及那几乎无法抑制的、疯狂闪烁的幽蓝光芒!
客厅中央昂贵的波斯地毯上,散落着几张放大的、清晰度极高的照片!
沈微的目光触及那些照片的瞬间,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第一张:周家晚宴那晚,黑暗的走廊应急灯光下,她被周聿白死死按在怀里,他的唇紧贴着她的颈侧,而她闭着眼,身体紧贴着他,姿态暧昧至极!角度刁钻,刻意放大了她颈侧那片被吮吸出的、尚未消退的红痕!
第二张:周聿白私人别墅玄关,他攥着她的手腕,指腹按在她腕骨内侧,两人靠得极近,他低头看着她,眼神专注深沉!正是那晚她承诺帮他找回佛珠时的情景!
第三张:最致命的一张!正是刚才在私人会所洗手间门口!照片清晰地捕捉到了周聿白推开洗手间门走出来的瞬间,而他颈侧,喉结下方那个清晰的、带着血丝的齿痕,在冷白的灯光下无比刺眼!虽然照片里没有沈微的身影,但结合前两张照片,这个齿痕的归属不言而喻!
这些照片,角度之刁钻,时机之精准,显然是早有预谋的偷拍!每一张都充满了强烈的、令人遐想连篇的暗示!尤其最后一张颈侧齿痕的特写,简直是铁证如山!
“聿白!”周夫人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尖锐颤抖,手指直直指向地毯上的照片,最后狠狠戳向沈微,“你看看!你看看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都干了什么!她竟然敢……竟然敢咬你?!在你脖子上留下这种……这种下贱的标记?!她算什么东西!也配碰你?!”
周夫人的怒斥如同鞭子,狠狠抽在沈微脸上。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众扒光示众的屈辱感瞬间将她淹没!她脸色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尽全力才没有当场崩溃。
林晚意适时地发出一声压抑的、充满恐惧的啜泣,身体微微发抖,看向周聿白的眼神充满了担忧和心疼,仿佛在无声地控诉沈微的恶行。“伯母……您别生气……沈小姐她……她可能只是一时冲动……”她看似在劝解,实则句句都在火上浇油,坐实沈微的“罪行”。
周聿白站在客厅中央,高大的身影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他没有看地上的照片,也没有看周夫人和林晚意。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如同两潭凝结的寒冰,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锁定在沈微惨白惊惶的脸上。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只剩下周夫人粗重的喘息和林晚意压抑的啜泣声。巨大的压力如同实质的山峦,沉沉压在沈微肩上。她看着周聿白那双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眼睛,心一点点沉入冰窟。他会信吗?他会信这些刻意截取、充满恶意的照片吗?他会信林晚意和周夫人的指控吗?他会……像处理一件垃圾一样处理掉她吗?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周聿白动了。
他迈开长腿,一步步,朝着沈微的方向走去。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冰冷而沉重的“嗒、嗒”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沈微即将断裂的神经上。
他越走越近,那周身散发的、如同极地寒流般的低气压,让沈微几乎无法呼吸。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彻底淹没。她闭上眼,等待着审判的降临,等待着那足以将她撕碎的怒火。
然而,预想中的暴怒和斥责并没有到来。
一只微凉的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攥住了她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的手腕!
沈微惊愕地睁开眼。
周聿白攥着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碎。但他并没有看她。他那双如同寒冰淬炼过的眼眸,此刻正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纯粹到极致的暴戾和毁灭欲,如同两把淬毒的利刃,越过沈微的头顶,狠狠地、钉在了她身后——林晚意的身上!
那眼神里的杀意,如同实质!没有丝毫掩饰!
林晚意脸上的柔弱和啜泣瞬间凝固!她眼中那点闪烁的泪光被巨大的恐惧瞬间取代!周聿白那毫不掩饰的、如同看死人般的目光,让她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冻结了!她甚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脑海深处那个濒临崩溃的系统面板,再次疯狂地闪烁起刺目的红光,尖锐的警报几乎要将她的意识撕裂!
【警告!警告!目标人物杀意锁定!毁灭倾向:100%!】【能量不足!防御机制失效!警告!宿主生命体征受到直接威胁!】
周聿白攥着沈微的手腕,猛地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扯!动作粗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保护姿态,将她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自己高大身躯的阴影之后!
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却如同从地狱最深处刮出的寒风,带着冻结灵魂的冰冷和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绝对掌控的暴戾,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客厅里:
“我的东西,就算咬碎了,也轮不到外人来指手画脚。”
“谁给你的胆子,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