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装,装腔作势和服装,有着同样的“装”,却装的不同。
从出生,我就开始了“装”,装作听话的小孩,让父母省心。内心却住着一个“狂野的小孩”。
我喜欢爬树,坐在树上闭着眼睛,被风吹的左右摇摆,像极了摇篮。享受风的爱抚,可以离天空近一些,更近一些。
母亲及其反对我爬树,在她看来第一危险,第二不雅。不想让母亲担心,又不想放弃生活的乐趣。就时常背着母亲做回“野丫头”,在母亲身边做回乖乖女,斯文淑女。
如此一来,自己也快乐了,还得到了母亲很多的赞扬。“装”就有露馅的一天,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的”。
从树上掉下来,小胳膊嘎嘣断成两节。看着难看的细胳膊,第一个念头不是痛,而是以后咋见人啊!
提着断胳膊跑到小姐面前,说:“小姐,你看。”就晕倒在她的怀里。过去以为晕过去的人是没有知觉的,的确,身体不听使唤,思维却异样清晰。
耳边有小姐呼喊:“大姐,快来呀!小丽胳膊断了。”大姐的脚步声和呼喊母亲的急切声音:“妈,快回来啊!小丽晕过去了。”
母亲脚步声和拥我入怀的温暖,伴随着邻居梅娃儿嫂的关切声音:“你看,娃的胳膊怎么了?。”母亲呼唤声:“小丽,小丽醒醒……”
小时候经常晕过去,吓坏了母亲和大姐,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经梅娃儿嫂提醒,母亲才看到我胳膊摔断了。
母亲轻轻拿起我的断胳膊放在胸前,抱我回家。走到大门口,苏醒过来的我,被剧烈的痛袭击的哇哇哇大哭。
最后一个乡村的暑假,就在这“悲惨的世界” 结束。随母告别最美的乡村,沙滩,河流,树林,还有很多熟悉亲切的乡亲们。
到了陌生的小镇,开始过着被圈养的生活。人斯文了,话也少了,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因为胳膊吊着,剧烈的痛让我无法跑跳,只好装斯文。
装久了,也便真的斯文起来,胳膊好了,也习惯了安静的活着。下课了就一个人在座位上写写画画 ,一天天,一年年。
安静的连老师评语都是:“该生在校不爱多说话。”偶尔母亲也会被老师叫去,说我每天发呆,不知天天想些什么。
母亲问起,也是一句:“没想什么?”我能说我想念乡村,想念清蛋儿,想念儿时的伙伴们,想念每棵熟悉的大树吗?
还有想念在大树上闲云野鹤的日子,说了能重新搬回乡村住吗?说了能解决问题吗?一大堆思绪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装,继续装深沉,装乖乖女,装好学生,装成让母亲省心的勤快女儿。其实,所有的勤快也是装出来的。
没有大树,没有树林,没有小伙伴,没有沙滩河流,以及我所爱的快乐田地,总觉连个落脚地方都没有。
只能拿着抹布,把家里翻腾翻腾擦洗,四处找活干,仿佛这样才能平息心中的思念,看着家里一尘不染才觉得活着不那么无趣。
(二)
装,长大了,到了有制服的单位,每日上班要求着装。穿上这身衣服,就被贴上了“土匪”的标签。
不管你做什么,都是错的。你帮助任何人,得到的都是蔑视,这么好还不是装出来的,作秀给老百姓看而已。
脱下制服穿上便装,同样的人做同样的事,就会被大家感恩戴德的说:“闺女真是好人啊,祝你好运啊!”
瞧,这些人赞叹的辱骂的,和人无关,都和“装”有关。
有过刚入社会,保守的“装” ,再热的天,也要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看的人难受,自己也闷热。
有过入乡随俗,用衣“装”来融入城市,高跟鞋,一步裙,装出时尚的样子,不过是为了用外在包装,来提高几许自信。
发现有光鲜的外表,还得有高雅的素养 ,才配得上“装”的如此辛苦,因为高跟鞋累脚,紧身衣捆人。
总之一个字,“装”是个累人的差事。更多时候吃力不讨好,再贵再漂亮的高跟鞋,一样会磨脚累人。
有一天,有幸看到东华寺僧人们,穿着僧衣,从容自在,淡定自若,庄重高雅。和大自然一样浑然天成,却有着说不出的魅力。
不靠衣“装” 来“装”。那么真实,那么端庄,那么自然。瞬间忘却已久的儿时真实记忆,全涌上心头。
回来,换掉所有的高跟鞋,所有捆绑人的性感衣服。布衣布鞋宽松衣裤。仍掉所有的衣“装” ,剥去所有的伪“装”,清零,让生命回归原本自然状态。
轻松的重新启程,用《心灯》 来填补空洞的灵魂,用舒适的衣“装”来取悦自己。不必刻意活给谁看,生活只属于自己。心安则身安。
爱因斯坦说:“人类的生活方式只有两种,一是认为世上没有奇迹可言,一是相信事事皆是奇迹。”
与我来说,在还有习气毛病时,向高贵的人学习,用乐观的心情做事,用善良的心肠对人,光明坦白。
“装”知人者智,自知者明。相信事事皆是奇迹,珍惜所有遇见。
不管是装腔作势,还是装模作样,其实内心都住着一个纯净的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