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李楠
简介： 我买的筋膜枪被我妈拆了，拍照发到家族群里。
「还没嫁人呢！就买这种不三不四的脏东西！」
我恼怒她不经我同意私拆我快递。
她却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妈，我看看怎么了？」
忍无可忍下。
我联合同事给我家寄了个空包裹。
并叮嘱我妈千万别拆。
第二天我特意带着同事回家。
看着被丢在一旁拆开过的空包裹。
装作没看见故意大声嚷嚷道：
「妈，你没拆我同事的快递吧？里面可是放了只五万多的金镯子！
「人家说了，拆丢了可是要我们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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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班时，微信里的寂静了许久的家族群突然传来消息。
我一打开，七大姑八大姨都在艾特我。
我皱着眉头往上翻。
妈妈：[图片]「哎哟，你们看看，我教的好女儿，还没出嫁就就买这种见不得人的东西！真的是丢人都不知道！@全体成员都来看看！」
大姑妈：「这什么东西？这形状……楠楠还是老师呢！这要是让学生家长知道了，像什么样子！你赶紧给她丢了，绝对不能留在家里。」
二姨：「哎呦喂！看着就害臊！楠楠平时看着挺文静一孩子，怎么买这种东西！扔了扔了！」
妈妈：「气得我手都抖了！一声不吭寄快递回来，拆开一看是这，我的老脸都没地方搁！@楠楠你赶紧给我出来！看看你干的好事！」
小舅妈：「嫂子你先别动气。@楠楠，不是舅妈说你，女孩子要自爱。这还没对象呢，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哪个好人家敢要啊！」
我莫名其妙的点开图片。
前天刚下单的筋膜枪。
包装散落一地，黑色的筋膜枪赫然在凳子的最中间。
妈妈：「@楠楠死丫头，装看不见是吧？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拍个视频，让你看看我是怎么把这种伤风败俗的东西丢掉。」
妈妈：「[短视频]看见了没？丢了！以后再买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表妹：「……」
表妹：「等一下，大伯母，各位长辈，这个……好像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东西啊……」
表妹：「这好像是个筋膜枪啊……是运动后或者走路多了放松肌肉用的……很多健身的人都有……」
大姑妈：「什么筋膜枪肌肉枪的！换汤不换药！名字起得好听罢了！小小年纪别瞎掺和！这长得就不像好东西！」
表妹：「真的不是！这个牌子我认识。这一个很贵的，得好几千呢！楠楠姐肯定是买来有用的！」
二姨：「几千块？就买这？疯了吧！有用的？有什么用？女孩子家家的肌肉要放松什么？瞎花钱！买这种丢人东西，有用也没用！」
妈妈：「@表妹你别帮她说话！她就是被你这些乱七八糟的新潮思想带坏的！还几千块？真是翅膀硬了乱花钱！丢了正好，省得她心思不正！」
表妹：「不是……大伯母……唉……楠楠姐，你快出来说句话啊@楠楠」
妈妈：「@楠楠说什么说！买了就是错！丢了活该！女孩子要守妇道，懂廉耻！这种东西沾都不能沾！丢了也是为你好！记住教训！」
这筋膜枪，是我听她说在景区售卖门票，一站就是站一天。
小腿天天酸疼得不行。
我才咬牙买给她放松的礼物。
我看着群里还在刷屏的「教育」，胸口堵得发慌。
这份无力感太熟悉了，熟悉得让人窒息。
因为，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不经过我同意就私自拆我快递了。
2
上次，我托了多少关系，才买到的绝版行业大佬签名著作。
千叮万嘱让她别动那个扁扁的纸盒。
结果下班回家，就看到那本书毫无保护地摊在茶几上。
昂贵的塑封膜被撕开扔在一旁，封面上还有个明显的油手指印。
她正拿着块抹布在上面擦，还说：
「这书皮滑溜溜的沾灰，我给你擦擦。包装膜我撕了，不然怎么看？这第一页谁画的鬼画符，擦都擦不掉。」
我当时血压就上来了。
「妈！那是作者的亲笔签名！这是收藏用的！塑封是为了保护它！」
她愣了一下，随即比我还生气地吼道：
「一本书而已，至于吼我吗？签个名就了不起了？我看你就是虚荣心作怪！书买来不看供着，才是浪费钱！」
我那价值四位数的珍藏版，在她眼里还不如一块抹布。
还有一次。
我国外的闺蜜神秘兮兮给我寄了个包裹。
说是我念叨好久买不到的手工巧克力和她精心挑选的风景明信片。
特意叮嘱我一定要自己拆，是惊喜。
我翘首以盼地等了好几天。
结果快递一到，我妈的电话就来了。
「你朋友寄了盒糖过来，我替你尝了一块，太甜了，齁嗓子，牌子也没见过，你这闺蜜也不咋地嘛。
「哦对了，刚刚邻居小孩吵着要吃，我就替你送他了。
「还有几张卡片，你朋友那字写得可真不怎么样，内容看起来也挺矫情的。」
我所有的期待瞬间落空。
闺蜜兴冲冲来问收到惊喜没，我都不知如何回复。
跟我妈理论，她反而觉得我小题大做。
「糖不就是给人吃的？卡片不就是给人看的？我帮你先检查一下有什么错？万一是不好的东西呢？」
她的逻辑永远自洽，我的感受永远不值一提。
最让我无地自容的一次。
我一位正在秘密办理离婚、处境艰难的朋友。
因为担心被对方纠缠，请我帮她代收一份重要的法院寄来的文件。
我反复跟我妈强调：
「这个包裹非常非常重要，是别人的隐私，放到我房间就行。您千万千万别拆！」
她当时满口答应。
结果第二天下午，家族群炸了。
我妈连打码都没有，直接把文件拍了照发进群里，@了群里几个她认为「见识广」的亲戚：
「@大姨@二舅大家快帮忙看看，楠楠朋友这情况怎么办啊？这女娃太可怜了！我们该怎么帮帮她？」
我朋友的电话下一秒就打了过来，她在电话里崩溃大哭。
说我辜负了她的信任，毁了她的隐私，让她仅存的一点尊严都被扒开示众了。
我跟我妈大吵一架，她却比我还委屈。
「我这不是心疼那姑娘，想让大家出出主意帮帮她吗？我一片好心难道还错了？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冷血！」
每一次我的愤怒和抗议，都在她那句万能金句——
「我是你妈我看看怎么了？」和「我都是为你好，我还能害你不成」的强力镇压下化为乌有。
关掉嗡嗡作响的群消息，我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向同事小美手上新买的大金镯子。
一个计划从我心中油然而生。
行，既然人话听不懂。
那就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跟你沟通。
这次，必须让你疼到记住！
3
第二天刚到公司。
我立刻就找上了同事小美，把计划和盘托出。
小美一听，气得比我还厉害，当即拍板要帮我演好这出戏。
我当着她的面，在网上下单了一个到付的空包裹。
收件人是我，寄件人信息则留了小美的电话和一个模糊的地址。
做完这一切，我深吸一口气，给我妈打去了电话。
「妈，今天或者明天，我有个同事可能会给我寄个快递到家里。」
我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又带着一丝严肃。
「是个很重要的东西，是她托我暂时保管的。你千万千万别拆，就放我房间里，连包装都别碰，知道吗？」
电话那头，我妈的声音一如既往地透着不耐烦。
「哦，知道了。什么宝贝东西啊，金贵得碰都不能碰？」
她习惯性地质疑。
「反正您记住千万别拆就行！很重要！」
我再次强调，然后迅速挂了电话，不给她继续追问的机会。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天下午，我正在上班，手机就收到了我妈的微信。
妈妈：[图片]
我点开一看，图片上是被撕开、明显捏过检查过的空快递盒。
妈妈：「你这什么同事啊？寄个空盒子过来？骗人的吧！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现在骗子多得很！」
我看着那条消息，冷笑一声，没回复。
下班后，我特意叫上小美一起回家。
一进门，我就看见那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空快递盒被随意丢在玄关的角落。
我装作没看见，换好鞋就扬声喊道：
「妈！我回来了！我同事小美也来了。对了，你没拆我同事寄来的那个快递吧？就一个不大的纸盒子。」
我妈从厨房探出身，围裙上还沾着水珠。
一脸「幸好我检查了」的表情。
「哦！那个空盒子啊？我拆了看了！里面啥也没有！我就说你是不是被人骗了！现在这些搞诈骗的……」
我脸色瞬间「大变」，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什么？！妈你拆了？！我不是千叮万嘱让你别碰吗？！」
话音刚落，旁边的小美立刻上前一步，演技爆棚。
她先是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
然后脸色「唰」地白了，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
「什么？！阿……阿姨！您拆了？那……那里面有个绒布盒子，您看见了吗？我……我那个五万块钱买的金镯子就放在里面啊！
「那是我准备送我妈的生日礼物！我因为家里装修暂时放楠楠这保管几天的！您……您给放哪儿了？！」
4
我妈被我们俩这突如其来的剧烈反应弄懵了。
尤其是小美那煞白的脸和快哭出来的逼真演技，让她一下子慌了神。
「什……什么金镯子？没有啊！里面就是空的！什么都没有！我里外都捏过了，就几张破泡沫纸！楠楠，这……这怎么回事？」
我立刻急得跺脚，语气充满了埋怨和恐慌：
「妈！你闯大祸了！那镯子是小美特意定制的款式，就放在一个黑色小绒布盒里！你是不是拆的时候没注意，当垃圾给扔了？！」
「我没有！我肯定没看见！」
我妈也急了，声音开始发颤：
「就一个空盒子！真的！我骗你们干嘛！」
小美立刻「崩溃」地抓住我的胳膊，声音尖锐起来：
「空了？怎么会空了？！五万块啊！那是我攒了好久的钱买的！阿姨您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掉哪里了？或者……或者您出门当垃圾倒掉了？」
她开始语无伦次，表演得极其逼真。
我看着我妈脸色从红转白，额头上开始冒汗。
「没有！真没有！我拆开就是空的！肯定是寄来就是空的！你们被骗了！」
小美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怀疑和难以置信。
她紧紧盯着我妈，语气刻意放缓，却带着更大的压力：
「阿姨，这快递盒是密封好的，标签信息也没错。楠楠昨天是不是还特意打电话千叮万嘱，让您千万别拆？」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又转向我妈，声音压低却更清晰了：
「我突然想起来，楠楠前几天还跟我说，您念叨着想给舅妈刚出生的小外甥打个大金镯子，想找她周转一下，她没同意，您还和她怄气来着。怎么偏偏就这么巧，我的金镯子今天刚寄到您家，结果就连盒子都不见了？」
这话里的暗示已经几乎是明示了。
我妈的脸瞬间惨白如纸，身体都晃了一下。
被当面这样怀疑，她又气又急，百口莫辩。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怎么可能拿你的东西！我……」
她急得团团转，我故意痛苦的紧闭着眼睛不看她。
她忽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一拍大腿：
「对了！监控！我们家客厅有监控！就是为了防贼的！可以证明我的清白！我拆开就是空的！我这就去调监控给你们看！」
她像是找到了最后的希望。
急忙转身冲向放监控主机的角落。
我和小美猛地对视一眼。
5
只见我妈手忙脚乱地操作了半天，屏幕却始终漆黑一片。
「怎么回事？怎么没画面？」
她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拍打着机器。
我这时才仿佛刚刚想起。
用一种平静却足以让她崩溃的语气说道：
「哦，忘了跟你说。上周监控就提示没电了。我网购了电池，快递到了我加班没空弄，不是跟你说了先别拆放着我回来弄吗？」
我目光扫向一旁那个被她拆开、电池早已不知塞到哪个柜子角落去的快递小盒子。
「看来您又顺手拆了，然后……电池也不知道放哪儿了吧？所以监控一直没电，什么也没录下来。」
我妈闻言瞬间僵在原地，脸上血色尽褪。
小美见状，立刻抓住时机，再次举起手机，语气冰冷而坚决：
「阿姨，不是我不信您。但现在唯一能证明您清白的监控也没了。五万块不是小数目，我没办法，只能报警处理了！让警察来查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她作势就要按下报警电话。
「不能报警！不能报！」
我妈彻底慌了神，猛地冲过来想抢小美的手机，被小美躲开。
她绝望地看向我，声音带着哭腔和哀求：
「楠楠！你快跟她说说！妈真的没拿！妈怎么可能拿别人的东西！你信妈啊！你让她别报警！这报警了妈以后怎么做人啊！」
我看着她的慌乱和哀求，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强行让自己冷漠起来。
面上却露出为难和无奈的表情，摊手道：
「妈，你让我怎么说？小美镯子没了是事实。你私自拆了快递是事实。现在唯一能证明你没拿的监控也因为你自己拆了电池快递而没了……我也没办法证明你的清白啊。看来，只有报警，让警察来查，才能还你一个清白了。」
我把「清白」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你……你们……」
她指着我们，手指颤抖，一口气没喘上来。
眼睛猛地向上一翻，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
直接气晕了过去。
「妈！」
6
病房里，
我看着她因为急火攻心而昏厥过去惨白的脸，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些很久远的片段。
在我还小的时候。
我爸还在家，家里就总是因为快递吵架。
我妈像个侦探一样，神经质地拆开每一个寄给我爸的包裹。
检查里面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后来我才知道。
我爸养在外面的那个情人。
最开始就是通过频繁寄送一些「工作样品」、「书籍」之类的小玩意和他暗通款曲。
最后两人干脆抛弃了我们母女和一众亲戚远走高飞。
也许就是从那时起，
快递盒在她心里就成了一个心结。
她偏执地认为，只有拆开、检查、掌控里面的一切，
才能避免再次被蒙蔽、被伤害。
这种扭曲的「保护欲」和「控制欲」，最终却变成了刺向最亲的人的利刃。
我甩甩脑袋叹口气。
希望经过这次的教训，我妈能收敛一点。
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学会尊重我的边界。
几个小时后，她悠悠转醒。
我连忙凑上前。
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她感觉怎么样。
她就猛地睁开眼。
眼神里没有半分愧疚或后怕，
反而充满了怨毒和讥诮。
她死死地盯着我，冷笑着，
声音因为虚弱而有些低，却字字清晰，充满恶意：
「行啊，李楠，长本事了。联合外人给你亲妈下套，想逼死我是不是？」
我愣住了，下意识回道：
「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是你先私自拆了我的快递，还把小美的……」
「我拆什么了？！」
她猛地打断我，声音陡然拔高，引得隔壁床的病人和家属都看了过来。
「啊？我拆什么了？！谁看见我拆出金镯子了？啊？那个空盒子能证明什么？证明你妈我手贱，还是证明你心黑？！」
她竟然直接矢口否认。
并且开始倒打一耙！
「那个快递就是空的！根本没什么金镯子！你就是看不惯我，嫌我管你，故意找个由头和你同事一起来讹诈我！想让我赔钱是不是？我告诉你，没门！我一分钱都不会出！你休想！」
7
我被她这无耻的抵赖惊得目瞪口呆，浑身发冷。
「妈！小美就在外面！那个快递单号、记录都在！你明明拆了！」
「在外面？叫她进来啊！」
我妈反而更来劲了，声音哭嚎起来，拍着病床。
「让大家评评理啊！女儿联合同事骗亲妈的钱啊！五万块啊！这是要我的老命啊！我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供她读书，她就这么报答我啊！我不活了啊！」
她的哭嚎声瞬间引来了护士和更多人的注意。
众人疑惑、探究、甚至谴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让我如芒在背。
小美闻声进来，试图解释。
但我妈根本不给她机会。
只是更大声地哭喊「她们是一伙的」、「欺负老人」、「设局骗钱」。
医生和护士好不容易才安抚住她，示意我们先离开。
我以为这已经够离谱了，没想到这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
我才真正见识到我妈颠倒黑白、撒泼打滚的功力达到了何种境界。
她不顾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就在家族群里发了长篇语音。
哭诉我的「不孝」和「恶毒」。
妈妈：「各位亲戚们，你们来评评理，我要被我的好女儿李楠气死了！她为了骗我的钱，和她同事合起伙来演戏，说我拆了她的快递，弄丢了一个五万多的金镯子！天地良心啊！那根本就是个空盒子！她就是想讹我！我现在躺在医院里，心寒啊！我怎么养出这么个白眼狼！她这是要逼死我啊！」
妈妈：「@全体成员大家给我作证！谁要是能证明那个快递里真有金镯子，我当场赔钱！要是没有，就是李楠她没良心！诬陷亲妈！以后我没这个女儿！」
亲戚们自然又是一边倒地安慰她，指责我。
即便有表妹微弱地试图解释「筋膜枪误会」和「隐私问题」，
也迅速被「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对母亲」、「肯定是楠楠哪里做得不对」的言论淹没。
甚至有几个特别「正义」的亲戚，开始打电话发消息「教育」我，骂得极其难听。
还把我踢出群，不让我在群里解释。
这还没完，我妈竟然直接冲到了我所在学校的办公室。
我当时正好没课，办公室里还有其他几位同事和领导。
她一进来，就捶胸顿足地哭喊，指着我的鼻子骂：
「李楠！你个没良心的！你今天必须跟我说清楚！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这样害我！那个金镯子到底在哪？你说啊！
「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你们给我评评理！她设计坑我，非要我赔五万块钱！我一个老太太，哪来的五万块？她这是要我的命啊！
「她平时就不孝顺，什么都瞒着我，买些见不得人的东西，我说她两句她就记恨我！现在干脆要我的钱了！你们说说，这样的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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