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无奇君
朋友陪着我出去发泄了。
归来,已是10点。东北的夜早已安静下来。只有匆匆行驶的汽车,穿梭在昏暗的路灯下,伴着阵阵寒风。
我不知道自己在回来的路上为什么要听这样幸福得发晕的歌,心却是这样的痛,明明知道只是徒然之举。或许唯有如此,我才得以自欺欺人。
只是望着车窗外的时候,那些曾和你走过数次的路在迅速后退,和树影一起,这样虚幻,我知道,我又想起你了。曾经的快乐,变得这样空洞,这样缥缈。那个路口,已不再泥泞,也不再拥堵,不远处,就是那家新开的小店。此刻正融进这个孤独宁静的深夜,远处的灯火,是如此平静而遥远,藏着多少生命的千军万马。
此刻的你,是不会再想起曾经的我们了,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爱,只是为了尝试合不合适,因为我们都是无意谈几场惨淡的恋的人。你希望可以遇到可以共度余生的人。我亦是如此。无奈,论身世,论外表,我总是缺憾的,又或许,我给现在野心很大却力不从心的你的压力太大?不是的。从一开始就不是。如果爱,在分开之后,亦或尚未分开之时,你不会说出如此刻薄的话,不顾及我的感受。只是因为不够爱罢了,你未见过我的辛酸,又凭什么否定我之前做过的所有努力。你看到的,只不过是眼前罢了。
那时候的我仍然欺骗自己或许是每个人爱的方式不同,不听朋友的劝告,那时候的你,如此咄咄逼人,令人心畏,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变得卑微,变成那个一直道歉的人。我从未见过如此陌生的你,我不知彼时的自己,为何迟迟不肯死心。或许,我对初恋抱有极大的幻想,所以在幻想破灭的以后,自己才会如此落寞不堪。一直不喜欢“人性”这个词,这里面,包含着太多的邪恶与善良,而这些善良与邪恶又是如此轻易的就可以转变,这或许就是人为什么会善变吧。
所有的选择,不过是在徘徊不定时的一念之间,而所有的一念之间,却可以这样决绝。只因那时的我急于付出自己的真心与爱,那时候的自己,只想用尽全力去爱一个人,换来的,不过是对方的不耐烦与厌恶。你走的时候没有带走全世界,怪我把你当成了全世界,所以在分别猝不及防地降临的时候自己才会痛苦不堪。那些日日夜夜的流泪与失眠终究成了过往。
与你畅想过的未来,就这样被扔在时间里。
已经没有那么痛了。在颓废了一个一个星期之后,我就像七堇年在《与君书》里写的:“但我很快平静,很快站起来,擦干脸,像励志歌曲里面写到的水手那样咬着牙低着头,上了岸,并且以活着的姿态。”是的,以活着的姿态,重新站了起来。
开始每天早起背单词,有时间就往图书馆跑,按时吃饭,开始减肥,以连自己都觉得吃惊的状态。我想,我是不会这样毫无保留的去爱了。我会以更好的自己,去遇见下一个人。曾经想为你做过改变,而我还来不及开始,一切就戛然而止了。不会了,不会再为谁刻意去改变什么了。改变,只是为了自己。
而现在,与你在一起的时光,变得这样遥远,就好像是,在浏览他人的人生。只有在那些似梦似醒的时候在那空洞里透出的无端的疼痛时自己才感觉到这段感情是曾经真实的存在过。
又是月圆之日,月下之人早已失散,而天地之间,天寒地冻已然更换成了人间四月天。我知道,此生,我与你这两个生命,再不会有任何交集。我们会毫不相干的,各自成家,立业,而后各自死去。千百年后,成为这世间两抔土,散落天涯。
“感谢你赠予我的一场空欢喜。”
他年便有重逢处,恐在人潮各不知。也不必知了。
写于2016年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