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克托之行

来到呼市第二天,还没等叔叔把我叫醒,我已经因为兴奋的睡不着而早早醒来了。因为叔叔昨晚告诉我,今天要去托克托县,开展为期一个星期左右的工作。

与我同行的大概有六七人,已经在宾馆外早早地等候我了。看穿着打扮都是工地做工的,没有与我同龄的人。与他们见面第一次就使我感到亲切。这也许与我的成长环境有关。

车厢后面还放着好几样大型工具和材料。我心中不免有些自嘲:“难道我这是结束了大学生活,要去工地搬砖了吗”。

我抬头,那梦想中无限次出现过的湛蓝的天空,那白的一朵朵像棉花般的云。它们竟真实的在我眼前。也许这就是旅行的意义。去见一切未曾见过的体验一切未曾体验的,

来之前说是勤工俭学,其实我是打着这个幌子,想借着机会到处跑着玩玩罢了。对我来说,人生就是这样活着才能找到些乐趣。我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

大家见到都很热情地与我寒暄,对我一个20岁的女孩子独自一人来到此地感到十分好奇,因而向我抛出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不过,回答大家的问题并不会使我感到困惑,昨日叔叔已和我约定好了关于我在内蒙身份的事情。

其中三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是我刚到呼市印象最为深刻的。其中一个姓高,我亲切地称呼她为高阿姨。她人如其名,接近175的大个子身板像男人一样结实,两只胳膊和脸被太阳晒的黢黑。

另一个姓金,我称呼她为金阿姨。叔叔介绍她的时候告诉我她讲话是大舌头。看着是个地道老实的工人。皮肤也被晒的发黑。

还有一个我称呼她小美阿姨,是三个阿姨里面颜值最高的一个,看上去体型娇小脸上都是笑容满面一眼看上去像心地善良的人。感觉不像在工地干活的。

韩福山,看着人憨厚老实,长得又胖又壮。有些像修车店里出来的,裤脚和衣服上都是发黑。其中一个男的一眼看上去少数民族面孔的,皮肤更黑了。他笑起来像个孩子一样。我猜他一定是个没有什么坏心思的好人。

叔说他是团长,你们不要误会,可不是部队里团长。而是因为当时因为汉族人欺负他们少数民族传不会汉语,他沦落到居无定所,忍饥挨饿的地步,一到冬天就冻得缩成一团。这个团长的名号就因此而来。最后因为叔叔的原因,有了个稳定的工作,加上自己的勤奋努力终于有了自己的存款还有车子。

和我想的有很大出入,原来内蒙也并不都是蒙族人,而是汉族人占了多数。我当时不明白为何同为中国人,就仗着人多势众,去做这样的事情。

对于我来说,身边发生的任何事任何新鲜的环境,都让我兴奋不已,我不停地努力探索。去的路上正下雨,不过神奇的事,刚开出几百米,雨便停了。原来是神奇的分界线将云层和天空分开,才发生了现在的这一幕。对当地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事情,我却感到激动不已。这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旅行就是你到我住腻的地方玩一遍,再贴切不过了。

内蒙的景色美得无法形容,早之前我能只通过音乐的mv和教科书了解。这里的蓝天白云是我一个南方姑娘所向往的,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当地的蒙古包,和数不尽的牛羊。

经过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便抵达了目的地—“托克托县政务服务中心”,这几个大字明晃晃的立在一栋大楼的中间。叔叔告诉我,和建筑工人不同的是,因为我们是在建设好之后去做地面护理,所以我们的工作自然要干净和轻松地多。

到了以后工人们便卸下了车上的工具,叔叔拿出一包“勾缝剂”再找来了一盆水,和在了一起。搅拌均匀以后便把我叫到一边看他操作。叔叔拿出一个小铲子,从盆子里弄了一些勾缝剂成品填到地板砖之间的缝隙处,然后用铲子将其刮平。最后一步就是为了保持美观,拿来一块湿毛巾将残留在地板砖上的勾缝剂擦干净。

看似小孩都能做的这项工作叔叔交给了我,我心想:难道是在拿我寻开心吗,这么简单的工作,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可是我刚开始做了没多久就有点想打退堂鼓了。躲在地上一个又一个地处理这些缝隙实在太累。工作确实不难但却很考验人的耐心。一个小时不到我大腿的关节处感到酸痛难忍。也体会到了工作的辛苦。

再看办公大厅里,韩福山拿着一个巨大的打磨机底部是大圆盘的东西在地上不停地打磨,叔叔告诉我,这是打磨机,把地面简单打磨以后,再用药水把地面结晶。地板砖结晶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换做大理石的话,工序就要多好几道。一般高档酒店或者行政单位都不会用地板砖。因为不上档次。

之前从来不知道有这个行业。现在总算了解一二了。

叔叔去到哪里,都跟人要微信,电话号,随身带着几个小本子,随时记录一些东西。这点我真的很佩服他,做事认真仔细。相比我自己的话,就马虎多了。从来不会去记这些东西的。

忘记说了,我们工作地点是在托克托县政务服务中心。是一个政府单位。

啊,好刺鼻的味道。顺着方向找过去,原来高阿姨,金阿姨。还有小美阿姨三个人,都在做处理水泥地面污渍的工作。 她们拿那刺鼻的药水倒进洗拖把的桶,然后用拖把一直在地上拖。过后就拿铁铲子在地上铲那个漆。不仔细看真发现不了,地板上有很多漆,可能一般人觉得没什么,竟然还要花钱来处理,会觉得多此一举。可这里是政府单位,自然跟一般的地方是不一样的。领导过来视察的时候,这些也很重要。

中午在附近的鱼祥饭店吃的饭,大窑嘉宾饮料。还有他们这里特制的砖茶。 西红柿炒鸡蛋,我喜欢的过油肉土豆片,干炸鲜蘑。等等 。 放眼望去,方圆几里可能就这一个饭店了吧。这里的位置真是比较偏僻。

下午还是继续做这勾缝的工作。看似简单的工作,我也做的不是很好。没办法。有一方面是因为这工作实在枯燥,地方太大。想做完绝对不可能一天就能完成。而且做完了领导还要检查,做的不好还得修改。

忙完下午的工作,把工具放回原地,我们坐云中一号到街上简单的吃了饭。

一天过去了,因为这种忙碌的情况下。叔叔帮我们四个人开了一个房间,他和团长开了一个房间。 进去以后我想洗澡。发现竟然没有单独的卫生间。只有几个床。我一切准备就绪以后,打开风扇,毕竟是7月中旬,实在有点热。 几个阿姨看到我开风扇,都很惊讶我为什么开风扇,她们说她们不喜欢吹风扇。还说怕感冒。

天色渐渐晚下来,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我盖着被子吹着风扇带着一身疲惫就这样睡着了。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风扇是关的。或许是哪个阿姨把我的风扇关了。

原来这里的昼夜温差很大。最热的是中午,6点以后开始就开始降温,早上还是有点凉凉的。

来了这里两三天,发现自己的脸上摸起来都是颗粒状的,太不湿润了。这里天气太干燥。

第二天的工作,我把一楼大厅的勾缝工作做的差不多了以后,叔叔把我叫到另外一个地方,带着一瓶黄色的药水。用矿泉水瓶子装的,说要做实验给我看。

不仔细看也没发现,地上有很多小黑点,叔叔跟我说,那是电杆的时候留下来的,一般的话就用这个药然后拿打磨地板的那种铁丝球擦就能弄掉。

我开始做这个工作。不一会儿就学会了。 一上午开始就处理这个工作了。我的工作还好都是在室内,叔叔是怕我晒着了。 高阿姨他们就不是这样了,都在大太阳里工作,昨晚她们脱衣服的时候,我看到手臂跟身上是两种颜色。都是场面工作晒成这样的。

跟几个阿姨还是相处的挺愉快的。我看到他们工作累了的时候。会主动给她们倒杯水递过去。他们看我是叔叔的侄女也对我比较客气。

到了中午十二点我们开始休息,先去那家鱼祥饭店吃饭,然后我们开始睡觉。当然不是回宾馆里睡,直接就躺在政务大楼的铁板凳上直接呼呼大睡了。如果中午不睡觉,下午绝对是没有精力干活的。

叔叔跟我讲,让我在这里工作,不是让我去做工人,而是想教会我这些以后,如果自己有自己当老板的想法的时候,可以指导工人,毕竟自己懂的话,好的多。 然后跟我无意中提到他的一本(中国石材大全),他就是其中的一个编写者之一。顺便给我举了个例子。过去有几次,北京石材专家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给解决了。自己发明的药水。 如果不是真实看到的话,我绝对不相信自己能够认识到这么优秀的人。

叔叔说。做石材,他可以说是呼市第一人,呼市做石材护理的人一半都是他带起来的。现在做的好的一年收入上亿几千万的都有。那时候没有这类的行业。对这里来说,这个行业就相当于被垄断的行业一样。 这些年凭着自己的技术。也在呼市有了自己的两套房子。还有很多自己研发的产品。都还没有去申请专利。

这些,我想都不敢想。

不过,叔叔说他年纪大了,现在不是以赚钱为主。主要是交朋友。培养接班人。如果我愿意的话,他也会尽全力来培养我的。

不过这个行业对女孩子来说。并不是那么合适。 一个是太累了,第二个是环境不适合女孩子。而且按照叔叔说的话来讲,还得会谈判才行。就是价格的话,要的高对方不满意就一直压价,如果给的太低简直相当于白干。

第三天,叔叔把我叫到二楼,说要变个魔术给我看。带上了塑料布,还有白粉,药水。 

原来二楼的地板砖有很大一片都是黑色的。而且这种色素是已经渗进去里面了,不是单纯拿水就能洗掉的。 叔叔说要用(膏药)把里面的东西吸出来。 我听了感觉有些不可能。

叔叔熟练的在上面撒了药水然后倒上白粉,最后用塑料布铺在上面,让我们等第二天再看结果就行。

原来这就是那些北京专业没有破解掉的难题,叔叔很我说,药水是他自己研发出来的,只有他自己知道配方。

我翘首以待。

果然。等到第二天,把塑料布拿开以后,那些渗在里面的黑色素都不见了,地板瞬间光洁如新。在旁边的工作人员。有过来要手机号的。 说下次有业务一定叫叔叔过去帮忙。 

我想,有一技之长真好啊。 不缺饭吃。原来没好好读书。真是后悔了。

每天的工作既忙碌,又辛苦。早上6点30我们就要起床,叔叔安排我和高阿姨小美阿姨还有金秀阿姨住在一起。三个阿姨时不时会给我提问,有对我和叔叔的关系好奇的,有的问我家里的事情。早饭就在楼下的“杭州小笼包”解决。

呼市似乎到处都有杭州小笼包,也有许多过桥米线的店铺。但更多的就是“”叔叔安排我和三个阿姨住在一起,

第五天,处理电梯那门口两块地板砖的事情,叔叔遇到了难题,一直调色都调不出来,打磨了又重新上色。还是不行。最后工作人员没办法把拿地板砖给拆了。

最后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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